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芙道，“大兄糊塗，便是此時才是最好的機會。皇上以前忌憚阿兄是因為阿兄是位高權重的丞相，若再收我入宮，難保不會起其他心思。可如今不同了，阿兄雖位高卻無權，已威脅不再，加上清除餘孽有功，皇上定對阿兄念及舊情，很可能同意讓妹妹入宮，且位份定隻高不低！”
    燕升被妹妹這麼一點醒，就想明白了，“妹妹聰穎，倒是阿兄想岔了。”
    燕芙笑道，“現在宮中尚無皇嗣，隻要我能搶先一步誕下龍子，那就是皇長子！到時皇兒由阿兄教導，妹妹抓住皇上的心，你我兄妹齊心協力，就是那九五之位也大可一圖！一個區區丞相之位算什麼，到時候待皇兒榮登寶座，妹妹一定讓皇兒封阿兄一個王爺當當，這王位還要綿延世襲，保我們燕家永世的榮華富貴！”
    燕升呼吸一緊，心肝砰砰地跳，“這……”
    燕芙催促道，“阿兄不要再猶豫了，就聽妹妹的吧。”
    “如今這般情景，阿兄也隻能聽你的，明日就遞折子上去。”
    燕升低頭歎息，“隻是可憐妹妹要去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忍受那終日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痛苦。”
    燕芙堅定道，“為了娘親與大兄，芙兒無怨無悔。”
    想起往昔，她麵露恨意，“若沒有阿兄當初九死一生跟著皇上，芙兒早不知道被父親送給哪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做妾了，哪裏有今天這般舒服的日子過。這麼多年過來，我也早看明白了，父親心裏根本沒有我們三人的位子，就是個靠不住的。”
    “妹妹，那些都過去了，今時已不同往日，再沒人能任意擺布我們。”
    燕芙狠狠扯著手帕，幾下就撕扯得不成樣子，“阿兄你放心得太早了！別看父親如今一副慈愛的模樣，那全是因為阿兄是皇上麵前的紅人，若哪天有什麼變故，恐怕隻會翻臉比翻書還快！還有那群賤人，又會再爬到頭上蹦躂，阿娘的牌位估計第一時間就得被他們從祠堂扔出來！”
    “他們敢！”
    “怎麼不敢，別看如今個個恭敬，若阿兄敗落，那群賤人隻會比豺狼虎豹還凶狠，所以絕不能坐以待斃，妄圖別人飄渺的善心慈悲，力量隻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真正的實在。要嫁芙兒就要嫁最有權勢的人，還有什麼好人家及得上皇家？”
    燕芙勝券在握道，“阿兄你是關心則亂，將後宮的形勢想得太糟糕了。皇上一直未立後，太後又早幾年跟著先帝薨了，如今宮中無主，主事的德妃與賢妃的父兄都不過僅身居三品、五品，不足為慮，這後位妹妹若要爭，不過猶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妹妹太輕敵了，皇上不同先皇，一向念及舊情，你看，如今後宮諸位妃嬪大多是當年在潛邸起就跟隨皇上的舊人，這些年出過頭的新人也就前不久被賜死的麗嬪。”
    從這一番話聽來，燕升也是有在暗暗注意後宮的動靜的，不是表麵那樣表現得隻專注於朝政。
    “世間男子多薄幸，何況是坐擁天下的聖上，再長情亦是有限，不然那些女人的肚皮也不會毫無動靜，可見再多恩寵也就是表麵上做給人看的。況且聖上登基以來不納新人，未必沒有餘孽未除，怕收了幾個叛黨的女兒入宮的顧慮。”
    燕升摸摸她的頭，歎息道，“既然妹妹心意已定，阿兄自然全力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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