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肯 第九章 遺 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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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船艙一樣的狹窄房間裏,雖然熟悉的古銅色金屬艙壁和單調的嗡嗡聲不斷的提醒他,但是琥珀好一會才意識到他是在哪裏。猛地一起身攀住了圓形的透明舷窗,窗外漂過的白雲看的琥珀目瞪口呆,直到劇烈的頭疼把他喚醒,才發現嘴巴幹的像在火燒,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床頭邊的櫃子上體貼的放著一個銀色的水壺,忙撲了過去,卻發現水壺被固定在櫃子上,櫃子被固定在地上,研究了一會才明白要把水壺旋轉兩圈才能從櫃子上拿起來,不及佩服設計者的工巧,舉起水壺便喝了個暢快,頭疼的症狀也隨著咽喉被潤澤而有所減輕,琥珀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飛船上來的,更不知道飛船已經起飛了多久,他最後記住的事情就是和河風一起喝了一碗奶酒,之後的記憶就很模糊了。
艙門輕巧無聲的打開了,戈特•安娜站在門口看著琥珀抱頭苦思的樣子,不覺笑了出來,琥珀才驚覺過來,正想起身打招呼,卻突然發現自己身上一片葉子也沒穿,忙又縮回被子裏。戈特仿佛沒看見琥珀的窘迫,拍拍手裏琥珀的衣服,坐到了琥珀的床邊,輕輕皺著眉頭說道:“第一次喝酒吧?怎麼醉成這樣?把你的衣服都吐髒了,還吐的我滿胸口都是!”一邊說著輕輕從古銅色的胸前抹過,戈特穿著褐色的無袖緊身上衣,從背後繞往胸前的武器帶把她原本就很huge的胸部高高束起,束出了深深的乳溝,看得近處的琥珀一陣頭暈目眩,混然未覺被子上支起了一頂小小的帳篷,束手束腳的對戈特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做了這麼失禮的事情嗎?實在是抱歉!”戈特一臉無所謂的看著琥珀說:“算了,也沒什麼關係,我見多了,你要是真過意不去,可以賠我些酒做補償,嗯,那酒倒不錯,我胸口上現在還有些味道,你有聞到了麼?”琥珀看的又是一陣頭昏。戈特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一邊對琥珀說:“好了,看你的樣子也還不行,再休息休息吧,你的衣服洗好了,我先出去了!”一邊站起來的時候一手就按在了琥珀的帳篷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戈特吃吃的笑著跑了出去,留下琥珀心蹦蹦跳的厲害,他幾個月來早上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莫名其妙的在白天的時候變成這樣,這還是第一次,琥珀不知為什麼滿臉燥的通紅,被戈特碰到的地方還有種異常的酥麻感,他就把被子蒙在頭上,百爪撓心的在被子裏扭來扭去。
甲板上艦橋下的艙房裏,蒂娜正不舍的看著遠方濃霧中複活節島的方向,見戈特的臉上帶著曖昧的微笑走了進來,心知戈特又在玩她的老把戲了,搖了搖頭,無奈道:“安,琥珀可以做你兒子的!”
“嗬嗬,別和我提兒子不兒子的話,我可不愛聽!你見過哪個14歲的兒子長成他這樣的?”戈特舉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扣了個圓圈,“這麼大!天哪,簡直是…!”
“不是吧!”蒂娜失聲驚叫道,“你已經…?什麼時候?”
