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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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討厭這種人。
那人見她一臉無視,也不在乎,再接再厲“我家老爺向來佩服江湖俠士,喜交江湖豪傑,幾日前,白大俠他們路經此地,我家老爺當即請他做客,我想馬少俠要是知道有同門來此,定然高興的很,姑娘不如到府上一坐?我想我家老爺與馬少俠定然歡喜的很。”
紹生似乎對他說的什麼馬少俠沒什麼興趣,一點反應都沒有,古非多看都不看他一眼,慢吞吞的吐了一個字給他“滾。”
“姑娘你別不識抬舉。”他身後的人滿臉凶惡的站出來“說話客氣點!”
某人一點也不客氣的繼續專心的看紹生扶人,然後檢查老人家的筋骨有沒有傷到。繼續不鹹不淡,不給正眼的說“滾!”
話落,剛喊話的人不高興了,非常不高興“我呸你個有娘生沒……”
“pia”一聲脆響,那人憑空飛起“啊!”的一聲慘叫,瞬間噗通一聲跌到田間,沒了聲息。
一雙帶血的眼眸,瞬間充斥著兩人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站在了跟前,無聲的盯著他們。空氣忽然凝結似的,氣氛瞬變,一股無形的壓力,兩人大氣都不敢喘,猶如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全身無力。
就在此時,紹生一步擋在兩人身前,輕聲的說“冷靜點。”
被擋住的血眸,連帶著恐怖詭秘的氣氛也被擋去了大半,那兩人腿一軟,摔在地上,喘了口氣,爬起來就跑,也不管那個被一耳光打出去的人。
“小哥。”老人家也想著趕緊的跑,終究惦念著這兩人是為了自己才招惹了是非的,對他喊了句“你們快些離開這,那些人是張惡霸的護院,快些走了,免得招惹是非啊。”
老人喊著一瘸一拐的跑遠了。
“哼。”一聲冷哼,臉上帶著嘲諷。“弱肉強食,生死不怨,死亡是誰也逃不過的結局,這幾個人還不配本宮親自動手了結,隻不過是想給他們個教訓罷了,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是禍從口出而已。紹大善人緊張什麼。”
這是一個陌生的古非多,不是第一次見,卻是第一次認識。紹生沒有說話,隻是直直的看著她,毫無雜念的雙眸,似乎想要透視人心。
下一秒,對麵的人雙眸一閉,向後倒去,紹生攔腰將人抱住,思索良久,翻身上馬,手中馬鞭抽的馬兒一聲嘶鳴,馬蹄踏踏,懷裏抱著人,雙腿一夾,馬兒飛馳而去。
馬上的人一雙眼眸似乎帶著一絲愁緒。平靜的麵頰上,眉頭緊在一塊。
夜宿野外,篝火冉冉,映照著兩人晦暗的麵頰。
“娘親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古非多把玩著手中的小葫蘆,這正是歡喜為她製作的那瓶壓製蠱蟲的丹藥。“她是個好妻子,也是個好娘親,不過她愛的那個人卻不是個好丈夫。”
“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敢看的男。”語氣就如聊天時一般,對麵的人似乎已經知道了一般,麵無波瀾,安靜的坐著,他是一個好聽眾。“她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人。”
紹生將烤好的野味撕下一塊,遞給她,她頭也不抬的接過,默默的吃著,兩人一夜無話,安靜的各自休息,待醒來,林間的露水閃著光,清晨的陽光柔和的打在兩人身上,度上一層淡淡的光亮,看起來有別樣的美感。
朦朧間見對麵的人為自己拉好布圍,輕聲說“多休息會。”這聲響似乎有催眠的作用,她再次閉眼,依稀聽見他的腳步遠去。
“喀嚓。”一聲響。古非多警覺的靠著樹,手中捏起幾塊碎石,眯著眼假寐。毫不掩飾的腳步急匆匆的,那人來到跟前,輕呼一聲“咦,這不是……?”
