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宮廷篇 第七章 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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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兮顏這廂剛剛送走了張善寶,正與藍碧輝無言相對之時,忽而一陣清風鋪麵襲來,一襲青衣閃現眼前。二人抬眼一看,方見一絕妙佳人立於身前。青絲黛眉,嬌媚不可方物。一身青衣也掩飾不了周身的華貴與風情。
孟兮顏冷眼審視一番便知來者身份。稽首道:“孟某不知貴人儀車駕到,有失遠迎。”
乍一聽孟兮顏這句話,藍碧輝與那青衣佳人俱是驚詫。那青衣佳人道:“今日前來,並未著宮裝,你怎知某是後宮中人?”
“貴人指尖微紅似有裂痕,想必是三日前某夜被琴弦所傷。”
“僅憑裂痕就可斷定某是那彈琴之人?”那佳人似有不信,挑眉問道。
“貴人雙手雖如白玉卻在指間生有老繭,不僅如此,手掌肌膚比之手背粗糙數倍。孟某可斷定貴人不僅僅擅長弄琴,也擅舞劍。是也不是?”
孟兮顏凝目淺笑,眼中一派風輕雲淡。那藍碧輝與他相識已久,自知這人心思敏捷縝密,現下聽他如此說道對方的身份,心中便也了然。而那青衣人顯然是對孟兮顏的入微辨識頗感詫異,眼中略帶三分欣賞神色道:“百聞不如一見。在下皇甫若儀,見過郎君。”
“原來是皇甫家的郎君。藍某在這宮裏住的久了便聽說皇甫家的公子個個風姿出眾,皇甫若儀乃天子四妃之首,寵冠六宮。今日一見倒是名不虛傳。”藍碧輝嘴角噙笑,眼睛卻看著一旁的孟兮顏。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誰都知道,這孟兮顏在天子寢宮一住就是三日。雖說皇帝並不與之同住但他確實唯一一個有殊榮把天子睡榻當自己睡榻的人。如今隻怕是這寵妃皇甫若儀坐不住了,怎麼也要來神龍殿一探究竟。
“郎君過獎了。孟郎如今在這神龍殿一住就是三日,再這麼住下去隻怕名不順言不正。以若儀之見,封妃是遲早的事情。既然遲早要見麵不如提早來恭喜孟郎。”
“哦?如今既已見過,不知貴人有何賜教?”
這二人說話皆是開門見山,引得那看客藍碧輝更加興致勃勃,眼神帶光。
“賜教不敢,不過是心中好奇孟郎是何種人物,讓陛下如此珍視。聽聞魔斬蛇君之名威震天下,讓若儀好生仰慕,想著要在刀劍之上討教一二方才痛快。不過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如今郎君修為盡失。倒是若儀莽撞了。”那皇甫若儀話中綿裏帶針,句句鋒芒,說道“修為盡失”四字之時更是神情倨傲。
藍碧輝心道,這皇甫若儀果然是來者不善。要往那人痛處踩上一腳方才罷休。饒是孟兮顏心智超越常人也不由得臉色變了變。那皇甫若儀見孟兮顏臉色微變,方才眼中一派滿意神色。
“既是貴人莽撞了那便請回吧。恕不遠送。”
孟兮顏這句話一出口,輪到那皇甫若儀臉皮掛不住了。想他皇甫世家嫡子出身,到哪裏都被人恭維著,巴結著。什麼時候遇到過這般不將他放在眼裏的人物。
“哼!”皇甫若儀麵色不虞,轉身欲走,不想卻撞著那天子李隆基迎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