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神府之國 第二百零八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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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青沉思不語,如果真如燦珂等人所說,自己豈非是認賊作父?一旁的柳寒星看著欒建華,苦笑一聲,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慢慢走向了陸懷謙。
“誒?老五,你這是幹啥?”武烈一把沒抓住,看著站到對麵等人,急得直跺腳。
“二師兄,大師兄,你們可能不知道,師父他……”柳寒星一臉為難,“師父他的確不是宏國人。”
“什麼?”錢飛虎抓抓腦袋,急道:“你到底知道什麼,快說!”
“我也不清楚師父到底是哪國人,我隻是在一次他醉酒時聽他說過……”
“說過什麼?!”
“說他這裏不是他的家。”柳寒星長歎一聲,又道:“我一直以為他是賀嘉人,所以也沒在意。”
錢飛虎瞪著欒建華,喃喃道:“師父,老五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不是宏國人?”
欒建華冷冷一笑,“我的確不是宏國人,是賀嘉人,但絕非他們所說的曦國奸細。孩子們,念在為師把你們養大的情分上,助為師回國吧。”
武烈手中寒冰箭一撞,點頭道:“師父,就是拚了徒兒這條命,也送您老回賀嘉去!”
冉青依舊皺眉不語,錢飛虎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急得直撓頭。
陸懷謙搖頭,“苔霄,你非要執迷不悟嗎?這個你還要嗎?”說著,他從懷裏拿出一塊玉印,晃了晃。
欒建華渾身一震,咬牙沒有應聲。
“這可是你回曦國的唯一憑證,你當真不要了?”陸懷謙說著,看了看身旁的燦珂,見他沒有反對,又道:“瑄王已經說了,隻要你交出可以救治皇上的藥方,我們可以放你一馬,你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藥方,也不知道你們要救的那個皇帝得了什麼病。總之,我承認自己不是宏國人,但也不是你們所說的曦國國師。”
“那你要晶石做什麼?這晶石是曦國和我大宏必爭之物,你一個賀嘉人,要它做什麼?你就不怕把災禍引到賀嘉去嗎?”燦珂突然發話,眾人俱是一愣,都轉頭看向了欒建華。
欒建華皺眉不語,他剛才不過是順著柳寒星的話隨便扯了個謊,卻沒想被燦珂抓了漏洞。他不禁心中慨歎大勢已去,這要隻是一兩個人懷疑他,他輕易就可以用巫術改變他們的記憶,但如今,這麼多人同時質問他,縱使他曾是曦國無所不能的國師,也無力回天了。
冉青看著自己敬愛的師父,心中泛苦,“師父,你真的是曦國的奸細?”
欒建華一怔,想要否認,卻沒有力氣搖頭。
冉青黃金鐧突然刺出,逼上了欒建華的脖頸,“師父,徒兒不孝!請您交出藥方!”
欒建華沒想到冉青會跟自己刀兵相向,一個大意,竟讓他給製住了,“冉青,你個逆徒,還不快放下兵刃!”
“師父,隻要你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解釋,徒兒立馬認錯!”冉青眼圈一紅,祈求的望著欒建華,“師父,他們說的都是捏造的,對不對?你不是賀嘉人,也不是曦國人,你是我大宏的子民,對不對?!”
欒建華不言,他在盤算自己還有多少勝算。冉青定定的望著他,突然覺得一陣頭暈,不自覺的,手中的黃金鐧撤便了下來,不一會兒,腦子裏便隻剩下了一句話:“殺了他們,保護師父離開!”
緊跟著,武烈、錢飛虎等沒有離開欒建華的人也都聽到了這句話,眾人舉著手中兵器,衝著燦珂等人就殺了過去。柳寒星看著殺到近前師兄弟,心下駭然。這些人眼神呆滯,不管不顧隻知道砍殺,連自己受了傷都沒有絲毫反應,根本就是被人控製了!
燦珂不慌不忙的向後擺了擺手,“杜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本王拿下那個苔霄!”
“是!”埋伏在一邊杜昊得到命令,迅速出擊,隻見他所到之處都泛起了一層銀色的薄霧,而碰到薄霧的人都慢慢放下了兵器,捂著腦袋,一臉困惑。
柳寒星一把扶住受傷的錢飛虎,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你們,你們怎麼突然就……?”
錢飛虎搖頭,“不知道,隻是想要殺人,想讓師父離開這裏。”
“那是曦國的巫術。”燦珂在一旁解釋道,“你們全都著了他的道了。確切的說,我大宏武林都栽在了曦國巫術手下!”
陸懷謙忙躬身施禮,“是我等無能。今後,我們定會突破此間屏障,讓曦國人再不敢胡作非為。”
“不怪你們,畢竟我們跟他們接觸的太少。”燦珂淡淡一笑,又道:“不過,以後我大宏和曦國打交道的地方還多著呢,你們要做好準備啊。”
“草民明白。”陸懷謙衝身後眾人一使眼色,立刻有不少舉刀持劍的江湖人躥了出來,圍住了隻剩孤身一人的欒建華。
欒建華朗聲大笑,“你們宏國永遠都是我天府神國的屬國,永遠都是!你們的皇帝已經中了魂刻,再無救治的辦法,你們手裏的那快晶石也將作廢,哈哈,你們永遠都鬥不過我們!永遠都鬥不過!永遠!”
