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蘭平原 第五章 救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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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長達兩百多米的威武的火龍在月夜下圍繞著琥珀飛揚,琥珀興奮的發現火龍的模樣長的幾乎和帕拉丁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鱗片都能用不同溫度的火焰表現出不同的光澤來,他這才知道自己被火精靈的淨界之火洗禮後,他的身體產生了多大的變化。琥珀試著站在火龍的頭上,不敢相信的趁風感受著自己的魔力,這還是沒有經過龍牙劍增幅的效果呀!琥珀剛剛製造出來的手臂已經被炙熱的火焰融化了,但是他渾然不覺,沉浸於對力量的狂喜之中。琥珀被淨界之火洗禮後,對於火係和風係的元素感召力被大大的加強了,但是相對的土係、特別是水係的元素對於琥珀的召喚就很不感冒,所以當琥珀沒有使用龍牙劍加幅魔力的時候,運用風係或是火係的低階魔法根本不需要吟唱,直接在腦海中想象出這些魔法的魔法陣形,就可是釋放魔法,使用高階的風係和火係魔法時還是需要魔咒的輔助;而使用水係和土係魔法的時候,就要運用魔力或是更簡單點,拿個樹枝將魔法陣劃在現實的空間裏,慢慢的集聚一定數量的元素後,輔助以釋放的魔咒才能使用魔法,如果要使用高階的水係或土係魔法,就要畫出更加複雜的魔法陣形,一邊吟唱召喚元素的魔咒,一邊將事先準備好的必要魔法原料升華,然後當元素累計到一定的程度以後,再灌注更多的魔力進入魔法陣讓它的穩定性達到臨界,之後才能吟唱釋放魔法的咒語,這基本上就是一般的人類法師使用魔法時的標準程序。當琥珀使用龍牙劍的時候,無論是何種程度的魔法,他都不需要準備什麼樹蛙眼睛、玫瑰花粉、蝙蝠糞之類的魔法原料,甚至無需將魔陣具現化,隻要吟唱魔咒就足以施展魔法。崔凡克對琥珀訓練的,基本上讓琥珀達到了具現化魔法陣就可以施展四係基本元素魔法的程度,淨界之火對琥珀的洗禮則強化了琥珀使用火、風係魔法的能力,相對也弱化了他使用地、水係魔法的能力,但是經過帕拉丁的強化,琥珀施展魔法的速度明顯的加快了,地係、水係魔法也回複到了當初崔凡克訓練出來的水平。琥珀得意忘形的肆意在火龍的頭上向四方拋灑著各種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法術。於是地麵上的傑希就看到琥珀像個禮花一樣的不斷噴出各色魔法光焰,而四周的自然環境則隨著這些魔法光焰產生了可怕的變化,北麵一道巨大的閃電劈下,把方圓數十米的草地劈成一個大黑洞,幽幽的野火還來不及泛濫,就被自西而來的數道龍卷風和著半個草原的枯草和土壤拋上了天空,東方下來了令人敬畏的流星火雨,一陣陣強烈衝擊讓大地都在顫抖,南方的土地似乎被煮開了,泥土一陣陣波浪般的翻湧,餘波蕩漾著傳到傑希和死靈法師的身邊,可憐的傑希站都站不穩,趴在地上不住的祈禱,死靈法師被一陣陣強烈的魔法衝擊弄醒,看到了一副地獄般的景象,掙紮著跪起來,無助的對著天空中馭龍飛翔的琥珀號哭、哀求。
琥珀正高興著,忽然昏了過去,留下一團爛攤子就這麼昏死在火龍的身上,就像他第一次使用火龍術的時候一樣,他應為魔力過度透支,昏迷了。火龍依舊按照琥珀對他的最後一個指令在空中繞圈翱翔,不是吐出一溜火焰,地麵的龍卷風已經遠去,在無垠的草地上蜿蜒出一條寬達百米的無規則曲線,土地依舊在翻騰,但是起伏的力度和幅度正在慢慢減弱,流星火雨早就停歇了,但是傑希卻沒有辦法就此安心,冬季草原非常的幹燥,流星火雨引起的草原大火正在向四麵蔓延,她和死靈法師所處的地方並不安全,傑希向琥珀大聲的呼救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她隻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雖然琥珀確實是有點不靠譜,但是他所展示出來的力量卻讓傑希信服,也讓她重新燃起了複仇的期望,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活下去,在琥珀搞出來的這個爛攤子裏活下去!傑希對生的期望是這樣的強烈,以至於她都不忍心讓死靈法師就這麼葬身火海,隻好強忍厭惡拖起死靈法師撤到西麵被凍成一砣的草地上。骸骨怪獸被琥珀的魔力所懾服,趴在原地不動,躲過一場劫難,這會也跟在他們身後一晃一晃的逃離了火場。
