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恨不關風與月 第十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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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明白愛情究竟是什麼,是義無反顧全情投入還是朝朝暮暮相濡以沫?
許瀾第二天要去陸婉家拜訪,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麼拿不出手的,也想看看未來嶽父嶽母的態度。陸婉拒絕了。女人有時候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當若幹年後回想起當時自己的堅決來,她都覺得詫異,難道自己就那麼篤定和許瀾的這一場愛情無果而終?
過年嘛,大街上人來人往走親訪友,陸婉不想碰見熟人,就陪許瀾去郊外的觀音廟轉了一圈。這個廟依山傍水,香火繚繞,據說求子保平安是很靈驗的。兩人都是大學生新思想,看著一群老頭老太滿臉虔誠,也不以為意。心想雖然是新社會人人豐衣足食了,但前來供奉神佛的人還是大有人在,難怪俗語會說“人心不足蛇吞象”。
兩人走到佛前,看著觀音大士倒也寶相莊嚴,沒有想象中的破敗之象。可能是香客眾多的緣故吧,數十年了小廟依然巍巍屹立,不僅如此還慢慢增設了左右廂房和碑林蠟像。
唯有千年不變的布施箱還在提醒人們求佛要虔誠,隻是裏麵不再塞滿銅錢或銀票,換成了花花綠綠的人民幣罷了。
陸婉本是不信所謂佛祖保佑的,可是新年伊始兩人又前途未卜,心裏一動就拉許瀾跪在佛前拜墊上。“你不用說話,我心裏拜拜就好了。”說完心裏默念了兩句,拉起許瀾就緩緩走出來了。“你許的什麼願?”“不告訴你,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哈哈哈。”
其實陸婉是滿心希望自己和許瀾能夠修成正果的,天知道兩個不虔誠的人“臨陣抱佛腳”有沒有用、或許這應了那句“宗教本來隻是勸人向善的功能”,並不能改變什麼。
兩人高高興興的照了些照片,看著路邊賣的小香包精致可愛,兩人就買了一對兒阿福娃娃的,說說笑笑的坐上返程車。
一路上陸婉都在想怎麼開口,快進市區了,陸婉咬咬嘴唇,“許瀾,你今天就回去吧。”說完避開他的眼睛,看向窗外。“怎麼了,今天你不是挺高興嗎?為什麼要趕我走?”“不是,大過年的你從家裏跑出來鬧失蹤算怎麼回事啊?我不想你爸媽擔心你。”“我不要走,你要是怕家裏人說你,我就自己呆在賓館裏,你每天來陪我說一會兒話就行,我又不是小孩兒,你不用擔心。”“什麼呀?你比我還高還壯,又是個大少爺,有錢會花,我才不擔心呢;可是你爸媽本來就不同意我們交朋友,這樣一來你們隻會鬧得更僵,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呢?你爸媽會更討厭我的。”“嘁,原來是為這個。他們一向都是這樣,從頭管到腳,我報什麼學校他們要管,我就隨便報一個誌願還就不同意調劑;我交什麼朋友他們也幹涉,我就是不喜歡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為什麼要出國?我又不喜歡美國加拿大,琳琳是學經貿的,她去她的關我什麼事……至於我們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才不怕呢,我們畢業就二十一二了,自力更生誰求他們啊,我們自己過好了……”“我,你,好了,你說什麼亂七八糟呀?誰是琳琳?你們什麼關係?”“呃,那個,我說琳琳了嗎,沒有啊?你別多想,她是我們那大院的,我家和他家關係挺好的,她比我妹大點經常來我家玩而已。”
“而已?”“而已。”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越描越黑;你聽話,一會我去陪你去買車票,過完年我們學校見。”說完車到站了,陸婉跳下車子,頭也不回的朝售票處走去。
“行行行,我聽你的。可是我餓了,我們先吃飯,一會去賓館拿了行李,買票還不容易?大小姐,我真的餓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