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身似菩提樹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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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是我有始以來吃得最久的一餐,很是值得。最起碼我可以體會吃慢地好處,還有時間細細地品嚐這些菜的味道,讓自己的口腔與胃一起得到最高享受。
“晚上我就在追憶那邊搭個位置湊合一下算了,你不要幫我另外安排房間。”想到他的變-態要求,讓我自己一個人睡還有點不放心,不管如何,有個人在自己身邊,心裏要踏實一點。我突兀的開口說道。
他一愣,隨即露出了痞痞的笑容,“我還以為你很關心追憶,沒有想到你的心裏在想我提的建議,你這樣回答我還真讓我吃驚,是否可以解釋為我在你的心裏很特殊?”
真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厚顏無恥,我不屑地瞄了他一眼起身離去,把他一個人甩在前廳,身後傳來低沉的笑聲,我自動忽略當作沒有聽到。
走出去後越想越氣,回到了追憶休息的房間,見他睡得如此安詳,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說來奇怪,我總覺得這個寒叔倫不會害追憶,如果他能夠收留追憶並保護他,比跟在我身邊要強點,但這還是要等他自己醒來後,看他自己的意願,不管追憶作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尊重他,畢竟我也隻是想讓他病痊愈。
實在太困了,看到追憶的床還空出那麼大的位置,沒有顧忌什麼,畢竟牛郎就是玻璃,我擔心什麼呢。很大方的就在他的邊上躺下。我想隻要在追憶醒來前先下床就好了,否則我被他想成票客就遭了,想著想著就這樣慢慢地睡著了。
寒叔倫進來看到紅塵姑娘和追憶躺在一張床-上的一幕愣了一下,雖然她的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可是內心卻冒起了酸泡泡,這是以往所沒有的感覺,很是奇特。順從自己的心,寒叔倫沒有看到自己臉上的溫柔,小心翼翼把她抱到了隔壁為她準備的客房。
在寒叔倫抱走紅塵時,追憶璀璨明亮的大眼睛緩緩睜開,若有所思的用鼻子聞了一下她睡過的枕頭,眼裏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情素,聞著聞著嘴角輕輕地拉扯了一下,滿足地把頭放在她睡過的枕頭上,才又閉上眼休息。
我醒來後,發現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沒有驚慌,更沒有好奇。因為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變化,那我又有什麼可以擔心呢?隻不過內心要嘲笑自己睡得真像頭豬,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我還以為自己起得夠早了,沒有想到這裏的下人起得更早,他們早已站在門口為我準備好了洗臉水。等我洗漱完畢,領著我去偏廳吃早餐。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早已到了那兒,看他們靜靜地不發一言,我懷疑地看了看變-態男,是不是他欺侮追憶了。但看到追憶的臉色如此紅潤,對變-態男的一絲不滿也拋在了腦後,開心地迎向他們兩個,自在地就坐在了兩個人的對麵。
“追憶,你感覺好點了嗎?”
