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文明 第一章 飛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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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人工作室設在皇宮之下得秘密工事裏,哈洛肯王國七百年來的經營已經把整個最上層的山體挖的隻剩下外圍的堅固圍牆了,琥珀在戈特的帶領下從皇宮中某處隱秘的窖井直接下到了城堡下的工事中,隻見五根碩大光滑的金屬柱支撐著一個下弧形的圓頂,裝飾著不知起什麼作用的複雜金屬線,讓它看起來就像一隻突出的巨眼,時刻注視下麵的巨大廳堂,這裏看起來應該是哈洛肯公國戰時作動員的地方,從琥珀所站立的角度往下看,底層圓形的金屬地板半徑超過80米,被打磨的光可鑒人,還繪上了哈洛肯公國飛船狀的盾形紋章,起碼可以站滿兩萬名戰士,而據蒂娜介紹,哈洛肯全國的常住人口也才10萬。整個大廳約有50米深,從下至上有13層環形走廊,每層走廊上都有許多房間,由狹長的金屬梯相互連接,此時琥珀和戈特正是沿著這些金屬梯一層層的往下走,飛行人工作室在4層的7207室,戈特正一邊走一邊為琥珀介紹。
“你也見到了,老國王雖然羅嗦了點,卻是個好人,勉強也稱的上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國王,但是沒有太多開拓進取的想法,在強敵環伺的巴別大陸上,這樣的統治者可以說一點用也沒有,而哈洛肯能夠以區區十萬人不足五百平方公裏的國土躋身強者之林,讓各國不敢小覷,很大程度上是歸功於火山和蒂娜近10年來的努力,這個地下工事能夠有如今的規模,也和他們的努力分不開。現在你所看到的隻是這個工事的一部分,大廳的底下還有更多的防禦工事,足夠戰時將所有的哈洛肯人都納入避難,不過現在隻有差不多三千人在維持它的日常運作。”戈特邊說邊向主動為他們讓路並向她敬禮的人們隨意的點著頭。
“三千人?為什麼需要這麼多人?”琥珀記得神隱市那麼大的地方,也就不過數百人在市政廳裏工作,加上全市維持治安的執法隊都不足一千人。
“當然需要了,你也不想想看,這個國家除了哈洛肯城就是鹽堿地,扣掉居住在城外的鹽民,不足200平方公裏的土地上住著9萬人,每天光是治安問題就夠嗆,更何況這裏還是巴別大陸上最大的水晶交易市場之一,你算算看,行政人員加上執行緊急防禦的必要軍力,三千人都已經是蒂娜費勁心思精簡的結果了!”戈特說著推開了一扇門把琥珀推了進去,還使勁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喔”的一聲怪叫,“我們到了。”
琥珀懵懵的正在消化戈特說的話,促不及防的被推了進去,衝鼻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重的機油味,隻見一個寬敞的扇形房間裏站著四、五個穿著邋遢的白褂子的人正直愣愣的盯著他看,門外傳來戈特無情的聲音:“就是這裏,你自己玩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正不知如何自處,一個身材高大、剃著個寸頭的白大褂大概是聽到了戈特的聲音,向門直衝了過來,一把推開琥珀撲了出去,卻已經看不見戈特的身影了,他悻悻的把頭縮回來,狠狠的瞪了琥珀一眼,下重手在琥珀肩膀上拍了一下:“這麼說你就是那個來學習怎麼使用飛板的笨蛋?我叫弗蘭克•斯坦,這裏的人都叫我斯坦先生,你也可以這麼叫我!焊絲,你過來,給這個家夥示範一下怎麼用飛板飛起來,不過小心別把他的卵蛋摔爆,這可是個貴客!”說完就甩下反應不過來的琥珀拿著張髒兮兮的圖紙和另外一個個頭相當的白大褂扭打,嗯,我是說討論了起來。焊絲的年紀不大,個頭也最小,是一個非常邋遢的白大褂,雖然他們人人看起來都很邋遢,但是焊絲還是能被一眼看出來是其中最邋遢的一個,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扭捏不安的搓著烏黑的手,卻很得體的說:“您好,我叫漢斯,漢斯•多普蘭,不是焊絲,您是想要學習飛板的使用方法嗎?這裏的空間可能不夠大,我們可以到外邊去練習!”
“啊,那個,不用,大概上我是知道怎麼使用的,我是很好奇你們的工作,想來參觀一下,哦,對了,我是琥珀,呃~”琥珀沉吟了一下,“琥珀•神隱!”
“啊哈,一個觀光客,真是稀奇!”弗蘭克斯坦的耳朵看來還長在琥珀的腰上,不時的冷嘲熱諷
“您不用在意弗蘭克斯坦,神隱先生,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他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請容許我代他向您道歉!”焊絲一本正經的樣子隻惹的琥珀想笑。
“不許把我的名字和姓連起來念!”斯坦衝焊絲揮舞著拳頭,但是焊絲沒有空理會他,反而是所有人都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樣轟然笑了起來。
倒是琥珀連忙擺手道:“不用叫我先生,叫我琥珀就好了!”