得,原來武當馬少俠是這人啊,叫什麼來著,啊,馬文蘇,一活潑跳脫的孩子。
“怎麼穿著我的衣服啊?”馬文蘇一打量,這不是自己的衣服麼,他昨晚在院子裏聽到護院的和張老爺說自家師妹無禮打人,心裏叫打的好啊,這兩天要不是礙於自個輩分小,前頭還有那麼幾個老資曆,高輩分的壓著,不敢造次,早就動手了打人了,誰知道他們商量著要找人問責,他趕緊的就跑了,本來就是巧遇,散了就散了,拍拍屁股連夜的追趕人去了。
晚上在林子裏將就了一夜,一大早就繼續尋著痕跡追來了,怎麼是她。真是吃了一驚,隨即找了個地坐下,打算等人醒了問問怎麼回事。
古非多心知此人無害,不打算醒了,放鬆繼續睡。
不久,腳步聲響起,馬文蘇一下從地上竄起來“師兄,你怎麼在這啊!”
師兄紹生似乎對他的出現一點也不吃驚,依舊自己的動作,將懷裏的果子扔了兩個給他,又將水袋栓在馬上,開始收拾東西。
“師兄師兄。是不是你把我的衣服給她的?”馬文蘇圍著人轉悠。“我說那天怎麼少了件衣服呢。原來是被你拿來送給美人了。”
紹生點頭,走到一處坐下,似乎在等她睡醒。
“師兄,我和你一起曆練好不好?”馬文蘇圍著人繼續咋呼,這次下山曆練,師叔特地交代大家,必須單獨曆練闖蕩,不準殺人放火等等等。
紹生搖頭。
“師叔不會知道的。”馬文蘇再接再厲有模有樣的揚手對天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難道平時在師門阿生都是這樣……厄,用肢體語言表達自己意圖的麼,真是難為了少年能知道他想什麼。古非多忍不住在心底默默歎息。
就在她以為兩個人要繼續一場你說我看的互動的時候,紹生開口了,嚴肅的語調,正色而言“不要任性。”
“你都可以和魔教護法在一塊了,我不過是違背師叔命令而已,誰任性了。”少年小嘴一嘟,表示不滿的抗議“師兄,我隻是不想一個人那麼無聊嘛。”
就在兩人爭吵間,隻聽腳步聲起,有人!古非多一驚,這熟悉的劍氣,一個鯉魚打挺,躲開凶狠劍招,刹那間,紹生已橫劍兩人之間,馬文蘇下意識站到古非多身前。戒備的盯著來人。
“白前輩。”武林赫赫有名的盟主怎麼會做出出手偷襲這等卑劣的事情,這簡直刷新了他對武林的認識。“不知晚輩們有何做的不對之處,還請前輩明言,何必背後傷人。”
“此人乃魔教護法。”白盟主收劍,聽張家護院形容,十有八九是之前大戰逃脫的魔教叛徒,急急趕來捉拿此人,希望能從她嘴裏撬出點《長生訣》的消息。“為何穿著武當弟子服?”見她衣著,又想起張家護院所說,莫非……武當也想搶奪長生訣?
“前輩,這是我師妹,你認錯人了。”馬文蘇擋著古非多,滿臉正經,和平時不靠譜的摸樣相去甚遠。
“哦?”白盟主玩味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意氣風發的武當新人,又轉而探究的盯著不言不語接下自己狠招的晚生後輩,最後目光落在馬文蘇身後的人身上。“前幾日,武林各派人手一份的魔教護法畫像難道是假的?”
