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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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餘和司徒誌傑麵對麵坐著,司徒誌傑十點半鍾要去餐廳上班,早晨九點他被丁小餘從暖暖的被窩裏挖出來,美其名曰說是要請他吃飯。結果從他們坐下以後,她就是吃口飯,看他一眼,看他一眼,長長的大聲的歎口氣。再吃口飯,再看他,再歎氣,如此若幹個循環之後,讓他如何還吃得下飯,他不得不說話了。
“小餘,我說我讓你那麼傷心嗎?”司徒誌傑有幾分沮喪。
“沒錯。”丁小餘很用力很大聲很氣忿的說,“你都不知道你讓我浪費了多少細胞,你說你沒錢幹嘛還長那麼帥啊?”
“啊,這些好象都不是我能選項的吧?”司徒誌傑搞不明白,難道這樣也讓她不爽嗎?“而且什麼人規定隻有有錢人才能長得帥啊?”
“好吧,就算你選擇不了,也沒人規定窮人就不能長得帥,可是你為什麼一定要到我麵前瞎晃呢?害得我昨天一夜都沒睡好。”丁小餘一邊說一邊噘起了嘴,用手托住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司徒誌傑。
“這個好象也不是我選的。”司徒誌傑好笑的看著她,學著她的樣子,也用雙手托住腮,“如果你沒得失意症的話,應該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而且後來要不是你非要找我麻煩,我想我們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接觸,所以啊,你才是罪魁禍首。”
“怎麼是我非找你麻煩啊,要不是你那天說那麼讓人生氣的話,我怎麼可能找你麻煩啊,就是你的錯。”
“可是那種件本來就是你的錯啊。”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再說下去就說不到重點了。我知道你有超一流的辯才,我說不過你,可是現在怎麼辦啊?”丁小餘一臉的苦惱,顯然正被什麼事困擾著。
“我說,你到底什麼事不知道怎麼辦了?”司徒誌傑不解的看著她,一直以為她會一直這麼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呢,原來她也是有煩惱的。
“昨晚我睡覺的時候,你那張臭臉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在我眼前晃呀晃的,害得我都沒辦法睡。”
原來如此,司徒誌傑哈哈大笑,“這還不好解釋嗎?你小妮子動春心了唄,我很高興的告訴你,你愛上我了。”
“你當我白癡啊?”丁小餘瞪了他一眼,“就是因為有這種可能性,所以我才煩啊,我才不要愛上你呢。你不符合我的擇偶標準,難道讓我以後跟你一起在餐廳做小妹嗎?我才不要呢。”
“喂,我說你是不是太自說自話了一點啊?”司徒誌傑眨著眼睛,她真是太可愛了,先逗逗她,“我說過我喜歡你嗎?我說過我愛上你了嗎?我說過我要帶著你了嗎?還是我說過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話了?”
“關鍵不在這兒好不好?”丁小餘還是一臉的苦惱,“問題出在我身上,我怎麼可以喜歡你呢?我怎麼可以帶著喜歡你的心去嫁給別人啊?你怎麼比我還笨呢?連事情的重點都抓不住,跟你說這些無疑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在她的訓話中,他是真的明白了。她頭從到尾就沒想過會跟他在一起,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也喜歡她,她在意的是她那偏離了正常軌道的心,不知道它是不是還能回歸本來的位置,正常的過自己以前的那種生活。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女孩,有著奇奇怪怪的天真想法,這些想法往往會誤導人的觀念,讓人覺得她隻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其實,她隻是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方法而已。
“既然跟我沒關係,你幹嘛一大早就把我弄起來,還把我帶到這裏來聽你歎氣,我現在的時間是用來睡覺的。”
“你豬啊?還一大早!你沒有時間概念的嗎?那叫一大早啊,已經九點多了,太陽公公都不忍心看你睡著的豬臉了。”
“你知道我昨天幾點睡的嗎?正確的說,我是今天淩晨兩點才回去睡的。我和你這種大小姐不一樣,我要工作的,餐廳一點半鍾才關業。”司徒誌傑抗議。
“那你也睡了七個小時啦,足夠了!睡太多會使人的大腦變遲鈍,你以後最好是少睡點比較好,免得未老先衰,記憶力減退。”
“你的嘴還真是夠惡毒的了。”
“你還說?那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我都煩成這樣了,你也不幫忙想點辦法。”丁小餘振振有詞的搶白司徒誌傑。
“幫你忘了我嗎?”司徒誌傑反問,“難道我瘋啦,我為什麼要幫你忘了我,能被人記在心裏是一件多棒的事啊。”
看著司徒誌傑那一臉的陶醉,丁小餘恨得牙根直發癢,“你小子欠揍啊?剛剛不還說你不喜歡我嗎?”