看到我如此急切的關心,追憶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感覺好多了,就如寒神醫所說以後隻要好好地調養就可以了。”
真沒有想到變-態男還真是名符其實的神醫,隻一個晚上就讓追憶身上的惡臭盡除。最擔心的事沒有了,我開心地端起放在我麵前的稀飯,沒想到這個變-態男寒叔倫還知道用食療,給我的是清淡地荷花稀飯,給追憶的是補氣血的紅棗黑米稀飯,他自己的則是銀耳蓮米稀飯,他還真得是懂養生,難怪皮膚比女人還要光滑,真是的,讓我慚愧,想起以前沒時間就是方便麵了事,哪會注意這麼多。
“寒神醫,你覺得追憶以後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追憶既然沒有事了,我又不想和這個變-態男多相處,隻有趁今天早上相當融洽的氣氛問一下了。
寒叔倫聽到紅塵他們要走的意思,心裏竟然一陣不舍,抬起頭神情複雜地看向這個讓好友多徹一見鍾情的女子。說實話,她長得並不是很美,卻相當神秘,令人不知不覺被她吸引,被她迷惑。
怎麼也沒有想過,她竟然會如此好心,會為一個陌生乞丐如鬼似的過氣牛郎找大夫看病,她的善良正是許多人都沒有的。想到自己在接到好友的拜托後,在第一時間打聽到她的存在時,並沒有告訴好友,想來是她的所作所為吸引了自己。而自己永遠也不會對她說,在她沒有認識自己時,自己就已被她吸引了,總有一天,自己會弄明白,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難道你們現在就要走了嗎?”他的聲音竟透著絲絲顫抖。
我詫異的抬眸望去,不期然看到他眸中竟充滿著期待。難道這個變-態男先前說的條件是當真的?追憶看了我一眼,我對他笑了笑,追憶眼裏的意思我明白,他讓我作主。
“我是說追憶的病沒什麼大不了了,問一下他的這個病有什麼該吃有什麼不該吃的而已。”我還沒有問追憶本人的意願,怎麼可能就自作主張讓他就跟著我走了。
寒叔倫覺得自己內心繃緊的弦竟然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神情愉快地對著追憶說。
“你自己覺得呢?”
追憶知道寒叔倫的意思,選擇什麼也沒說,畢竟自己還沒有搞明白他安著什麼心,靜靜地吃著他的早餐。
寒叔倫沒有在意追憶的不回答,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而他中的這種毒,隻有梅花盟才有,雖然自己不知道名動天下的名姬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下場,想來也是有說不得的苦衷。
“讓追憶在我這裏再呆半個月吧,到時你們不想走,我也要趕你們走。”寒叔倫知道自己不是為了追憶,而是想理清自己為什麼不向好友告訴她在自己這裏的目的。
我看著追憶慢慢地吃眼前的稀飯,根本不管寒叔倫對我的暗示,最後寒叔倫實在沒辦法,拉了我就走,追憶什麼也不說,就像沒有看到一樣。靜靜地吃著他手裏的稀飯,好像天大的事也沒有吃這碗稀飯重要。
·
“什麼嘛,你拉著我出來幹什麼,有什麼不能當著追憶說?”
我沒好臉色對他說,讓他一氣。
“哼,如果不是我願意,你以為每個人都有機會讓我醫嗎?”
我不想現在得罪他,畢竟追憶還是要他來醫治的,隻有哄著他了。
“那你說吧,我這樣就可以聽得到,你沒必要拉著我的手,而且男女有別,請注意了。”
寒叔倫聽到我的話,才放開了我的手,並指引我坐到了他花園似的亭子裏,這個古人要麼就沒錢,有錢的人家裏都養著花園,奢侈。
“我問你的話你考慮了怎麼樣?”寒叔倫覺得自己被這種奇怪的感覺所影響很不舒服,早點理清早點解拖,這樣就不會覺得對不起好友的感覺。
看他這樣慎重的表情,我覺得相當好笑。心裏在想什麼時候他對我提出要我考慮的事,那件事我一早就拒絕了他,難道還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嗎?看我這個樣子,寒叔倫就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問題,讓他氣很了。
“我說你答應做我的女人這件事,你不會忘了吧?”
我就知道變-態男單獨和我聊天準沒好事,我沒好臉色的回答他。
“你真得是病了,你應該給自己開貼藥,我不是早就拒絕了的嗎?”
“我不管,反正他已接受了我的治療,你就要答應我的條件。”
聽著他無賴的回答,我還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神醫,看來我以後要對神醫的概念要重新理解一下,否則再遇到這樣的事,我不是會很吃虧?
“如果我不答應呢?”
他看了我一下,就指了一個殺字。
“那你殺了他吧,反正他和我也是萍水相逢,沒什麼的。”
寒叔倫聽了我這樣說,就知道我誤會了。
“我說是殺了你。”
聽到他這樣說,心裏一驚,但是什麼也沒表現出來,看來我把他取名變-態男是對的。
“哦,那你就要殺就殺吧,反正我的武藝沒你強,怎麼也比不過你。”
看著我如此平靜,他反而用另外一種眼神看我。
“難怪智勇王爺如此念你,你知道你那個婢女秋月現在如何了嗎?她現在被賣到女街當一名姬女了,聽說在下個月的十五就要拍賣她的處-女會了,你不感興趣嗎?”
