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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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平白撿到了一隻小奶狗,小白,林衍冬幾人不得不推遲出發。在醫院空地出取出房車,正好沒吃早飯的他們也饑腸轆轆了。
孟旭在做飯,兔子小桑大哥般的照顧新來的小弟,給小奶狗洗澡,小尾巴則蹲在一旁緊緊盯著,生怕他的“食物”會跑掉似的。
王剛和林衍冬坐在沙發上正在探討小奶狗。
林衍冬:“它應該不是變異動物,變異動物體型一般都會有所變大,而且更強悍更凶猛。另外,喜歡晶核的本能會讓它們自主攻擊喪屍,它顯然也沒那個本事。當然,小桑是因為意外被隕石碎石砸中,是個特例。但那隻小狗應該也不是,這個概率本身就很小,而我們能連著碰上的概率就更小了!”
林衍冬覺得說是零都不為過。
王剛也同意林衍冬的分析,“你說的沒錯,但有本有其他可能呢?比如,基因突變?”
正端菜過來的孟旭接過話頭:“有這個可能,不然很難解釋那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狗不吃不喝在寒風中捱過三天的事實,除非是奇跡發生,而我們湊巧見證了。”
嗬嗬,三個大男人都知道這是個玩笑。難不成這麼多人都沒碰到的奇跡落到了一隻狗身上了不成?
編號89757倒是有個驗證法子:“不如喂它晶核試試?兔子桑不也是起先對晶核不感冒?說不定它真是特別變異呢?”
林衍冬認為希望不大,不過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喂給剛洗完澡,依舊濕漉漉的小白一粒晶核。
小白先是嗅嗅,然後舔舔,最後靦腆地吞掉了晶核。
其他人:!!!難道真撞大運了?
林衍冬激動地抱起小白,和它臉對臉,傻不拉唧地說道:“你好啊,能說話嗎?呐,就像我這樣說話?”
小白腦袋一歪:“唔?”
林衍冬興奮了:“它也會說話!”
王剛、孟旭、小桑、編號89757:……
小尾巴:???
王剛咳嗽一聲,盡量委婉地說道:“它剛剛應該隻是,叫喚了一聲吧?”
小白像是為了證明王剛所說的話似的,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然後衝林衍冬叫叫:“嗷嗚~”
林衍冬:……
編號89757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宿主你又二了吧?它要是會說話不早都說了,還用等到現在?”
林衍冬不服氣:“那怎麼解釋它吞晶核的事情?”
編號89757一語驚醒夢中人:“說不定它隻是餓壞了。”
林衍冬:(#--)/。
小桑的話也佐證編號89757的判斷:“我查探了一下小白的身體,很虛弱,如果小尾巴沒有發現它的話,估計再過不久它就要斷氣了。”
養動物能手孟旭摸了摸小尾巴的頭,教育道:“雖然小白隻是一隻普通的小狗,但既然小尾巴你把它撿了回來,以後就要負起責任,照顧好小白,知道嗎?”
小尾巴小心地從林衍冬手裏接過小白,也不知道明沒明白就鄭重其事地保證:“知道了!”
林衍冬不放心地又補一句:“別老想著吃它。”
小尾巴懨懨地“哦”了一聲。
王剛見狀無語地搖了搖頭。
林衍冬專門用剩餘不多的錢給小白買了小奶瓶、奶粉,還有狗窩,將其都交給小尾巴,意思是小白以後就是他的責任了。有孟旭和小桑在一旁指點,林衍冬和王剛都很理所應當地撒手不管。
搞定這件意外後,幾人開始吃飯。飯菜依舊很豐盛,小桑吃它的蔬菜水果沙拉吃的也依舊很歡快,可窩在小尾巴懷裏抱著小奶瓶喝奶的小白不願意了。那雙水滴滴地狗眼四處亂瞅,鼻尖不停地嗅,要不是腿短,估計真能上桌造反。
新晉狗爹小尾巴把自己碗裏的一塊紅燒肉遞到小白嘴邊,林衍冬剛想說它還不能吃,就見小白狗嘴一張,肉沒了。
其他人:……
他們開始懷疑,這真是一隻普通的小奶狗嗎?