“或許。”紹生手執長劍,戒備非常。
“魔教妖人餘孽,人人得而誅之,如今你們不僅為她推脫,還想護著她。”白盟主眼露殺機“如此行為,是要自甘墮落,於我正道為敵麼?既然如此,那就我隻能為民除害,連你們一並解決。”
說時遲那時快,白盟主一劍出,直刺馬文蘇,這一劍氣勁十足,馬文蘇堪堪襠下一劍,虎口酸麻。一招而已,已震動內裏,氣息不穩,紹生見狀,一劍挑起白盟主氣勁,化解馬文蘇危機。
一招而已,白盟主已然對紹生身手了然一些,心裏不禁有些驚訝,近日裏武林新起之秀裏怎的多了好些個強勁後輩。如此下去,我等武林前輩豈不要落於人後,心念一起,殺心大勝。
武當,不管你是否覬覦《長生訣》,今日過後,你必定念起《長生訣》,與魔教餘孽勾結,圖謀不軌,屆時但見你如何向眾人解釋。
古非多心思活絡,不知這人手一份的畫像是魔教所為還是其他預謀者下的招,此舉無疑是將她推到風口浪尖。若是魔教所為,是殊圖還是魔教其他人?若是其他預謀者,那是否和這幾人脫的了幹係。
“白盟主,別來無恙啊。”古非多釋放內息,一股淩厲之氣自內而外散發開來。“想必這畫像之事也必然有你一份功勞呢。說來,我是否應該感謝你之前的盛情呢。”
古非多說著已奪去馬文蘇手中長劍,長驅直入,氣貫長虹,這邊武林潛力新人不是那麼好殺的,那邊魔教年輕教徒廝殺而來,兩相對戰,一時二戰一,白盟主有些吃力了,這魔教叛徒的內力深不可測,招招刁鑽狠辣,那武當弟子一招一式又穩如泰山,內息平穩非常,兩人聯手竟然有吃敗之感。
白盟主額上滴下一滴冷汗,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一分神,利劍擦肩而過,布衣撕開一道口子,血直往外流,不宜久留,想著他便連連後退,身影飛速離去,紹生一劍攔住欲追之人。
“如此一來,武當勢必要卷入紛爭。屆時……”古非多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有些歉疚“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紹生收起長劍,馬文蘇席地而坐,盤腿調理生息。剛才一劍,亂了內息,他需要及時導正內息,以防日後走火入魔。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讓他們操操心。”紹生不經意的一個回答,坐到馬文蘇身邊,等他調理內息。
……這麼隨便,什麼態度啊,這小子到底是武當什麼人,怎麼這麼拽。哎呀,想想就好有意思啊,這說辭怎麼和《芙蓉寄語》裏那些冷酷癡情拽霸天的男主如此一致呢,嗬嗬嗬。
“但是……”古非多滿臉為難。“我不想連累你們,你是個不錯的人。”說著眼淚婆娑的盯著紹生看。
是的,她就是想看下這家夥中不中招。對悶騷的漢子,一定要滿足他的保護欲啊。哎呀呀,好期待他的回答呢,不知道是不是按套路來的,東陵花君,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紹生決定無視她,他還是繼續發呆好了。
不按常理出牌的漢子你不是一個好俠士。==嫌棄。她擦幹淨眼淚,剛才一番打鬥,她發現手腳都恢複如初了,也就是以後可以無所顧忌蹦躂了。
這算是意外收獲了。
馬文蘇真氣運行一周天氣,偷偷摸摸的睜開一隻眼,隻見魔教護法正靠著樹打盹,自家師兄依舊安安靜靜的坐在那發呆,是的他家師兄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發呆,一沒事就會找個地方發呆,初以為冷漠難以接近的怪胎,熟悉以後就知道其實他是個不愛動的人,是的,他還可以懶到一天都不說話的程度。
所以,這個能讓他家師兄講那麼多話的人是多麼稀奇的存在啊,他一直以為不會有那麼個人,隻是這人身份似乎有點複雜啊。
再偷瞄了一眼打盹的人,看起來也沒啥特別啊,既不是大美人也不是小可人,師兄的口味真特別啊,而且她好像額頭還有一道刺目的疤痕呢,這麼個武藝高強的人……等等,武藝高強,想著他心裏一個咯噔。
二師兄的武功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的!居然能從容對戰白盟主!晴天一個霹靂啊!