“你的耳朵有幻聽嗎?我什麼時候說過。”司徒誌傑狡猾的說,“我隻是讓你先問問我的意見,並沒說我不喜歡你啊。”
“啊?”這樣也行啊,丁小餘是真的佩服他的辯才了,怎麼有人這麼不講道理啊,“你是不是吃飽沒事幹,跑這來消遣我來啦。”
“沒有,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算了,我今天犯了一個頂級大錯誤,怎麼找你討論這種事。算了,快點吃飯,吃完了,我去找別人想辦法,你去繼續睡你的大頭覺。”
“都已經被你吵醒了我怎麼還會睡得著啊,反正我上班之前這段時間要做的事,都被你破壞了,所以你必須陪我到我上班。”司徒誌傑也開始發揮他的無賴精神。
“憑什麼啊?就不!”丁小餘神氣十足的向他作了一個鬼臉,“如果實在太無聊了,就去網球場練練嗓子吧,反正那裏沒人,你不會嚇到別人的。”
司徒誌傑不理她,認真的吃著麵前的早餐,真是挺難吃的,現在的他還真是特別的懷念家裏的飯菜。
“太難吃了,如果有個小廚房讓盈給我做一頓飯就好了。”丁小餘對著麵前的早餐歎氣,“你說,怎麼一天到晚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呢,唉~~~~~~”
“你已經很順了,你看你現在有大房子住,房租還不用你付;有人給你做飯,連碗都不用你洗;無聊了還有象我這種超級大帥哥陪你聊天。你自己說說,還能找到比你更幸福的人嗎?你還是知足吧!”
“我現在最大的煩惱是你,第二大煩惱是沒有好吃的飯,第三大煩惱是盈,第四大煩惱是楠楠,第五大煩惱是雨莎。沒有一樣不讓我煩到死的,你說我哪裏幸福啊?”
“如果連你這樣的人都有這麼多的煩惱的話,那別人還怎麼活啊?”
“我聽出來了,你在說我沒心沒肺。還真叫你說對了,有什麼不好嗎?”
“沒有,沒有不好。”司徒誌傑說完還不忘補充,“我想如果我說有不好的話,我會死得很慘,你們女孩子總有無數的方法折磨男人。”
“後半段話不說不行嗎?”
“不行,會得內傷。”
“我會被你們這些人氣死的。”丁小餘放棄了麵前的早餐,起身出了餐廳,“對了,那些人又來找你麻煩了嗎?”
“還有心情關心我的事情,說明你現在也不是很煩惱啊。”司徒誌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的話,隻能顧左右而言它了。
“我煩啊,可是你也不幫我想辦法。我在法國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在這裏我就認識你這麼一個大閑人,隻能找你。”
“有什麼好煩的啊?跟著感覺走就行啦。”這是他最希望的了。
“跟著感覺走的後果會很嚴重。”丁小餘又開始歎氣了。
“你為什麼要定下那種擇偶標準啊?”司徒誌傑是真的好奇。
“因為錢很好啊,沒有錢很不好啊。”丁小餘回答等於沒回答。
“錢好在哪啊?”司徒誌傑今天準備一問到底了。
“有錢可是做很多事情啊。”丁小餘沒有看他,隻是向前走著,“錢可以買到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可以讓你不餓、不冷,也能讓你享受人間極至的幸福。更能……更能……在關鍵時刻留住你身邊的親人。”
“啊?”司徒誌傑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嗬嗬,沒什麼啦,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丁小餘笑容裏帶著淡淡的悲傷,“我十五歲的時候我的父母因為一次交通意外去逝了。那次他們是去親戚家參加婚禮的,路很遠,因為沒有錢所以他們沒能做飛機去,隻能做客車,因為天冷路滑,結果客車出了車禍,整車的人都受了傷。”
她輕輕的幾乎察覺不到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車裏麵的人都在路上攔車去醫院,我爸爸在受了很重的傷的情況下很費力的攔下一輛車。爸爸和媽媽準備上車的時候,另一位同車的旅客喊,‘先載我走,我給你錢’。在這樣的提示下,人們紛紛拿錢給過往的車輛。本來路上的車就少,被他們叫去了之後,我父母沒能找到車。最後,還是一個開貨車的大哥把他們送到了醫院,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奄奄一息了。知道他們最後跟我說的話是什麼嗎?他們說,‘小餘,記得一定要成為有錢人!’”
丁小餘的淚水流過臉頰,直流進司徒誌傑的心裏,心疼的感覺遍布他的四肢百骸。很難想象丁小餘這樣開朗的少女有過這樣的經曆。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安慰少女那顆受傷的心,他能做到的隻是遞過一張潔白的麵巾紙。
“嗬嗬,我自己是沒能力成為女強人了,隻能給他們找一個有錢的女婿了。”丁小餘擦幹眼淚,臉上蕩起了如春風般的微笑,好象剛剛哭泣流淚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這微笑比剛剛的淚水更讓他心痛,也更加的讓他心動,他就這樣呆呆的望著她帶淚的笑臉,陷入一片感動的情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