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位可是怎麼了，今兒氣氛可不對。”羅關揉著召侑的腦袋，看著沒有半分起身意思的陳辰，努力擠出一分笑意。
    “沒事”召侑搖著頭想擺脫羅關的摧殘，“敵人和朋友我還是分得清楚的。”對於召修，哪怕他心裏帶著十二分的歉意，又如何？召修是慕王之子，是自己的敵人！而陳辰，是為他衝鋒陷陣的兄弟，是手足。哪怕自己多說一句，傷的不僅是陳辰，更是他和羅關身後的那一眾弟兄。“三弟快起來吧，要不然大哥可不會放過我。”
    “有嗎？”羅關湊到召侑的臉龐，朝他的耳畔呼出一陣微風。“說起來怎麼像我是個惡人啊。”
    召侑拚命的在床上蹭著自己的耳朵，想把那可惡的癢癢蹭走。“你的氣息都有毒啊！”
    “沒有啊。”羅關向著陳辰揮手，說道：“來，讓三弟來試試有沒有毒。”
    陳辰苦笑，召侑不追究，卻讓他更加不安。躊躇半晌，在召侑笑著跳出羅關的府邸之後，他又一次跪在的羅關麵前。
    “說吧，你是做了什麼，如此不安。”羅關收起笑容，冷冷的甩下一句。
    “我——”陳辰也不知道這事兒怎麼開口，他是做了，也有膽子承認，但是沒臉說出口啊。更何況還是在自己最為敬重的大哥麵前。
    看著支支吾吾的陳辰，羅關拋出一句：“有膽子做還沒膽子說嗎？”
    “我把召修——”話沒說完，陳辰就低著頭不吭聲了。
    看著陳辰的表情，羅關明白了一二，但他不敢確定——陳辰雖說莽撞，但也不至於做這樣下賤的事情。何況，召修無論如何也是皇親國戚，事關重大，他又怎會不明白。“為什麼？”
    “我，就是一時氣憤……”陳辰紅著臉，憋出一句。
    “氣憤？慕王氣憤起來可以滅你九族！”
    “他不過是個妓女的兒子！”
    “那他也是皇族！”羅關一腳踹向了陳辰胸口，幾近咆哮。
    陳辰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早春時節的地麵依舊泛著寒氣，冰冷從他的身側傳向心脈，激起一陣顫抖。他隻是默默的爬起來，卻沒有說話。難道他要告訴羅關自己是為他不平？一個說不通的理由，一個借口而已。
    陳辰的默然讓羅關心生不忍，畢竟陳辰叫了他這麼多年的哥哥。難道此次會和自己的事情沒有一點點關聯？總歸，是自己疏於教導吧。“你記住，他的身份和他母親是誰沒有關係！子以母貴是皇家自己的事情，和我們這些市井百姓沒有關係。任他地位如何，都可以騎在你頭上為所欲為。”
    陳辰抬頭，看羅關的眼神中泛著一絲淚光。大哥再如何，都隻是為了他好吧。
    “太子殿下沒有追究，是因為形勢不明朗，不是因為你不該殺！隱忍是強者的本事，不是你可以利用的弱點。”羅關扶起陳辰：“日後這朝堂之上，你要學著自保。”
    “日後？”陳辰抬眼望著羅關。
    “本是閑雲野鶴，就不該在這富貴之鄉掙紮。大哥走前隻告誡你一句：太子先是你的主子，在他需要的時候，才是你的兄弟。”
    在他需要的時候？“你們也是這樣？”在陳辰眼裏，羅關和召侑的情意絕不是君臣能夠衡量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