何燦一驚,忙道:“他要自殺,留活口!”
眾人迅速前撲,卻仍是晚了一步。欒建華胸口紮著一柄匕首,血流如注,他牽起一絲嘲諷,冷眼看著趕過來的何燦,艱難道:“老鬼,這麼多年,還是你最懂我啊。”
“苔霄,你不能死!”何燦極力堵著他胸前的傷口,急道:“陛下,陛下的藥方,你給我!”
“做…夢!哈哈哈……”
“苔霄!你不是想回曦國嗎?你把藥方告訴我,我送你回去!”何燦越來越急,他從懷裏掏出傷藥,慌亂的散在那道猙獰的傷口上,卻止不住洶湧而出的鮮血。
欒建華看著遙遠的西方,露出了一抹苦澀,“老鬼,我沒有…你的…氣魄,可以撐…三十年……還不說出…那些秘密,所以,我……會選擇最輕鬆……方法…解脫。說實話,我很佩服你,如果我們…不是敵人……或許,我會,很喜歡你。以前……那些,對不起了……”
“苔霄……,苔霄?!”何燦看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曦國國師,猛的打了一個寒戰,他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
盧雲生扶住慌亂的何燦,摸了一把欒建華的脈門,搖頭道:“已經沒救了。”
燦珂皺眉看向冉青等人,“你們可知道欒建華有什麼藏書沒有?”
冉青明顯還在混亂之中,他直直的看著已經漸漸冰冷的屍體,難掩哀傷。反而是柳寒星比較清醒,忙回話道:“師父的書房裏倒是有很多書,我經常進去,不知道王爺想找什麼書?”
“跟‘魂刻’有關的。”燦珂眼睛轉了轉,又道:“或者,和‘巫術’有關的也行。”
柳寒星低頭沉思了片刻,猶豫道:“這個,我印象裏沒有,但也不確定,可否容草民前去確認一下?”
蘇小桃在旁邊插話道:“殿下,這裏人多嘴雜,我們還是回去再說吧。”
“無妨,這些兵將都是王兄多年培養的忠義之士,斷不會出問題。”燦珂說罷,喚過領頭的將領,囑咐了幾句,便帶著眾人下山回營。
一路上,冉青背著欒建華的屍體默不作聲,柳寒星、錢飛虎謹慎的回答著燦珂等人的問題。隻是直到今日,他們才發現自己對師父的了解竟然少的可憐。
盧雲生扶著何燦,輕聲寬慰著,何燦輕歎一聲,低聲道:“欒建華一死,我們就斷了一條線索。現在陛下已經在曦國人手裏了,我們要是再不抓緊,恐怕……”
陸懷謙一直支著耳朵聽著,見何燦如此說,不禁問道:“何前輩,陛下到底怎麼了?那‘魂刻’究竟是什麼東西?或許,我們能幫上忙呢?”
何燦苦笑,“這東西對我們宏國人來說,太過晦澀,就是對曦國人來說,也不是一般人知道的東西。”
“誒?這麼詭異的東西啊。不過我聽說陛下的皇後不是曦國巫族嗎?”
“你說小飛啊,他是巫族,但是他七歲的時候就來了宏國,能知道多少呢?他已經盡力了,有他在,我們多少能安心一些,隻是……”何燦煩躁的揉了揉額角,輕輕搖頭,“如果不能找到根治魂刻的藥方,陛下恐怕……”
盧雲生抬手將他的手抓下換成了自己的手,輕緩的幫他揉了起來。
陸懷謙尷尬的摸摸鼻子,眼睛往旁邊瞟了瞟,“或許我們去流雲教翻翻,沒準能找到些什麼呢。”
“難啊,以苔霄的性子,能留下一枚印信就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是隻有國師才知道的秘術。”
“或許,我們可以去找曦國現在的國師?”柳寒星一邊聽著,一邊思量著,他們流雲教現在算是犯了眾怒了,要保證那一大家子平安無事,首當其衝的就是將功補過,“這件事情我們流雲教責無旁貸,我想,我們一部分人回教裏找找,一部分人跟著大軍去曦國,雖然我們能力有限,但上場殺敵的功夫還是有的!”
燦珂瞥了他一眼,無所謂的笑笑,“軍中可沒有合適的職位安排給你們。”
“殿下誤會了,我等隻是想盡一份力,並非想要軍職。”
陸懷謙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對燦珂道:“殿下,我們草莽之人雖然不懂行軍布陣,但事關我大宏安危,我們又怎能坐視不理?殿下放心,我們會在大軍旁邊另行安營紮寨,隨時聽候調令!”
燦珂點頭,眼中笑意很深,卻未達眼底。他心裏清楚,這些人曾經是焓琦的手下,如今焓琦已死,他們能投靠過來,雖然是好事,但也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