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二章初試身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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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知道嗎?”晴兒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姐姐自從學了武功之後就變了很多,尤其是變得更美了,美的太耀眼了,都無法用詞形容了。”
“有這回事嗎?姐姐我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到?照著鏡子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個模樣嘛。”身為女子,不管自己怎麼豁達,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會關心的。
“這……怎麼說呢?”晴兒沉吟了一下,眼睛一亮:“對了,就是這個,姐姐以前也是很美,隻是身上有一種嬌弱的氣息,而現在姐姐身上卻多了一種光芒,姐姐的一顰一笑都帶著一種攝人心魂的靈韻,真的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了。依我看,姐姐不僅稱得上是京城的第一美人,還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才對。”
我聽了最後一句話不由笑了:“就你這丫頭貧嘴,你以為天下第一美人這麼容易當的嗎?天下美人多的是,你我都見識得太少了。”頓了下又道:“女人終究不能為了姣好的容貌而活,隻可惜天下大多女人都不明白,時間從來都是女人的天敵,不管年輕時多麼風華絕代姿色無雙,都躲不過時間的覆蓋。”
晴兒聽得大為不服:“可是姐姐,美麗的容貌就沒有一點好處嗎?難道女人追求美麗的容貌就錯了嗎?”
“姐姐的話不是這個意思,擁有美麗的容貌當然好,追求這個也沒錯,世上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生的美一些?人皆有愛美之心嘛。美麗的容貌可以吸引別人更注意我們,隻是這注意是很表麵的,隻是剛開始時有利些罷了,等到深入了解下去之後,這容貌所起作用就根本不值一提了,這時候最重要的是人的心性。”
司徒明羽他們回來的時候已是將近黃昏,帶回了極為清晰重要的信息。這洞庭湖中除了君山裏的丐幫之外,還有一個叫瓊天幫的大幫派,他們的勢力遍布整個洞庭湖,可以說是洞庭湖及周邊地區說一不二的水上霸主,就連丐幫也不得不忌憚幾分。還好瓊天幫勢力主要在水上,控製了整個洞庭湖及其部分長江水域的水上通道,與丐幫並無相衝之處,各自克製己方,禮讓對方,這些年來倒也一直相安無事。
瓊天幫幫主海天佑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擅用刀,水上功夫無人能比,一套水中刀法尤其使得出神入化,素有水中蛟龍之稱。六年前他單人匹馬駕船勇闖東海蟄龍島,斬殺惡名遠播,燒殺搶掠無所不幹的聶元飛,一舉消滅了在海上為禍多年,無法無天的海龍幫,從此其盛名遠播,極盛一時。要知道這聶元飛是武林中一大魔頭,成名於二十多年前,據說武功深不可測,又精通水性,由於其作惡多端,武林白道先後組織了幾次對他的圍剿行動,都铩羽而歸,讓他給逃走了。
這瓊天幫的總寨設在洞庭湖七十二峰中一處險要島嶼中,名為黑風崖。這島嶼三麵都是險峻無比的懸崖峭壁,隻有一麵地勢平坦,可以坐船進入,山寨就建在這一麵平坦的地勢上,依山靠水,寨前圍起了一處半圓形的內湖,出口處建了一座水上閘門,想要進寨的人都隻能從閘門這一水道進入,並且還規定水寨周圍十裏水域內船隻不得進入,進寨之船須在五裏外等候,然後由寨內派出的快船領入寨內,可謂是防守嚴密,萬無一失。
由於瓊天幫人數眾多,幫眾精於水戰,地方官府為之奈何,又因為其行事還頗為正道,嚴禁搶掠等不法行為,在湖濱人民裏很有威望,官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它了。正因為瓊天幫水上實力強大,幫主海天佑享有盛名,其三個結拜兄妹也都是水上一流高手,尤其是排行第三的衛若蘭更是人稱小諸葛,瓊天幫所有幫務都由他處理,把整個偌大的瓊天幫管理得井井有序,有條不紊,越發壯大了。因此天理教雖猖狂得很,對這瓊天幫也一時不好下手,隻得暫時放下了。
等到天理教把眾多小門派都已收拾好的時候,這瓊天幫就成為必須要解決的隱患了,所以這一次天理教前所未有地派出了五位壇主帶了教中近一半的高手前來。麵對天理教咄咄逼人的進攻態勢,瓊天幫幫主也有了怒氣,於是廣招幫手,試圖與天理教一決勝負。