我心裏一陣難過,沒想到那個多徹竟然對一個小姑娘這樣,想著她的秀麗,心裏一陣罪惡感,但我是不會讓這個家夥知道,否則就中了他們的圈套。最奇怪的是這個變-態男與多徹的關係如此好,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霸道男我在這裏呢?真是想不通。
“哦,你想對我說就是這件事嗎?她關我什麼事,她的下場並不會因為我的出現而變得好起來。”
聽到我陌然的回應,寒叔倫狐疑的盯著我,暗自思忖:女人不是都很感情用事的嗎?看來自己想理清對她不一樣的情愫相當困難,看來還是把她還給好友算了,否則以他的暗地情報網不會比自己天機樓的情報網差。到時朋友之間誤會就不好了,畢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哎,那這樣算了,就讓秋月在竹城當姬女算了。”
竹城又是哪呢?有點耳熟,但是不知道。
“如果沒其他事我就走了,我還要陪追憶吃早餐呢。”和這個變-態男多相處,心裏就汗毛虛虛的。
寒叔倫看著我走後,臉上露出了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紅塵,我就不信你不會去,嗬嗬。”
·
我沒有回到偏廳,我想此時追憶應該早就回到了他的房間。在我找到他時,他的眼裏露出了濃濃地哀傷,當我出現在他麵前時,馬上又變得平靜,他的眼睛就如一汪海水。見他如此,真為他心疼。
“追憶,你老是在房間裏可不好,我們到外麵曬曬太陽吧。”
追憶點了點頭,信步走在了我的前麵。我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他是想把內心暴露的脆弱感情給隱藏起來。他越這樣,我越為他心疼。
“追憶你會彈琴嗎?”自己不知該如何打破這靜靜的氣氛,隨便挑句話問。
他溫順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少頃,唇角勾起一抹自嘲,“這是當花牌的專長之一。”
聽到他這樣自嘲地說自己,我心裏一陣難受,都怪自己亂挑話問。
“你不要這樣說,在我的國家像你這樣的人,是受到許多人尊敬的,因為多才多藝的人並不多。而且他們都會有很多的粉絲團,比起國家領導的影響力絕不遜色。”
追憶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他很好奇,但是卻沒問。畢竟自己是一個官姬,不管分什麼國家,都是最下等的人,一想到自己被這麼多人上過,心裏越想就越恨那個說愛自己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下場。
這裏雖比不上寒叔倫拉我去的花園漂亮,卻也有著它的獨特,清靜幽雅。我回屋端出了兩張躺椅,我知道追憶的病才剛起色,我不能讓他累著了。我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很匪夷所思,但這在自己的時代卻是事實。還好他不問,否則自己真不該如何向他解釋自己的來曆?
“追憶你中了一種名叫北冥陰毒。”
看著他臉上的神色一變,但是什麼也沒說,眼裏流出了深深地哀傷。
“為什麼,他真要這樣對我?”追憶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很疼,雖然自己一直在懷疑,卻不敢相信這個嘴裏時時說愛自己的男人真得對自己下這種黑手。
我見他如此,心裏很是為他心疼。他肯定是承受不了這個答案才會這樣失態,自己不想問他為什麼這樣說,我不想知道得太多,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更何況這是如此殘酷的事實。想起變-態男對我說了這個毒的特質,對那個害追憶的人,心裏竟然產生了一絲恨意,看來自己到了這裏,竟然變得愛管閑事來。在陽光底下舒服在閉起了眼睛享受,早晨的陽光還是很舒服的。
不久之後就聽到追憶發出輕微的鼾聲,發現陽光已慢慢地往正中間移動,還好有樹蔭把陽光全給遮住,真是一個好地方。可是追憶嘴裏的那個他(她)是誰呢?是男人還是女人呢?看來自己真得很心疼這個為病所累的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