外篇  楔子 神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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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誅仙台——
    佛祖釋迦牟尼說人有八苦,分別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生,求不得不生;老,求不得青春;病,求不得健康;死,求不得永生;愛別離,求不得團聚;怨憎會,求不得解脫;五蘊熾盛,求不得清明。求,就是欲。求不得,便是苦惱。
    原本渴求的東西,卻遠遠的隻可觀,而不能走近,甚至觀而不得,隻可放在心底。欲罷不能,欲求不得。情緒裏不免傷心,焦灼和懊悔。
    她望著對麵的男子,依舊是白衣勝雪,站在那兒,便是一片風景。她的白裙已被猩紅的血染成暗紅,青絲盡泄,有些淩亂。
    他,就是她的求不得。曾經,生時,求不得:如今,死時……她斂下眼中的悲哀和苦楚——亦求不得。
    “師父,”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微微的哭腔,“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你可曾對我有過真心?”
    她四周的人不由驚異的看向誅仙台上的那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女,議論紛紛。
    “遙兮,”他似是低歎了一聲,麵向她時,又是平日的那副清冷樣,“你錯便是錯了,竟與妖魔勾結,我……”他握緊了手中的劍,那把劍的劍柄上,掛著一個精致的荷包。
    她的淚倏的就落在了地上,她無力辯解,隻是一遍遍的說著,“師父,不是我,我沒有……”
    “連溯暉鏡都照出是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少有的有些怒氣。
    “夙和上仙,這……”有人上前,不知道接下來該是如何。
    他背過身去,冷淡的說了一個字————“誅。”
    她閉上眼,任淚水肆意的落下,“夙和。”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卻帶著至骨的恨意。
    你為什麼不信我?為什麼,寧願信她也不願信我?
    “夙和!”她帶著無盡的決絕,卻又忽的平息下來,“我再也不要愛你了。”像下定了決心般,她毫不遲疑的跳下了那雲霧飄渺的誅仙台。
    她的身後,不知是誰,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終是喚不回她。
    虛空中的神,無聲的歎息,那雙悲憫萬物的臉上,竟是無奈與擔憂,“司音啊……”
    遠方似乎有悠悠的歌聲傳來,熟悉中有淒涼,“來複何去,歸兮何及。長司渺渺,斷音淒淒。”
    此後,這世上再無天衍山天衍宗弟子——複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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