瓊天幫放棄了水上的優勢而選擇用這樣的方法無疑是對天理教有利的,正合其心意。雙方約好了時間地點,準備於七日後在湖中的一處荒蕪小島上決戰,也不知道是哪一個透露了消息,天下英雄聞風而動,紛紛往嶽州府趕來。由於雙方都是天下有名的幫派,尤其是天理教近來一反過去隱忍之態,越發囂張起來了,更是受到天下矚目,更重要的是這一戰將關係到以後江南武林的命運,更是引人注目,連天下九大門派都驚動了,相繼派出了高手前來觀戰。
這一次決戰稱得上是近三十年來武林中最大的盛事,很多年以後仍有許多人對這一盛況津津樂道。為了迎接各方英雄,作為地主的瓊天幫一方開始在小島上大興土木,搭建擂台及住宿之處。因為在天下群雄的眼皮底下對戰,天理教也不怕瓊天幫方麵出什麼詭計,很大度地放由瓊天幫打理。
雙方都在密鑼緊鼓地積蓄實力,這一戰所用方法簡直前所未聞,雙方各派十人出場,這十人不論身份,隻要是代表一方便可,一比一對戰,除非認輸,否則生死由命,認輸之人失去再戰資格,勝者可一直挑戰下去,直到一方十人全部認輸或死掉才算決出勝利。
綜合所有消息來看,這次決戰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對付天理教的機會,若是能夠戰勝天理教,天理教就不得不按照約定解散各地勢力退出武林江湖,一旦其反悔推托,就會失信於天下,成為武林中的笑話,日後將會寸步難行,即便其再怎麼強迫,底下人也是不會屈服的。
重點是我們怎樣才能加入到這次決戰當中去?今天所發生的事我並不打算告訴司徒明羽,那位史可勇和衛若蘭一定是瓊天幫的二當家和三當家,但就此一麵並不能夠對這事有所幫助,甚至他們還不認識我們。
討論了一會還是沒有其他辦法,看來隻有當麵拜訪一途了,隻是以什麼身份好呢?司徒明羽雖是鳳凰山莊的少爺,但他淡泊名利,對江湖廝殺之事不感興趣,是以在江湖中並沒有什麼名氣,認識的人也不多,至於我們這一眾女子更是初出師門,寂寂無名了。
返思幾回,終是隻有這一法可行,於是決定第二天就去瓊天幫總寨拜訪,至於到了之後該怎麼辦,也隻有先把我們想要對付天理教的目的挑明,再看著辦了,實在不行,就隻好露一手,鎮懾群雄,讓他們心服口服了。
按照瓊天幫的規矩我們報上真名身份,遞上是為了幾天後的決戰有重要事求見海幫主的理由,果真引起他們的重視,很快經過通傳,我們便給引進了水寨內湖。這一幫之寨果是不簡單,就憑外麵這一道閘門就可拒千軍萬馬在外了,加上眾多熟悉水性的守衛,簡直就是牢不可破了。
登岸後又是另一番景象,到處是精巧的江南美景,瓊樓閣宇掩映在繁花綠樹中,看上去一片祥和,算得上是一個世外桃源了。沒走幾步就到了一處迎客大堂,衝著鳳凰山莊司徒公子的身份,幫主海天佑竟帶著三位結拜兄妹親自迎了出來。賓主寒暄了一下,然後各自做了一番介紹,介紹到我時隻我是司徒明羽的師妹,其他並沒多說,不過卻有兩個人有了不同的反應。那位衛若蘭還是和一樣的白衣飄飄,見到我時神色稍變,隨即臉上恢複淡淡的冷清,隻是深深地看著我;那位史可勇可就不一樣了,一手指著我和盈兒激動得哇哇大叫:“噫!原來是你們兩個丫頭,還嫌不夠敢欺負上門來了?”
海天佑三十多歲的樣子,濃眉大眼國字臉,看上去很有威嚴。聽見史可勇一嚷嚷,不由驚疑地問:“二弟,你和三弟昨天遇上的女子就是她們?”眼神卻看向一旁的衛若蘭,衛若蘭微微點了點頭。
站在海天佑身旁的一位紅衣勁服的女子開了口:“佑哥,發生什麼事了?”姣好動人的鵝蛋臉,英氣勃勃,神采飛揚,絕對讓人想不到她就是彪悍潑辣外號“火鳳凰”的瓊天幫四當家孫芸香,也是幫主海天佑的恩愛妻子。
海天佑神色微沉,遙遙頭不說話隻盯著我看了一會,然後就招呼我們進去坐下。司徒明羽用詢問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我輕輕搖頭示意他不用理會這事。他皺了皺眉頭沒有再探究下去,這時主位上的海天佑開口說話了。
“聽手下報告說司徒公子有重要的事要見我,這事關係到幾天後我們與天理教的生死之戰,司徒公子可否明說。”一開口就直奔主題來了,看來他們所受壓力很大。
“那在下就不客氣直說了,在下與師妹聽說貴幫要與天理教一決死戰,於是就毛遂自薦來了,想要助貴幫之力對付天理教,不知幫主意下如何?”
大概是沒想到我們會有所謂的重要事竟是如此一回事,四個人臉上的神色具是無比驚訝,麵麵相覷了一會還是海天佑開口說話:“司徒公子為何要這麼做?莫非公子與天理教有仇?”
“在下與天理教並無仇怨,不過師門有令,命我們一定要好好對付天理教,剛好經過這裏,聽說了貴幫之事,於是就鬥膽來了。”
“哦?能否請教司徒公子師徒哪位高人?”
“家師在武林中人稱中州一劍。”
“原來竟是中州一劍蕭萬全蕭大俠,海某仰慕得很,隻可惜一直無緣相見。名師出高徒,司徒公子一身所學怕是當世罕有了。”
“海幫主過獎了,在下不敢當,若能學到家師十之七八,也就心滿意足了。”
海天佑沉吟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說:“司徒公子如此深情厚意,瓊天幫實在感激不盡,不過這決戰之事對瓊天幫來說,關係到全幫生死全亡之事,至為重要,海某不得不慎而又慎之,所以這事恐怕我還要和幾位兄妹商量一下才能答複,公子若不介意還請先在這裏住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