誰家的狗還沒斷奶就能吃肉啊喂!還是那麼一大塊紅燒肉!咋沒噎到?
唯一反應還(最)正(奇)常(怪)的狗爹小尾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美滋滋地又給小白夾一塊紅燒肉,小白照吃不誤。
就這樣一個喂的歡,一個吃的歡的互動下,一盤紅燒肉火速見底。林衍冬最先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去夾為數不多的紅燒肉。孟旭和王剛反應過來也默默為之,小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接著吃它的美味。
小白一看有人吃它的肉,不願意了。“嗷嗷嗚嗚”地衝林衍冬、王剛和孟旭三人叫喚,那聲音別提多揪心了。
林衍冬頭皮有點麻,事情和他們所想的是不是不太一樣?
孟旭狐疑地問道:“你們覺不覺得這個小家夥特別通人性?”
王剛:“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不覺得這個小家夥太能吃了嗎?”
另外兩人沉默,隻是看著盡職狗爹小尾巴把紅燒肉整盤端到小白嘴邊,而後小白埋頭大吃的場景。
孟旭覺得可能是他的教導有問題,所以他含蓄地對小尾巴說道:“小尾巴,喂食不光要喂對口的,還有注意不能喂的太多。”
小尾巴不解地看著孟旭。
“因為那樣會撐到,對身體不好。”
小尾巴依舊不解:“可是小白沒有撐啊?好像還不太夠。”說著又把眼睛瞟向一大碗的排骨。
這下三人都不說話了,先吃飯再說!
孟旭心中暗自慶幸:還是養兔子好啊!
林衍冬默默懷疑:把小白交給小尾巴養真的好嗎?
王剛皺眉納悶:他怎麼感覺這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呢?
編號89757鄙視:三個大男人竟然讓一隻未斷奶的狗給欺負了!
但不論如何,沒人阻止狗爹喂食,也沒人有把吃貨小白扔下的想法。而當事狗在吃完一盤紅燒肉,外加林衍冬提供的倆雞腿,又喝完滿滿一瓶牛奶後,終於打了個飽嗝,在小尾巴懷裏換了個姿勢就開始呼呼大睡。
小尾巴很負責地把小白放進爐邊的狗窩中後才洗手吃林衍冬從空間中拿出的蓋澆飯,而其他人則繼續討論小白這隻奇葩奶狗。
王剛:“看來我們之前判斷錯了,它不是一隻普通的狗。”
林衍冬點頭:“但除了能吃能睡之外,也沒發現其他的特別之處。”
小桑:“還是再等等看吧。”
某方麵很敏感小尾巴抬頭:“哥哥們能不能不要丟掉小白?我可以少吃一點。”
三個成年人笑了,剛想說兩句安小尾巴的心,隻聽編號89757突然警報:“有兩個人正在靠近醫院。”
幾人對視一眼,最後決定把熟睡的小白就放在車裏一起帶進空間中。反正林衍冬的空間也可以放活物,就是不能停止活物的時間罷了。
當然,這一點也無傷大雅。
其他人速速下車,沒走兩步就看到了編號89757所說的兩人。
一大一小,小的那個應該是受了傷,被大的那個打橫抱著。
焦急的大叔看到林衍冬他們急忙跑過來:“醫生!你們是不是醫生?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女兒!求求你們!”