“好的!”焊絲奇怪的看著琥珀,“那麼請您隨我來,我們這間工作室不是很大,但是我們另外有一間製作室就大的多了,不過那是在地下深處,隻有公主殿下特別批準才能進入,我沒有權利帶您去參觀…”在焊絲的介紹下,琥珀才了解注意到飛行人工作室原來有兩層,由牆腳處不起眼的小梯子連接起來,上層是相對整潔的設計室,滿地散落著圖紙和木質的模型,下層便是琥珀他們所在的工作室,亂的像個垃圾堆,但是有許多未完成的金屬飛行器,聽焊絲講,這些都是按比例縮小的真實模型,試驗成功了再投入生產,飛板原是大型運輸機械的模型,因為成本問題而歪打正著的成為風靡大陸的玩具。琥珀還見到許多造型獨特的飛行機械,其中很多都有點像他在金字塔中見過的模樣,但是又有些不同,就試著向他們描述那些金字塔中的飛行器,一開始的時候連焊絲都掩飾不住臉上的不屑,但是越往下說人們的注意力就越集中過來,到後來人們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圍繞在琥珀的周圍聽他說,隻有斯坦仍然雙手伏案低頭假裝看圖紙。
“我曾經見過和這個差不多的機器!”琥珀指著一個鳥形的飛行器,“但是它尾部不是這樣扁平,而是聳起來一個像是船舵一樣的東西,用來控製左右的方向,翅膀則不能夠這樣靈活的擺動,隻有後側的某些地方能夠上下擺動,身體也比較細長一點,像個錐子,飛行的速度比飛船要快好幾十倍呢!”琥珀一邊說一邊比劃,一邊還拿起筆在紙上畫下草圖,他越說越覺得周圍的氣氛詭異,大家都拿一種看財寶的眼神盯著他,草圖一畫完就被搶走了,連斯坦都忍不住踮著腳尖伸長耳朵過來偷聽,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值得他們這麼在意,便打定主意先走為妙。
“啊,戈特約我還有事,我想在見到她之前先試試這飛板,你們誰能帶我到外麵去?”琥珀咽了口口水,防備的說。
眾人竊竊私語了一陣,把焊絲踢了出來,拿著琥珀的草圖跟寶似的上樓去了,留下焊絲和琥珀四眼相對,斯坦依舊念咒似的低著頭看圖紙,可是聲音越來越大,終於忍不住怒罵了一聲:“操!”風一般的也向樓上跑去。
琥珀見這裏人人都有點不正常,忙推開門準備往外走,卻被焊絲拉住了。
“做什麼!”琥珀嚇了一跳。
“啊,沒什麼,對不起,失禮了!”焊絲慌忙鬆開手,“我是想說,如果想到外麵去的話,你可以往這邊走。”
“這房間裏有到外麵去的路!”琥珀將信將疑的問。
“是啊,請跟我來吧!”焊絲帶頭走到牆壁旁邊,打開了一個黑色的管子,“從這裏下去就能直接到外麵了!”
“什麼?這裏?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琥珀笑著問焊絲,彎下腰去想看看究竟,卻不料焊絲一腳把他踢了下去,琥珀就落到黑色的管道中去了,遠遠的還聽見焊絲在禮貌的說:“對不起,這真的是捷徑,請一定要再來看我們!”接著就聽見一陣跑上樓梯的雜亂腳步聲,原來他也迫不及待的想去研究琥珀的草圖。還沒來的及生氣,琥珀眼前突然一片光明,接著就發現自己從管道裏掉了出來,身下就是二十幾米高的城牆,忙對自己施了個懸浮術,停在半空,剛來得及喘口氣,身下不遠處的城牆裏翻出來一個模樣笨拙的翻鬥,一個帶著藍帽子的精瘦老頭坐在翻鬥旁的位置裏衝他破口大罵,因為風聲太大,琥珀隻聽清楚幾句,比如:“飛行人瘋子!”“下次再亂用垃圾管道就把你們都宰了!”之類的話,琥珀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看著老頭衝他伸出短短的手指頭比著中指,吐著舌頭隨翻鬥縮回牆壁裏。
“好在那什麼焊絲還不算太不靠譜,要是沒有這個翻鬥,我又不會飛,那還不是死定了!”琥珀驚魂初定,居然為焊絲開解了起來,看來斯坦他們一定是經常利用這個垃圾通道出來逛逛,不然那翻鬥老頭所表達出來的情感不至於這麼強烈,飛行人果然名副其實啊!琥珀一邊讚歎著,一邊在想斯坦不喜歡別人把他的名和姓連在一起說,一邊把飛板穿在腳上,同時慢慢的把自己的姿勢調整成頭上腳下。開始了他的第一次試飛。琥珀發現用飛板飛行比用懸浮術快多了,比興登堡號的飛行速度也相差無幾,由於他還沒有掌握風係五級魔法“飛行術”,所以無從比較兩者快慢,但是用飛板飛行肯定比用法術飛行要節約體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風晶石消耗過大,不能飛長途,不過,又怎麼會有人想用飛板來長途飛行呢?
隻不過幾分鍾的時間,琥珀就熟練的掌握了飛板的使用技巧,便加快速度,繞著哈洛肯城的頂層飛了起來。第二層和第三層的大部分民眾都沒有餘暇發現這個飛的不亦樂乎的家夥,除了幾個同樣用飛板在忙碌的商船中嬉戲的人,當琥珀繞到第三圈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琥珀,看見琥珀竟敢在皇家居住的頂層肆意飛行,而且速度又比他們的飛板要快許多,他們就知道琥珀肯定是一個囂張的皇族子弟,決意給這個不知人間煙火的貴族上一堂人生大學的課,順便把琥珀的飛板拿來當他的學費,但是苦於不敢飛進禁區,隻好默默的等待,等著肥羊入口袋。
於是當琥珀膩味了單純的兜圈子,準備到第二層頻繁起降的四個飛行港去試試身手的時候,立刻就有四條踏著飛板的身影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