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 第6章 冉冉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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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煙坐在梳妝台前笑,日子可真夠趕巧的,生辰之日竟是她爹上任之日,為她宴請他人,還不是想巴結。
身上套著一件妖紅色的百鳥織金毛裙,長發分次挽起,柔順的披落,一隻銀質步搖插在左邊的發上,綴著蘭色的寶石,幾縷略長的發,自額際垂下,眉目微掩,碳筆勾出細而彎的柳葉眉,隨意的取過一條銀鏈帶上,覆上麵紗。
裙上的金絲線繡出之物栩栩如生,定是誰的神來妙筆之作,深青帶紅和鵝黃的兩根飾帶披在身後,頓現華貴非凡。
離煙從側旁走出,入座;不少目光偷瞄過來。
“小女生辰宴請各位,承蒙各位賞臉而來,離某謝了,在此先幹為淨。”離軒甚是豪氣的飲盡杯中酒。
奉承聲頓時不斷,離煙被離軒拉著到處行禮;斷帛裂玉的聲音每在一處響起都另人陶醉一陣。
最旁邊的坐著皆是天家之人,朝中最有勢力的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十三皇子;自然沒有沒人敢上前打擾他們的雅興,對離軒也不得不看高一層,暗歎為人之高明!
不知哪來一陣風,離煙的麵紗被風掀了;抽氣的聲音從四麵傳來,她淺淺一笑,百魅橫生,險些把人魂勾去;離軒重重一咳,把陶醉的人震醒。
“小女子累了,不打擾各位雅興,回屋歇著了。”離煙轉身離去。
明日定是流言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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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外麵的流言四散,說的好誇張。”雅韻帶著盈盈笑意。
“還有,上門提親得人都快把門檻踩爛了。”曼縷補上一句。
離煙身著一件淡青色羅裙,披著青色通透的紗衣道:“這張臉還真是個麻煩。”
“主子,需要清音為你易容嗎?”清音走到她身邊問。
“不用。”離煙走出了房門,繞過長廊,花園,從後門走出,一直出了城門,到了靠近森林的一條溪邊。
不直過了多久,她靜侯得人才來。
“我要離開。”離煙背對著他說,青紗隨風肆意飛舞。
“不可能的,逃不開的。”
離煙低著頭,低柔的笑聲從她口中逸出,一頭長發狂妄的飛舞著,她;昂頭接著笑,笑的連淚都跌下來了。
“別笑了!”他忍不住喊道。
她硬生生的斷了這笑聲,暗綠的眸看向他,狂妄了問:“你什麼時候信命了,以前你怎麼不說信呢?”
天開始下雨,纏綿的細雨紛飛飄灑,離煙飛身入了森林,那抹綠色便在林中若影若現,不知從哪飄來得白色花瓣在這雨中起舞,那抹青衣停在枝頭之上,望著烏雲之中半遮半掩的明月。
“煙。”他輕聲喚了一聲。
她恍若未聞,飄身而去,青紗隨風飄舞,最終消失在這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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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煙抱著蘭夕鳳琴在江邊彈琴,雪飄飄灑灑的落下。
殊不知遠處站著一個人;那人走進她,倉勁的聲音打斷她的琴聲。
“你是誰?”離煙看了他一眼接著彈。
“快死得人,姑娘有一手好琴瑟和一雙綠眸;象我的故人,這東西留給你吧,這是她落下的。”那人把一麵玉牌放在琴上,離開。
溫潤的玉,還帶著那人的體溫的玉牌刻著五彩鸞鳳,中央刻了一個西字。
“西皇殿!”離煙脫口而出。
她的記憶中有這段;據說天下初分時,統一國土的伽藍帝和鳳後分別統治一方,伽藍帝管理東方,鳳後管理著西方,於是同一個地方建起了兩座皇殿,朝東的是東皇殿,朝西的是西皇殿,兩者關係微妙,死後都沒有留下任何的子嗣。傳說每五百年是一個循環,伽藍帝和鳳後的神秘種族會選出傳承之人來統一國土。
離煙收起這重要的玉牌,撣去身上的積雪。
看來,一場戰爭難免,天下又要亂了,然後又重新統治。
積雪之中徒留一串淡淡的腳印,很快雪就把這掩蓋了。
約過了一個月,皇上臥床不起,外圍的部落蠢蠢欲動。
再過兩年便是滿五百年的日子,帝女現世的流言也多了,離煙也在這時消聲滅跡了,朝中也開始動亂。又過一日,未時時分,皇上薨了,舉國哀悼,聖上留下的遺旨是:“三皇子,六皇子均為攝政帝,待西殿之主的出現畢有人回來統治。”
離煙此時就在封閉的西皇殿中,花園之中有一尊由白玉築成的第一個西殿之主鳳後的玉像。
外麵動亂了半年,她都不曾現身。
一年又晃晃悠悠過了,離煙的改變也明顯。
烏絲換銀煙,肌膚好似變的晶瑩般,祖母綠的眸內圈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體內多了一種奇怪的波動,許多陌生的東西不斷從腦海中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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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土安定,四海升平,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暗地裏無論哪個部落,國家都在著手尋找帝女,還有半年便是帝女現世的時候,誰也不肯失了先機,都在暗暗較勁著。
身處中央的西殿中的離煙一點也不知道外麵找的她天翻地覆。
如今天下四國鼎立,東方的伽藍國,南方的青鸞國,西方的飛鳳國,北方的阡陌國;各個小部落都選擇了依附,一場戰爭蓄勢待發。
伽藍國
“她還是沒下落?”六皇子坐在那,陰冷不減,較之於前消瘦了不少。
“是。”老人一如從前般站在那回稟道。
“接著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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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還是沒有消息。”三人圍著雅韻問。
雅韻頹廢的坐在那搖搖頭。
“天呐!”曼縷忍不住喊道。
“曼縷,不準大喊,萬一傷到肚子裏的寶寶怎麼辦?”清音立刻阻住她。
曼縷翻翻白眼,坐在椅子上。
一隻白鴿從窗戶飛入,雅韻立刻抓住它的腳,拿下紙條。
“說什麼?”清音急忙問。
“寒絮說,她那邊也沒有,問我們怎麼樣?”
兩人一聽又癱在椅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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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痕坐在三皇子府,知道仍沒有她消息時立刻又出去了。
其中最寬心的要屬十三皇子了,每天練兵,舞刀弄槍的,估計四國皇室中人也隻有他一點也不著急。
離煙是事不關己,整日泡在那個綠色的泉水之中冥思。好象死去了一般,一泡就是半年。泉中的水也由綠轉為了無色。
半年,所有人都是一無所貨,隻有等待帝女自己現世,除了伽藍國得人看見過帝女,其他國家隻知道傳說中鳳後是有一雙綠色眼睛的,可是有一種種族,他們的眸色到了成年後就會改變,成為各種綠的綠眸。
西殿中的人慢慢醒來,離開了西殿,沒人知道她去哪,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