小女孩身上蓋著一件血跡斑斑的羽絨服,眼睛緊閉,嘴唇蒼白,同時臉色泛青。
幾人心照不宣,林衍冬讓好奇探頭往前瞅的小尾巴靠後,右自覺牽上小尾巴的手。
孟旭從大叔手裏小心地接過小女孩,將她平躺在地。掀開羽絨服一看,腹部一片血跡,腰側咬傷痕跡明顯。
沒救了,這是普通人都能判斷出的常識。
王剛偏過頭,看向這位傷心欲絕的父親:“這位先生,你,有沒有受傷?”
大叔沒有搭理王剛的問話,在看到孟旭搖頭的時候就撲上前大哭:“小萱啊!爸爸對不起你!你再睜開眼睛看看爸爸好不好?不要睡了好不好?爸爸再帶你去找醫生!一定還有辦法的!你會沒事的寶貝!”
大叔說著就要去抱他的女兒離開,被林衍冬攔住:“大叔,節哀順變,您的女兒已經……”
“不!不會的!”似乎猜到了林衍冬下麵的話,大叔自欺欺人的搖頭否認,“不會的,小萱是個乖孩子,她不會變成吃人的怪物的對不對?一定不會的!”
沒有人回答,這就是答案。
末世,簡簡單單的二字背後意味的是無數家庭的支離破碎,還有無數親朋好友的生死別離。
這一刻,林衍冬那顆飽含滄桑的心似乎再次活泛起來。他想,重來一次,任性一下還是可以的。
林衍冬:“小桑,你,可不可以,試一試?”
王剛驚訝地看向林衍冬,在他看來林衍冬是不會多管閑事的,先前林衍冬還反過來提醒他來著。
林衍冬當然也知道是自己出爾反爾,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就是,想試一下。萬一行的話,那就,了不得了。”
可是了不得,全人類都被一隻兔子給拯救了!(容兔子得瑟一下下~)
就連孟旭都認為林衍冬有些異想天開,但他沒有阻止,任由小桑運用它的能力。
大叔被小桑的異能驚呆了,可他硬是沒有出聲,不敢打擾小桑。
小女孩腹部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臉上的青色也在慢慢消失,就在所有人都驚喜地認為能行的時候,小女孩真的睜開了眼睛。
“小萱!小萱!我的女兒!沒事了,現在沒事了!小萱不要怕,爸爸在這!”
大叔激動地將他的女兒摟在懷裏,感激地朝林衍冬幾人道謝:“謝謝你們!真的十分很感謝你們!你們的大恩,我。。。”
“小心!”
王剛的提醒終歸是晚了一步,大叔不可置信地看著正在懷裏啃食他手臂的女兒,似乎忘記了疼痛。而後大叔突然詭異地露出了一絲微笑:“嗬嗬,我的乖女兒,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該整天忙工作,讓你總是一個人,在家裏。如果爸爸能,早回來一步,你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是爸爸不好。你總是抱怨爸爸不遵守約定,你現在是在,懲罰爸爸嗎?那好,爸爸滿足你。。。”
說到這裏的時候大叔吐出了一口血,可已經失去一條手臂的他也顧不得這些了,感覺生命所剩不多,他對林衍冬等人做出最後一個請求:“我死後,請你們別讓小萱,太痛地離開,還有,拜托你們,把我們,葬在,一。。。起。”
小女孩似乎有所察覺她最親的人離開人世,啃食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編號89757:“宿主,她好像還有意識!正在與本能做鬥爭!”
林衍冬驚愕地回頭望去,王剛和孟旭同樣如此,隻見小女孩淚流滿麵,並發出“嗚嗚”的聲音。
仔細聽來,那好像是。。。“爸爸”二字。
饒是二世為人的林衍冬也無法解釋這種情況,隻能歸結為小桑能力的副作用。
最後,小萱被上了結,林衍冬幾人完成了那位父親的最後心願,在醫院一角的小樹林中將二人埋葬在一起。
編號89757已經查處了父女二人的全名,不過林衍冬並沒有在墓碑寫上,而是寫了以下的一句話:
“一位偉大的父親與他深愛的女兒,安息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