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章救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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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成都府裏變得熱鬧無比,因為鳳凰山莊的女莊主司徒傲霜就要定親了,這可是大消息,不但是武林中的一件大事,在整個大燕朝裏也是一件大事。因為皇上雖說與四大山莊關係密切,卻也不能不堤防他們,於是這四大山莊的莊主的婚事需上報皇上恩準,而且言明四大山莊不得聯婚。
這就是人在高位的悲哀,不過這世間從不缺少追求這種地位的人,甚至為了得到地位而不惜滅情斷義,不擇手段的人也不是少數。這次鳳凰山莊公開宣布要舉行定親儀式,表明以得皇上的準奏,一定會有所賞賜。這鳳凰山莊本不管是在武林還是在朝廷裏都是名門望族,這山莊未來姑爺的身份就很讓人期待,不過在鳳凰山莊的定親張告和發出的請帖上都卻沒有說出來這位姑爺的名字,於是很多人都抱著好奇心蜂擁而來,想要目睹一下這位上門佳婿的神秘身份。
成都府城裏所有的客棧都住滿了客人,大都是武林人士。我心裏頭很是擔憂,因為從他們的話裏我知道這次定親儀式上四大山莊的其餘三位莊主都會親自來賀,而當今皇帝更是派出了二皇子殿下帶著賜婚聖旨親自到來,這幾位都是我不能見的人,於是我隻好每天都躲在我的小閣樓裏,同時也吩咐晴兒暫時不要外出。
這天一大早我起來像往常一樣到客棧後院的湖旁散步,才走了幾步就看見那綠色荷葉掩蓋下躺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半個身子還在水中。我心裏一驚,連忙跑過去把人從水裏拖上岸邊。翻過臉一看竟然是個女子,穿一身白色裙衫,五官長的精致,應該是個美人,隻是現在一張臉慘白如雪,嘴唇青紫。我探手一摸鼻息,還好還有微弱的氣息,這時才發現這女子的肩上有一處傷口,深可見骨,還在滲著血絲。
我立刻把晴兒喚來,和她一起把這個不省人事的女子搬到閣樓裏的床上,不待晴兒發問就打發她馬上去請大夫來。我七手八腳的把她身上的濕衣裙脫了下來,給她換上我的衣裳,蓋上被子。很快大夫請來了,探視了一下傷口,掌了脈,說身上的傷口雖重卻並不要緊,隻是失血過多,又長時間泡了水,傷了身體元氣,需要好好補一下,多休息也就行了,然後就開了藥方。
我重金謝了大夫,派晴兒送大夫回去順便抓藥回來。我和晴兒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輪流照顧她,因為她昏迷不醒,不會開口喝藥,我隻好一口一口的用嘴喂她喝,再喂了一碗粥,忙碌了一天,卻不想到她晚上又發起了高燒,嘴裏喃喃的不知說些什麼,眉頭勁皺,一臉痛苦的樣子,看來這也是一個身上有故事的女子,我隻好衣不解帶地又照顧了她一晚。
到早上天色亮起來的時候,她的燒終於退了,沉沉的睡了過去。我累得趴在床上不想動,晴兒進來看見我這樣一副樣子,大呼小叫地說我不懂得愛護自己身子,不等我多解說,就一把把我扔到了門外讓我回去好好休息。
我睡了一天,醒來又去看她。見她已經醒了,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不過氣息看起來好多了,看到我進來看了我一眼又把臉轉過去看著窗外,也不說話,壓根沒有要多謝救命之恩的想法。晴兒在一旁早就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看見她對我的態度,更氣了,向我嚷嚷起來:“姐姐,你看,她這是什麼態度?虧我們好心救了她,姐姐還一天一夜不睡的照顧她,結果醒來就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還說不希罕我們救她,讓她死了算了。姐姐你聽,這…這是什麼話嘛。”
那女子仿佛就沒聽見晴兒說話一樣,隻是看著窗外一動不動。我朝晴兒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姑娘醒了就好,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姑娘何必如此作賤自己?再說,就算你死了,他也未必會知道,知道了也未必會傷心,這樣姑娘豈不是死得太不值了。”
那女子好像給針紮了一下,一抖索,轉過頭來狠狠盯著我,粗著聲音:“你……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
我為之一笑:“姑娘這種模樣我可見得多了,一看就知道是為情所傷,雖說不清楚事情全部,也能猜個十不離九,不外乎是姑娘愛上的男子卻愛上了別人,把姑娘拋棄了,所以姑娘想要死,是嗎?”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嘴裏硬撐:“你……你怎麼知道的?誰……誰說我給人拋棄了,才不是,是我不要他!對,是我不要他了。”
我歪著頭看著她:“是嗎?可是既然是你拋棄了他,你幹嘛要尋死?不是他才應該尋死的嗎?
