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宮廷篇 第30章 虎落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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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放老夫走了?有陰謀!孟兮顏望著李隆基的背影,心中冒出難以計數的兩個字~不信,不信,不信。這皇帝小子對於自己誌在必得之物一向強取豪奪,怎會輕易放過自己?他殺了他的人,他卻隻字不提。他私逃出宮,他也隻字不提。他替嫁突厥,他依然不提。就這樣輕易的還他自由?顯然對於毀了他還是寵著他,對方選擇了後者。隻是按照對方的性情,這樣的選擇太過詭異。完全不是對方一貫的行事作風。是而,一定有陰謀!
可是不管是何陰謀陽謀也阻擋不了孟兮顏被掃地出門的速度。翌日,當初生的朝陽打破天際的黑沉之時,孑然一身的他還是被提著宮燈的宮婢從太極宮一處側門處引出。就如此簡單地看見了四角之外的天地。
孟兮顏向南而行直至南門集市。那集市裏沿街都是商戶,攤販。竟然還和來時一樣熱鬧非凡。不遠處的酒肆正是初見天子之所,酒樓之上有胡姬隨著鼓點分明的鼓樂跳著英氣蓬勃的回旋舞。而往日的情景浮現腦海,美酒碧綠,藍衫飛揚。談笑間瀟灑倜儻,眉宇間神采奕奕。一切恍如昨日。忽然之間,劉子安的身影突兀地閃現腦海。也不知那為他受傷的呆子如何了?是否還身在皇宮。在他還為畜類之時,有想殺他的,吞食他的。在他化為人形後,有懼怕他的,憎恨他的,迷戀他的美貌的。卻還沒有一個人為了護他不要性命的。他不懂他為何那樣癡傻卻懂自己不可能行而無愧。他停滯了腳步,於酒肆前轉身。他決意要尋到他,還他相救之情,亦還內心一片安寧。
孟兮顏在南門集市兜兜轉轉,心中盤算著如何潛入皇宮去尋人。
卻被一把匕首擋住了去路。鞘首上一隻黃金鑄成的豹子頭栩栩如生,那豹子頭雙目之上鑲嵌著紅色的瑪瑙,看樣子十分名貴。
“你!跟我走!”那匕首的主人口氣囂張,讓孟兮顏不勝其煩。又是這種貪色不要命的人。他的雙眸之中寒光一閃。右手成掌向那人麵門襲去。
“好辣的美人。”那人哈哈大笑,輕易製住了他的手腕。孟兮顏心中大叫不好。這次不同往昔,怕是體內蠱毒未清,渾身軟綿,竟然空有招式毫無血靈之力。
“放開我!”孟兮顏抬眼望向那人。發現對方是個皮膚黝黑,身材魁梧的漢子,身形體魄與樣貌均不像唐人。
孟兮顏見對方體內氣海處妖丹金光浮現,顯然是具備自我神識。而其經脈之中妖氣凝煉如銀絲。顯然是個妖仙級別的高手。這倒讓他想起了突厥汗王摩訶多的愛將赫連昊南。同樣是蠻夷,同樣是妖仙級別的妖修者。眼前的這位眼中的傲慢與凶狠讓他十分反感。
“好不容易找到你。放開你做甚?”那人將他一把摟進懷中,哈哈大笑倒。一旁的另一個南蠻人皺眉道:“主公還是快些回府。莫要在此逗留。”
周圍圍觀的看客越來越多,有些正義之士忍不住嗬斥道:“光天化日之下行此非禮之舉豈有此理!放開他否則叫官府拿你!”
“我家內子神誌不清走失街頭。在下害怕他再度走失,所以才有此舉!各位勿怪!”那人高聲答道。周圍人聽得他如此說道,以為是一對鴛侶自家家事,便也不再管了,眾人盡數散去。
“誰是你內子!放開我!”孟兮顏大聲高呼卻無人理會。那人鉗製住他的手腕,言語溫柔道:“你若是惱了我,待還家任打任罵便是。莫要丟下我再跑了。”
又聽得周圍過客陣陣低笑淺語,無非是說那漢子對內子甚是溫柔,而那貌美郎君生得好比天人卻是個心智不全者,真真可惜。
孟兮顏無法,被那人連扯帶拐劫持到了京城之外郊野處。那人將他塞到馬車裏嗬斥道:“老實呆著,否則有你苦頭吃。”
一旁的人皺眉道:“主公帶著他幹嘛?一會兒突厥人出來,恐怕這人是個拖累,不如殺了算了。”
那人說道:“此人貌美,神珠與美人同時獻給王上,不是美事一樁嗎?”
那人話音剛落,抬手將一塊破布塞進孟兮顏嘴裏又用麻繩捆住手腳方才罷手。孟兮顏恨得牙癢卻也無可奈何。如今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唐天子一向詭計多端,怎會輕易放那人出宮?會否有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天子的心思恐怕是讓我南詔與突厥鷸蚌相爭,他好漁翁得利。不過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原來此二人來自南詔國。傳言南詔國乃是這塊大陸上唯一以妖族稱霸的國土。南詔國國主之位不會世襲而隻為能者而備。誰的妖力最為強悍誰便可以坐上王位。在唐人口中,南詔國國風野蠻實為南蠻然在妖族眼中,南詔國乃是唯一尊崇強者為尊的樂土。
孟兮顏聽得雲裏霧裏,心中百思不解他們口中的神珠是什麼,那人又是誰?被皇帝放出宮的人除開他還有一人?難道正是他要尋的劉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