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是……這樣嗎？
    戰堯聽到司徒銳的問話，內心忽然一震，這樣的語氣……
    他抬眸看了司徒銳一眼——那樣的表情……
    嗬……
    看來是被識破了呢……
    既然被識破那也沒辦法。
    戰堯似笑非笑地伸手插兜，站姿瞬間變得懶洋洋，卻帶了幾分莫名的勾人感覺。
    “當然！我當然很缺錢！我要是不缺錢，就不會跟老師報名貧困生的名額了。”
    司徒銳目光冰冷：“天天陪客的報酬就足夠你平日的花銷了吧？還需要占用多餘名額嗎？”
    戰堯嘴角的笑容有一點僵硬，隨後他笑著往前走了兩步：“看來大老板還記得我啊！記性不錯。”戰堯隔著黑色厚實的辦公桌，身子微微前傾，盯著司徒銳的眼睛道，“別的大少爺太摳門了，夜夜陪伴也隻是給個零頭，可不如你這個一擲千金的大老板。怎麼樣？你要是看上我了可以明說，我可以無條件滿足你，隻要你給足夠的錢。”
    “你！”司徒銳厭惡地往後挪了挪座椅，隨後騰地站起身來，他有些氣憤地伸掌拍在桌子上，怒氣衝衝地開口，“一點學生樣都沒有！我看你們學校的老師都被你給騙了！”
    戰堯前傾的身體站直，抱臂往辦公桌上一靠，滿不在乎道：“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大家都是心甘情願的，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而且我也不會影響學習，所以老師那份心你還是別擔了。”
    “你——”司徒銳向來是個有教養的人，即便被惹生氣也隻是冷臉相對，今天算是遇到此生最棘手的一個場麵了，他的字典裏也沒有什麼刻薄尖銳的話語來教育人，最終隻是憋出幾個字，“你就不怕讓父母難堪嗎？小小年紀不學好！”
    戰堯嗤笑一聲：“不讓大老板操心老師那份兒，反而扮演起父母那份角色了嗎？”戰堯垂眸掩蓋了眼中的神色，那個賭棍不讓他難堪就要燒高香了……
    司徒銳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盯著戰堯的側臉問道：“那你妹妹呢？”
    戰堯猛地扭頭盯向司徒銳，他怎麼知道自己有妹妹？
    司徒銳察覺到戰堯眼神裏的變化，繼續說道：“你想讓你妹妹拿你做好榜樣嗎？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混跡酒吧夜店的人——”
    “我警告你！”戰堯伸手拽住司徒銳的領帶將他往自己這邊扯了一下，眼神凶狠，“少拿我妹妹的事來激我！如果你是來學校假惺惺做什麼慈善活動就好好地去做，如果隻是走個過場舍不得花錢那就趕緊滾，別一副高高在上救世主的模樣！”
    身後的門突然傳來響動，戰堯鬆開司徒銳，往後退了兩步，剛才那副劍拔弩張的氣勢瞬間消散無形，他又成了一個規規矩矩、聽話、學習好的少年。
    隻是跟他對視的司徒銳清楚地知道，這人就是個隨時可能咬人的小豹子，眼神還是那麼地有殺傷力。
    司徒銳鬆了鬆領帶，慢慢站直，看向門口。
    是戰堯的老師劉老師。
    “司徒先生，小堯，談得怎麼樣了？”劉老師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地問道。
    司徒銳沒說話。
    戰堯轉身衝劉老師笑吟吟道：“多謝老師這麼為我著想，不過我不需要。還是把機會留給更多的人吧，老師，我先回去上課了。”
    “哎……小堯……”劉老師沒叫住戰堯，隻能眼睜睜看他離開辦公室。
    “司徒先生……”劉老師轉向司徒銳，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司徒銳麵無表情：“他好像有做兼職，並不缺錢。我們也該適當地讓學生有自己的主見，不要幹預。”
    劉老師歎了口氣：“我當然知道他有在外麵做兼職，但那才賺多少錢啊？他除了自己還有個妹妹要照顧，更有個賭鬼爸爸欠了一屁股債跑得無影無蹤……”
    司徒銳的表情有了一絲的裂縫。
    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