她頑抗:“我……我哪有?我……我是給被別人打傷了,你沒看見我身上的傷口嗎?我才不會尋死呢!”說完輕舒了一口氣。
我看向一旁的晴兒,小丫頭很配合地馬上說:“哼,撒謊,不知羞。剛才還說幹嘛要我們好心救她,讓她死了算了,還不吃東西不喝藥,不就是想要死嗎?”
“你……”她咬著牙瞪著晴兒,臉卻紅了。晴兒得意洋洋,扭過頭不看她,一點不在乎她想要殺人的眼神。
“嗯,那就好,既然你不想死,那就好好養傷,把身體養好。”我抒發胸懷,“哎,這世上的男子可真幸福,有那麼多的女子為他們癡情一片,弄得茶飯不思,心傷憔悴,還要死不活的,這不,剛好了一個又來一個,早知道我就投胎當男子好了。”一邊說著一邊瞧著旁邊兩個女子。
晴兒紅了臉,跺跺腳不依了:“姐姐,你怎麼拿晴兒的事說起來了,晴兒……晴兒隻不過一時糊塗,現在不是好了嗎?”
我一本正經:“晴兒,姐姐可沒說啊,姐姐什麼時候說過我們晴兒姑娘單戀上一個男人的糊塗事來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那女子本是聽了我的話紅著臉低了頭,聽了我們的話很訝異地抬起頭看著晴兒。晴兒很生氣地瞪了我們兩個一眼,轉過身不理我們了。
“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這天底下的男人就是賤,隻會傷女人的心,不懂得珍惜。你若是對那男子不想放手,就趕快把身子養好然後再去搶回來,你若是不想再爭,就更應該讓自己活得比以前更好,讓他後悔沒有選擇你。”
我站起來要走,她卻小聲地開了口:“可是,他就要和別人定親了。”
“不過是定親而已,還不是成親嘛,那表明你還有機會。不過我勸你一句,他不要你而願意跟別人定親,那說明他根本心中沒有你,你還是放棄算了,不然痛苦的還是你自己。”我走上前扳過晴兒的身子,看見她嘟著嘴生悶氣,不看我。我心裏有些歉意,“好了,我的豪晴兒不要生氣了,是姐姐不對,不應該惹你生氣的,快,給姐姐笑一個,看你嘴巴嘟的都可以掛上油瓶了。”
晴兒噗哧的一聲笑了,無奈地翻起白眼,感歎起來:“哎!我怎麼就會有你這麼一個會折磨人的姐姐的?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
我裝作傷心不已,暗然欲淚的樣子:“晴兒妹妹,你怎麼埋怨起姐姐來了?你可是不喜歡姐姐啦?嗚嗚,姐姐該怎麼辦啊?”晴兒單手撫額,嘴角抽搐:“姐姐,你就不要再演了,晴兒已經見得多了,快說你想要我怎麼做吧。”
我拋了一個媚眼給她,爹聲爹氣地對她說:“哎呀,我的晴兒可是越來越聰明了,姐姐真是太喜歡了。”看到晴兒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我連忙一板一眼地說:“晴兒,你就用姐姐說過的話好好開導一下床上這位姑娘,順便照顧她一下,知道嗎?”
“好。晴兒知道了,就交給晴兒好了,姐姐累了快去休息吧。”一溜煙地把我往門外推,到了門口我轉過頭看著那位姑娘:“姑娘,你要知道,你的命可是我救的,所以,沒有我的允許,你可不能隨便糟蹋自己,我可是等著你還我的救命之恩呢。”砰的一聲門關上了,把我的聲音擋在了門外。
我摸摸被撞疼了的可憐的鼻子,心裏頭檢討自己,我是不是對晴兒做得太過分了?看這態勢這小丫頭分明是想謀殺姐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