琥珀醒來的時候頭痛愈裂,太陽已經升到和他平起的高度,卻不知為何一點也不顯得刺眼,他全身虛脫,身上的衣物在他昏迷的瞬間就被火龍身上的高溫蒸發了,此刻火龍的體形已經縮小了一半,飛翔的樣子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琥珀猛然想起傑希和死靈法師,忙強撐起身體,向下打量,看到傑希和又昏死過去的死靈法師正安然無恙的呆在一塊草場中央,才放下心來,但是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咋舌不已,隻見他身下方圓一百多平方公裏的草原全被燒成了黑色,隻剩下傑希和死靈法師所在的草場,而遠處的草原仍在不停的燃燒著,滾滾的黑煙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柱形,連陽光都被擋在了外頭,琥珀這才明白太陽不這麼刺眼的原因。
琥珀勉強站了起來,四處眺望了一下,發現西南方的不遠處正是穆拉斯,看來裏麵的人們對於應付這樣的狀況早有準備,大火繞過了他們的村莊,連那兩棵猴麵包樹都沒有被波及,隻是不知為何那附近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色的小點,琥珀考量了一會,他要在這大火沒有造成更大的危害前把它熄滅,可他目前的身體狀態又不允許他這樣做,琥珀決定先回穆拉斯拿回自己的東西,他不願意再讓傑希和他們有所接觸,就大喊著囑咐傑希在原地等候,便往催動腳下的火龍往穆拉斯飛去。
飛到近前琥珀才發現他適才在空中看到的那些黑色小點原來是從火場中逃生的動物,襲擊琥珀的那群狒狒赫然在裏頭,還有一些刺豪豬、疣豬、野兔、旱獺之類奔跑速度慢的小動物拖家帶口的聚集在一起,間中還雜著一些來不及逃出去的劍齒虎、獅子之類的肉食動物,一隻隻都灰頭土臉的。有些動物的毛都燒黑了,不住的舔著血肉淋漓的傷口,但是旁邊的天敵或猛獸卻不趁機撲食,反是心有戚戚的著看,一副劫後餘生的慘狀,琥珀猛然意識到這些都是他造成的,昨晚直接喪生在他的魔法威力下的生物還不知有多少,心中對於自己的肆無忌憚懊悔了起來,更加決心要將大夥撲滅了。
穆拉斯的人們在杜朗的指揮下嚴陣以待的將槍口對著門外的動物們,他們提早發現了大火,就把村莊周圍500米範圍內的草全都割除了,剛累了一宿,正值人困馬乏的時候,門外卻湧來了潮水般的動物,一個勁的向往村莊裏跑,大門都幾乎被壓垮,獵人們拿槍放倒了許多,才止住了動物們瘋狂的勢頭,雙方隔著一扇木們對持著。人類對於煙熏火燎的毛皮不感興趣,也不害怕那些無害的食草動物,但是對於夾雜其間的肉食動物卻是不可不防。杜朗•馬諾埃爾此時也無法保持住自己一向引以為豪的整潔外表,昂貴的衣服上落滿了草木的灰燼,滿頭滿臉也都是一道道黑色的汗跡,眼見著大火已過,門外的動物們也暫時安定了下來,他就回到屋裏準備好好整理一下著裝,剛剛把臉浸濕,就聽到外麵一陣喧嘩,他以為動物們又開始騷動了,敞著胸就跑了出來,卻看見本該被死靈法師帶著一去不複返的琥珀,光溜溜的騎著一頭巨大的火龍,降落在了廣場中央。
琥珀很注意的讓火龍把尾巴盤在身子底下,不然廣場就不夠他降落了,村子裏的人們受不了火龍身上的熾熱,紛紛都躲進屋子裏去了。隻剩下杜朗一個認傻傻的跑了出來,還有就是蜷縮在村口的小醜羅倫佐,正在驚恐的大聲尖叫。
“你來得正好,杜朗•馬諾埃爾!”琥珀讓火龍的頭正對著杜朗的房門口停了下來,小心的控製火龍的熱度,免得把村莊燒了起來,但卻還是免不了把火龍停足之處的地麵留下四個琉璃般的足印,“我來拿回我的東西!再給我準備些食物和水,麻煩你快點,我趕時間!”
