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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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軒轅意真的是焦頭爛額起來,不但北狄未退,這義軍也是壯大到他不能不重視的地步,邊關之處有林方坐鎮,暫時應該不用擔心,但這義軍卻是燃眉之急,慎重思考後,軒轅意決定禦駕親征,如此不僅可以鼓舞士氣,還可以振奮民心。
軒轅意不顧眾臣反對,徑自帶兵到了聞生城,如此朝中更是丞相一人獨大,軒轅意自然明白他此番親征更是給了慕無妨機會,但他卻不能不這麼做。隻希望能盡快遣散義軍罷。
軒轅意剛剛來到聞生城第二日,便收到義軍首領來信,信上並未說明來意,隻道今夜戌時正點,於城外十裏亭一會。
軒轅意拿著信斟酌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去見一見這個自詡天命所在的義軍首領,雖說對他恨之如骨,但軒轅意也不能不佩服他的能力,短短時日,便能發展到這個地步,絕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何況,這個義軍首領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若是能與他言和,倒也算解了這燃眉之急。
軒轅意不可能不帶侍衛,就算他不願帶,那些將領也是絕不允許他獨自一人會見敵人首領的,但在到達十裏亭不遠處之時,軒轅意便令侍衛原地等待,自己過去。
義軍首領似乎早就到了,軒轅意遠遠就看到一個有些瘦削的身影佇立亭中,他緩步走過去,那人似乎也察覺到有人過來,出聲道:“沒想到你竟真的敢獨自一人前來,軒轅意,你不怕我設埋伏殺了你?”說到最後竟帶起了一絲笑意。
軒轅意聽到這聲音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不過聽了他的威脅之語,他依舊麵不改色,淡淡反問,“你會麼?”
此時軒轅意已走近亭中,注視著那個身影,明明看起來是個少年的樣子,甚至還有幾分薄弱,他身後還背著一個長布包,看那形狀,應該是一柄劍。
奉雲哈哈一笑轉過身來,道:“當日我便說過,他日相見,必取而代之,你可還記得?”
軒轅意也是一驚,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少年,當時雖然讓人去查他的來曆,卻沒查出他的來曆,而他也除了口出狂言之外,並無什麼可疑舉動,最重要的是,奉雲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軒轅意當時並不認為他能給他帶來什麼威脅。沒想到,如今威脅到他的江山的恰恰是這個十幾歲的少年。
軒轅意掩住驚訝之色,眼裏卻有幾分驚豔,“你是如何做到的?”
奉雲眨眨眼睛,明知故問:“什麼如何做到的?”
軒轅意也不和他計較,道:“我不相信就憑著一個大宣王朝氣數已盡還有一個什麼天命所歸的謠言,便能使得那麼多大的百姓歸附與你,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這一點,我倒是對你佩服的緊。”此時此境,軒轅意已完全把奉雲當成了一個對手,故而不再自稱為孤。
“謠言?難道你大宣王朝不是氣數已盡?就算沒有我這支亂軍,等北狄攻破邊關,這些百姓還不是任人魚肉?還是說,你覺得大宣那些安逸太久的士兵能夠抵禦得住那些彪悍的騎兵?何況,天命所歸這一說,本就不是什麼謠言。”
“你應該知道,幾百年前大宣王朝的那一場差點覆滅的浩劫,”說道這,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將背上布包解了下來,拆開,露出裏麵的長劍,古樸卻又散發著煞氣,令人不能直視,奉雲用手輕輕撫摸劍身,道:“卻邪一出,禍亂必起,這句話便是那時流傳下來的吧。”
軒轅意目光一凝,“這•••便是卻邪劍?”
“不錯,所以說,氣數已盡本就不是空穴來風,至於我說的天命所歸,不管你信不信,自我記事起,便有人告訴我,這天下必將是我的,也隻有我才能解救萬民於水火,軒轅意,你覺得呢?”
軒轅意冷哼一聲,看著那把卻邪劍,第一次開始有了懷疑,難道繁榮了無數年的大宣王朝真的氣數已盡?
“你今日叫我來不會隻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吧?”軒轅意問。
奉雲退後一步,仍舊握著卻邪劍,卻沒有抽出,“當然不是,軒轅意,我幫你退敵可好?”
軒轅意眉頭緊皺,“退敵?”說罷又冷笑起來,“難道你不是敵?”
奉雲搖頭,一本正經道:“北狄是敵,而我,不過是想這外表繁華內部腐朽的王朝換一個主人而已。”
軒轅意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想北上抗敵?且不說你行兵打仗之能如何,就以你的亂軍之首的身份,我也不可能答應將邊關士兵盡數交予你手。”
奉雲立即接口道:“不,你會答應的。”
軒轅意不禁想笑,道:“哦?我有什麼理由答應你?你又是為了什麼?”
“我知道你相信林方治軍之能,的確,他是一代名將,年輕時幾乎戰無不勝,但是如今他已是英雄垂暮,你還指望他上陣殺敵?再說,你的好丞相在軍中安插了多少奸細叛徒,隻怕沒人知道,如若素將軍之事再一次重演,你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