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後麵並不是什麼暗格也沒有地下室的通道，而是比外麵掛的畫稍微小上一號的凹槽，裏麵同樣掛著一幅畫，畫裏的女子長發及膝，綰著少女髻不施脂粉宛若謫仙，蓋章之人正是眼前日漸衰弱的水青寒。
    “太上皇還是皇子的時候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關係還很好。”洛水予刻意咬中很好二字，直白的表達出了他的意思。
    不料，卻得輕描淡寫的一句，“天下皆知。”
    “當時還是皇子的您據說不止擅武還能文會畫，如此才華卻僅存留一副下落不明的墨寶，世人恐怕猜不到也想不透那副字畫會是關於絢雅公主的。”
    ‘水青寒’看了一眼著畫裏的少女，撇開頭的時候麵部依舊很平靜，但那一眼卻給洛水予讀出了千絲萬縷的糾結情緒。
    不震驚或者更激動的情緒亦在預料之中，“冰澗，不，該叫什麼？洛家莊的三公子、髻緣山的鬼煞、太上皇水青寒或……青旪本該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大皇子！”
    洛水予憤怒將畫扯下旋轉背麵舉高擋住兩人之間，也隔絕了清冷視線的凝視，畫背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麵的真相就像符咒封住了洛水予的思路，皇室本就是醜聞事發地，可對象換成冰澗他不知道為何要忿，隻知這個不知人鬼的主人公看見跟自己長八分像的女人以及上麵關於自己離譜的身世沒有一點正常人該有的反應，那麼淡定，一看絕對早是知的，可恨的是錯過了借肩膀的機會，曾被揭穿洛冰紫兒子的時候也有過各種複雜的情緒，所以明白多需要支撐。
    然而，眼前這個白癡居然自己偷偷知道了挨過去了還不吱一聲！害他空期待幻想了那麼久才實行這個行動……
    “在人類身體裏住了那麼久，你難道就沒有正常的反映？”
    ‘水青寒’伸手拿了幾本書扔在椅子上當坐墊，坐下後執筆不沾墨在紙上勾勒著自己真實的模樣，嘴上也沒忘記回應：“你所指的正常反應，是覺得我該哭該崩潰而喪失心智，蠢的跑到鬧市敲鑼打鼓宣告世人自己是太上皇與妹妹生的孩子嗎？”
    “不……”公主又不是皇帝的孩子，正確來說水青寒跟絢雅也不是親兄妹……
    不用看，‘水青寒’也知道洛水予的腦袋瓜子裏想些個什麼，不等回答繼續道：“還是說，你覺得該貼個皇榜公布公皇帝的嬪妃與人私通所生的公主也與名義上的親哥哥私通被追殺，後得洛家莊莊主搭救，為躲避追殺和生計‘報恩’下嫁了傾心於自己的恩公當小妾，並在誕下大皇子之日冤歿，是否需附上悖倫理之果的大皇子成長至死的淒慘過程以達警告和震懾不良之風作用？”
    “……”
    “想要我消失在這世界上大可不必費周折，見過花魘陽也該知道……”
    當做是冰澗發泄的異常也好，洛水予從來就心疼，不管哪方麵，所以冰澗一說出這樣的話他就忍不住害怕的抱住他，安撫道：“從一開始你就在別扭什麼！我不允許，不要也從不想要你消失！”
    換做以前，洛水予麵對這樣不正常表現脆弱的冰澗隻怕要樂的找不著北，但現在這魂不對身的情況，對著人家父皇的肉身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不知道和知道的糾結。
    冰澗越變得像人就脾氣越漲，似乎不是那麼好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