杜朗隻覺得自己像是站在鐵匠鋪的火爐前,剛浸濕的頭發一下就被蒸幹了,這還是琥珀刻意控製的結果,不然以杜朗所站位置和火龍的距離,單是灼熱的空氣,都足夠把他的肺烤熟。
“喂,聽到沒有!快點!”琥珀想到大火還在燃燒,加上對杜朗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看著他傻呆呆的盯著座下的火龍可勁兒的看,對他說話的態度就不怎麼客氣。
“是,是!”杜朗連滾帶爬的跑回屋裏,按照琥珀的囑咐準備好食水,還把琥珀的行禮都拿了出來,因為害怕琥珀一怒之下會把自己燒死,他就拿出自己的積蓄填上了被桃樂思拿走的那許多金幣,正在仔細的數著的時候,琥珀因為不耐煩,將火龍的溫度釋放了出來,杜朗頓時覺得自己已經到了鐵匠鋪的火爐裏,混身的水分都快被蒸發了,房間裏的皮毛都開始冒出了白色的煙,杜朗情急之下把他所有的積蓄都裝進琥珀的背包裏,居然比琥珀先前所有的金幣還多了三倍有餘。
琥珀一看到杜朗跑出來,立刻就把火龍的溫度抑止住,並示意杜朗靠近把東西交給過來,一方麵琥珀確實沒有什麼力氣,另一方麵琥珀也不想自己光著屁股滿街亂竄給父老鄉親們看。杜朗則驚訝的感到自己周圍的溫度恢複了正常,但他也不敢靠近,離火龍大概兩米左右就小心的把手上的東西拋給琥珀,琥珀可沒力氣接住,就驅使火龍一口把那些東西全都叼住,看著火龍的頭龍以毫厘之差從自己的麵前掠過,杜朗嚇的心都涼了。
琥珀不願意和他多廢話,從火龍的口中抽出龍牙劍背在背上,直接讓火龍飛上天空。杜朗這才一屁股癱了下來,摸摸自己的頭發,都快被烘成枯草了。羅倫佐本來縮在角落裏一個勁的哭喊,看到琥珀飛走,卻安靜了下來,自個兒跺腳、摔耳光鬧的不亦樂乎,然後下定決心似得一聲嚎叫,突然打開門跑了出去,外麵的動物趁機一擁而入,人們紛紛咒罵了起來,趕緊把自家的門關上,把動物關在門外,杜朗也不例外,連滾帶爬的跑回屋子栓上門,咬牙切齒的決定要是羅倫佐跑回來,一定要把他殺了喂獅子。
羅倫佐出了門就認準琥珀飛行的方向,一路跑著跟了上來,琥珀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尾巴,飛回傑希所在的地方,把食物和行囊丟了下去,用手勢和傑希解釋說要去把火撲滅,就按照原來飛行的方向飛向正前方的火場。
火勢比琥珀想象的還難以控製,幹燥的草原簡直就像浸滿了油的氈子,像通了電一樣迅速的傳導著火苗。琥珀來回俯衝了幾趟,用龍牙劍揮出數個一級的“水球術”就已經頭昏眼花了,還被滾滾的濃煙嗆的涕淚橫流,連忙灰頭土臉的從煙幕中逃了出來思量對策。一條煙與火的長龍寬約七、八米,從琥珀腳下開始,在草原上綿延近五十公裏後又回到起點,而且還在不停的想外擴張。琥珀知道自己的殘餘的魔力已經無法使用高階魔法,而且他也不知道他所掌握的高階魔法有什麼能夠撲滅這樣大麵積的火場,身下的火龍又隨時可能達到極限而消失,琥珀心中頓時沒了主意。怎麼辦?他猛搖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可是腦中的疼痛感和紛遝而至的各種幻像在侵蝕著他的理智,讓他無法專心思考。