紹生起身,走到馬前,古非多聞聲而醒。“小師弟啊,你醒了啊。”
“師弟?”馬文蘇震驚了,看看紹生,又看看她,就在兩人間來回來回的看,突然滿臉欣喜,似乎忘記剛才對師兄武藝高低的糾結了,轉而萬分歡喜的尖叫“難道你們,難道你們已經……哈哈哈哈,真不枉我披星戴月的趕來啊。”
披星戴月?古非多嘴角一抽,真是個美好的誤會呢。
“你師弟似乎……”誤會了啊。
“此地不宜久留。”紹生習以為常,翻身上馬,伸出一隻手。“不必在意他。”
“師兄!”馬文蘇跨步攔住馬兒前路。“我也要和你們一起。”
“你還是回去找你們掌門的好啊。”古非多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麵對他的疑惑,非常好心的繼續說“你想,白賤人此刻一定是回去搬救兵殺咱們來的。”
“那我更要跟著啊。”
“不不不,你得回師門,告訴掌門白賤人的真實嘴臉,然後告訴他白賤人打算抹黑你們武當的事,讓他有個準備啊。這是你的首要任務。武當有沒有事就看你這信息傳遞的及時與否了。若是晚了……”古非多故意惋惜的搖搖頭。“武當,就靠你了。”
說著搭上紹生在此伸出的手,翻身上了馬。
“可若是掌門問起師兄的事,怎麼辦?”馬文蘇糾結了,這勾結魔教護法可不是鬧著玩的啊,雖然他知道她不一定是壞人,可掌門又不知道,到時候把師兄逐出師門怎麼辦呢。
“你放心吧,我保證不會有事的。”古非多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靠在紹生身上“隻要你代我轉告你家掌門幾句,他定不會追究的。”
“?”
趁他一愣,紹生策馬揚鞭,韁繩一拉,繞開他飛奔而去。
“掌門叔叔,幼年承蒙照顧,不勝感激,初入江湖是非,還請見諒,改日登門謝罪。”
空中傳來古非多最後一語,馬文蘇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她還是掌門侄女不成,一個魔教護法,還是武當掌門侄女,現在還和師兄牽扯不清的。誰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
師兄你好無情啊,就這樣抱著美人走了。QAQ。
“師弟。速回師門。”
好吧,看在來你心裏還有我這個師弟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了。
半月後,客棧裏熙熙攘攘的,說書人在小二樓繪聲繪色的將著月前正道圍剿魔教護法之事。
“隻聽一聲劍鳴,那惡麵羅刹已一劍將大善人張培心髒刺穿,熱乎的鮮血噴湧而出,濺的她滿臉是血,猶如地獄爬上人間的殺戮,另一邊,白盟主被魔教之人圍攻,分身乏術,心底一片寒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同修為武林正義犧牲了性命。
此時,正道之人苦無計策,魔教殺陣著實厲害,惡麵羅刹轉身對上他,與此同時,林裏飛出兩道身影,觀其氣息,兩人武力不俗,白盟主心想,天不滅我正道啊!哪隻一瞧,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魔教老堂主橫一刀與仇樂門兩人,急急急,四大魔頭對戰武林盟主……”
“然後呢然後呢。”一膚白,臉紅的少年興致勃勃的提問。
“別急別急,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啊。”說書的拿起桌上銅鑼敲了一聲脆響。邊上的姑娘趕緊的樓上樓下收了打賞去。
貴賓樓裏,一衣著光鮮的女子掀開簾子,手中一小塊碎銀一拋,穩穩的落入樓下姑娘的銅鑼之中,發出一聲微小的嗡鳴。姑娘抬頭,隻見紫沙裙縵沒入包間。連忙想著那方向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