“好了,我親愛的,怎麼可能?我不過是見獵心喜,逗逗他罷了,沒想把他網羅到我的裙下,畢竟還是個天真可愛的孩子,我怎麼忍心呢?”戈特說著咬住了她豐腴、紅潤的嘴唇,“嗬嗬,最多…給他上一堂啟蒙課…那是最好不過…”
“那就好,琥珀畢竟還是個孩子,我把他和河風一樣看待,有些適應不了,而且尼摩…”蒂娜擔心的說。
“親愛的,你就別瞎操心了,你見過我把事情搞砸的嗎?我不過是覺得好玩,耍耍琥珀罷了,你放心吧!”戈特從背後環住了蒂娜的頭,在她耳邊撒嬌的說,“來,你還沒告訴我,這次的感覺怎麼樣?曠了很久的感覺會不會比第一次還…”
“呀,討厭,不要這麼大聲!”蒂娜感到戈特故意衝她的耳朵吹氣,頓時羞紅了臉。
兩人的打鬧聲中,尼摩•賽勒斯船長一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一邊駕駛飛船穩當當的飛向西南方的一座小島。琥珀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半天,頭疼已經好了許多,忽然想起了自己還沒向崔凡克谘詢過元素使的事情,連忙穿好衣服開始和神隱境內聯係,絲拉卻不在,一直到琥珀第十次揮動龍牙劍才有字條傳送過來,原來絲拉上課去了,休息的時候跑來看看,果然發現琥珀正在要求聯係,她馬上叫來了正在學院授課的崔凡克。但是崔凡克也不知道什麼是元素使,卻告訴琥珀一個意外的消息,這些日子以來,由於通訊暢通,絲拉疏忽了計算琥珀的方位,經崔凡克問起,才計算了一次,卻發現琥珀所處的位置已經快要超出傳送陣的傳送距離了,從琥珀傳送回去的地圖來看,崔凡克當初的粗略計算誤差了大概往南誤差了2千公裏,換句話說,神隱大陸在崗茨大陸的南邊大概12000公裏,超出了龍牙劍的傳送範圍,位於神隱大陸西南方的複活節島恰好位於傳送範圍之內,如果琥珀繼續往南或是往西走,可能就不能夠傳送消息回神隱大陸了,但是崗茨大陸東部的某些部分可能還是處於傳送範圍之內。琥珀想了想,這就意味著如果他到達崗茨大陸之後需要與神隱大陸聯係,隻能到複活節島或是魔索布萊城的某個地方了,隻是會有些不便,倒也沒給他造成太大的困擾,畢竟琥珀現在已經很習慣這漫長的發現之旅了,甚至,還有些享受?反正琥珀在向神隱大陸報了平安,告訴他們可以不用擔心帕拉丁了以後,就把這事情忘在腦後,在飛船上到處跑來跑去的找他的帳篷,最後在戈特好心的指引下,琥珀在船艙底層找到了它,當然琥珀沒敢讓她帶路。火山和蒂娜不知道收拾起帳篷的咒語,隻好把帳篷連同底下厚厚的一層泥土一起挖了起來,直接抬到了飛船上。
三天後,琥珀一行到達了崗茨大陸最西方的尤卡坦島,琥珀知道尤卡坦在矮人語裏是人數很少的意思,他聽蒂娜說起除了神隱之外還有一些矮人族和精靈族居住在海外的孤島上時感到非常的驚訝,聽到這樣名字更為這些遺民感到淒涼。可是蒂娜說實際情況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至少在這矮人族的小島上看起來,他們的日子過的可不僅僅是滋潤,簡直可以說是墮落,卻不願再對琥珀作進一步描述。尤卡坦島就是一個從海底探出頭來的大山的截麵,高出海平麵數十米,平坦的島麵一覽無遺,從空中望下去就像貓的爪印,麵積大約50平方公裏的小島上長滿了低矮的灌木叢和青草,隻放養著幾百隻悠閑的牛羊,絲毫看不到人煙,不用他人解釋琥珀也知道矮人族的地盤肯定在地底下,果然飛船直接在小島的中間停下來的時候,飛船周圍的灌木中就露出幾門閃著寒光的大炮對準了他們,一個穿的非常滑稽的矮人從樹叢中跳了出來,晃晃悠悠的向飛船走來。他穿著一條褲管大的不像樣的蘭紅條紋喇叭褲,卻堪堪能勒住他的肚皮,上半身穿著白色的坎肩倒是像樣,可惜披了一條太長的披風,絆的他一路走來不住的用矮人語詛咒,琥珀隻能從他張著大大的酒糟鼻的臉上的牛角帽認出矮人的服飾特征。
“哈洛肯的蒂娜•火山,又來盤剝我們這些可憐的小矮人了嗎?”矮人打著惡臭的酒嗝,色咪咪眼睛從濃密、雜亂的眉毛中擠出條縫來在戈特的胸部掃來掃去,猥瑣的連琥珀都為矮人們感到羞愧。
“嗬,你可別這麼說,哈吉•阿肯,每次來這都感覺瘦了一大圈才回去的人可是我!”蒂娜分毫不讓的說,站在戈特的身前,為好友擋住了這個叫作哈吉的矮人猥瑣的目光。
琥珀悄悄的靠近戈特問道:“怎麼矮人還有兩個名字的嗎?”