“不能再過去了!”琥珀看到帕拉丁站在異界的入口處,神氣活現的伸出爪子阻擋他,淨界之門下麵的火焰卻繞過帕拉丁向他撲了過來,不停在鑽進他的眼睛,把他的腦子燒的劇痛無比。琥珀猛然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無須使用任何魔法就可以把火熄滅,不,應該說是把火從這片草原上轉移到某個他能夠控製的東西裏。琥珀還從未嚐試過這樣的想法,他驅動火龍猛地朝大火撲了過去,隻見火龍長開了大嘴,一下就把火圈的一大段吸進了體內,火龍的體積明顯增加了,而燒焦的草地就像突然被凍結起來一樣,連煙都不冒一點。琥珀高興的看到這個方法奏效了,他強撐住困乏的眼皮,指揮火龍加快速度沿著火線吸取火焰。
傑希狼吞虎咽的把琥珀丟下的食物和水吃進去一半,雖然遠還沒飽,但是她決定把剩下的食物留給琥珀,她知道琥珀和她一樣,也是好多天沒有吃東西了,而且他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可能他更需要吃點東西才對。傑希正在走神,忽然一隻冰冷慘白的手抓住了她的小腿,她頓時覺得全身的力量都被吸走了,傑希忙用力把死靈法師的爪子踢開,又跑開幾步,來開她和死靈法師之間的拘留。
“你要幹什麼!?”傑希憤怒的說,“你難道不知道握剛剛救了你嗎?”
“給我一點點生氣,我隻要一點點就好了,我消耗過度了,如果不補充一點元氣,我還是會死了,你就好人做到底吧,求求你,救救我吧!”死靈法師努力的爬向傑希,卻移動不了分毫,聲音非常微弱。
“我補給你!?那我死掉怎麼辦!你這個混蛋,少騙我了!”傑希用力把腳下的泥土踢到死靈法師身上,又走開了一些。
“你不會有事的,你隻會變瘦一點點,你相信我吧,我求求你了,你也看到那個神靈(指琥珀)的作為了,他和你是同伴,我敢把你怎麼樣嗎?你發發善心,救救我吧!”死靈法師居然哭了起來,哽咽著哀求傑希。
傑希仍是將信將疑,但是死靈法師提到琥珀讓她安心不少,看著死靈法師這麼可憐,不由的走近了些,“你保證我沒事?”傑希眉頭一轉,又想起另一件事來,“你說我隻會變瘦一點?能像瘦哪瘦哪嗎?”
“能,能,我吸取的隻是活生生的人體精血,你不會有任何感覺的,真的,相信我吧!”其實死靈法師也沒有這麼做過,但是抓住一線希望的他忙不迭的準備承諾傑希提出的任何要求。
傑希厭惡的退後了一點,又勇敢的靠近死靈法師,對他說道:“你要守信用哦,不然我讓琥珀收拾你!”然後就近前去對著死靈法師竊竊私語了起來,過了一會居然還撩起肚皮讓死靈法師冰冷的手摸了上去,一邊開心的對死靈法師說,“我對肚皮上的一點贅肉始終很不滿意,你可得要小心,吸的均勻一點哦!”
哇咧,我的老天爺啊,如果說女人為了美麗甚至願意出賣靈魂我都相信了,傑西腦子裏轉的居然是這個念頭,真不知道她是勇敢還是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