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思無益 第四十七章 初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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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還湧動著梨花薄酒的香氣,淑妃覺得那種香氣直沁到人的內心裏麵去,彙聚成波濤,翻滾成浪,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淑妃的眼中全然是那個人的身影,那一個向來自在,足夠聰慧,卻獨獨在雨來時,悲戚如積壓了千年的怨,哀怨如失卻靈魂般,大概是從很多年以前,在無數個擦肩而過的清晨,步入不同的學堂,遙望過他的背影,自在如風,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淑妃也曾遠遠地瞧過那處閣樓,但是她自知自己的地位,在這宮中以及在藍淵心中的地位,從不敢進去看一眼,去看一眼那裏是不是埋葬著她親妹的屍骨,她也曾想,以一種正大光明的姿態去祭拜一下她的母親,父親,她所有的親人,可是那裏,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那裏,是罪人的葬地,
聽人說,孤漏漏的,隻有半棵樹丫子,連個牌位都不曾會施與,
白梅經書,是為她的妹,年夜裏的如意花枝,卻是為了她的親,祈願在異世可得安康,
淑妃在宮中多年,主持大小事業多年,與曾經是旋姬針對了多年,同樣也是隱忍了多年,她所以忍讓旋姬,在她發現旋姬那樣純粹的心思前,全是是為了不招惹了王太後去,
這宮中的漫漫人,有有一人淑妃從來未曾看透了去,那便是舒雅太妃,以其素樸之姿,尊了太後同祿之享,明明無子無女,卻可獨辟一處宮殿去居住,不懂的,避開就好,她自覺可生活至今,安然無恙,自是要知道感恩回去,
曾經她的母親,即使懷揣著對長夫人極度的嫉妒,幾乎到了怨恨的地步,也常常告誡與她,那話是這樣說的,在一個深夜裏,就在她的母親算計了長夫人的那一個深夜裏,
“丫頭,我這一生已然是這樣,我的心中隻可以容下你爹,並且我容忍不了你爹的心裏隻有她,她出生高貴,而我,隻是一屆紅粉客,所得你爹爹,救出我,予以我這般的榮耀,可是,我心思狹小,所以我害了你的大娘,你不要像我一樣,人世輪回,我做的錯事終回回報到了你的身上,對你的妹妹,你定要為姊,定要善待於她,”
第二日,她墮在角落裏,看著她的大哥離開,她的大哥在椎慈府裏最得奴們的歡喜,為人大方,又喜笑,即使是離開椎慈府的那一日,出門前仍舊對大管事點首,
淑妃在昏蘊的燭光下,不禁啞然,多久的往事了,她還記起來做什麼,莫不是聽別人的往事聽多了,倒會回憶起自己的舊時了,
舊時啊,剝奪的便是對現世的熱愛,
如若是不堪回首的,便早早的忘了去才好,
可是,她總是舍不得忘,隻是她不去回想,她隻是會在臨摹斤秋先生的字跡之時,去期盼明天,期盼她的親人無論去了哪裏,都可得一份安詳,
她,終究,是懦弱的罷,
鳴煙到底進了蘭萱殿,換了明亮的燭,
“主子,您可是要歇了,”淑妃卸下最後一枚簪子,放眼望去蘭萱殿,竟沒有一件是屬於她曾經的物什,不知這樣是該喜,還是該悲,還是全數泯滅去才好,
“昭寧還不曾回來麼?今日九兒,哎,不說了罷,你差了秋識去尋她罷,”
“喏,”
“明日給我取了那日去驚鴻殿穿的新衣,此刻已經算不得新了,明個早,去請太後的旨,合該是弋鴻出來的時候,再圈下去,隻怕命都沒了,”
“不知王上,怎麼忽地就,”
“他啊,他是個心細的人,隻是,”淑妃對著鏡子凝著眼,一滴晶瑩的淚滴就落到了妝台上的妝蔻裏,色彩一瞬間暈開來,可見得,美人胭脂麵容,
“去吧,過幾日的尚儀禮,你好好備著,太妃那邊,你可要親自去謝過才好,”
“喏,”
逝了的繁花,枯卻的綠芽兒,高樓起了兮,雲台落兮,君不知奴兮,奴心淒淒丫,乾坤作伴哪,嬉笑怒罵哪,君顏入奴心闕哪,不知奴妄兮,
積崇的雪乍,澄清的澗羹兒,翩驚鴻了兮,陳事過矣,來日再見兮,不是少年丫,青煙散卻哪,巧笑也錯哪,紅塵裏麵飄渺哪,天也憐汝丫,咦哪••••••
夜,所有的人都纏到了淑妃的夢中,那處高貴的府邸,眼前雪透了的王宮,裏麵的客也好,人也好,統統地將命運交白,可是夢中,夢中盼去了,盼去了前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