“相信我,親愛的,這裏沒有你認識的矮人,他們和人類交易了數千年,早就學會了人類的種種惡習,甚至比人類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這個矮人一樣,他的名字何止隻有兩個,這裏的矮人們大都有十幾二十個名字,蒂娜懶的和他廢話那麼多,隻是叫出他的頭兩個名字而已!”戈特難得正經一下,轉眼又把琥珀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把嘴巴湊近琥珀的耳朵對他輕聲說:“別動,讓那個矮人看見我們這樣,我要讓你知道他們有多惡劣!”琥珀被她說話的氣息吹的渾身酥麻,滿臉通紅,幾乎站都站不穩。
果然,正在和蒂娜的交涉的哈吉看到正在親熱的戈特和琥珀,馬上就顯得心不在焉了起來,到後來幹脆衝琥珀斷喝一聲:“矮子,看什麼看!”
琥珀被罵的莫名其妙,哈吉的身高隻到琥珀的胯下,而且他根本沒有心思看他。蒂娜回頭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嗔怪的看了戈特一眼,戈特卻衝她擠眉弄眼。蒂娜轉過頭來,厲聲對著矮人喝道:“哈吉•阿肯,你最好記得得罪我的下場,居然對我無禮!”
“我沒有對你無禮,是那小子挑釁我的!”哈吉喃喃的仿佛在對自己說話,指著琥珀的時候聲音稍稍大了一點,但還是像一頭狗在作無力的威脅。
“哼!”蒂娜用力敲了一下船舷,一陣嗡嗡的巨響頓時傳遍全船,船舷處所有的炮口同時打開,十二門艦炮在陽光下閃著危險的光芒,對準了周圍灌木叢中所有的矮人,蒂娜冷酷的和哈吉說道:“我最後和你說一次,把我們定製的武器和盔甲拿來,完成我們的交易,不然我一定讓你後悔!”
“不,不用這麼緊張!”哈吉的聲音仿佛有恃無恐,但是他顫抖的雙腳出賣了他,想來是曾經吃過蒂娜的苦頭,“我隻是想要和那個小子決鬥一場,他侮辱了我,我的榮譽被傷害了,你要尊重我的權利!”矮人絕望的扭著手說道。
“切!”戈特和蒂娜同時冷笑了出來,對於矮人口中的榮譽表示非常不屑。琥珀看不下去了,他縱身跳下船舷,用純正的矮人語咆哮道:“你也敢說榮譽!你這個可恥的卵蛋,隻配滾回你媽媽生你的地方去哭泣,不要在這給我丟人現眼了!”
蒂娜見琥珀衝了下去,剛要出聲阻止就被唯恐天下不亂的戈特攔住了。
哈吉忽然聽到這個年輕的人類用口音比他還正宗的矮人語罵出一大串隻有矮人才知道的髒話,頓時愣住了,看到琥珀怒氣衝衝的向他走來,下意識的撒腿就往後跑。
“怎麼了,孬種,跑什麼,你不是說要決鬥的嗎?”琥珀停腳叫罵道,蒂娜和戈特在船上看著琥珀隻是用喉音有節奏的和哈吉對吼就嚇的矮人跑了回去,驚奇的笑作一團。
“武器!我不是逃跑,我是去拿武器!”哈吉軟弱的說,他看了看琥珀健壯的身軀,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啊哈,朋友,哈哈,我不過是在開個玩笑!”他站在安全的距離外,作著各種好笑的姿勢表示自己是在開一個很高明的玩笑。可惜琥珀並不懂的欣賞,他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對矮人吼道:“矮人的臉都被你這敗類丟光了!”說著恨恨的往回走。
哈吉惶恐的跟在琥珀後麵,絮絮叨叨的問琥珀:“你是誰?能告訴我嗎?為什麼你會說矮人語,沒有人類會說矮人語,你長的不像是個矮人,你太高了,你能告訴我嗎?”
琥珀厭惡的答道:“我隻和真正的矮人說話,滾開!”說著跳上飛船,不再理會這個讓他都替巴魯感到羞恥的同胞。
蒂娜完全不理解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可沒有忘記此行的任務,衝著看起來快要哭出來的哈吉說道:“現在怎麼樣?”
哈吉默默無語的向後揮了揮手,一隊矮人不知從灌木中何處陸續搬來了一批武器和護具,戈特跳了下去仔細查看了一番,衝蒂娜點了點頭,哈吉則低著頭在一旁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等到所有裝備都被衛士搬上船,蒂娜拿出一小袋的火魔晶扔在哈吉腳下,飛船便立即騰空而起。哈吉卻不把火魔晶拾起,一個勁的在自言自語。旁邊的灌木中走出一些裝束正常的矮人,對著空中遠去的飛船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