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謝謝你教我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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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敏局促的點點頭:“嗯。”
“什麼事?”
鄧慧期期艾艾的開口:“王遠東怎麼樣了…”
“他腳傷了,怎麼你還挺關心他?”鄭宇就明了的笑了笑,這一笑把人姑娘給臊的,臉都有些發紅了。鄭宇就跟故意逗她似的接著說:“估計沒有個十天半月不能下床。”
鄧慧聽著下意識的就急出了一身冷汗,有些慌張的問“那怎麼辦?”
“沒辦法,醫生說都快殘了,估計你得有段時間見不著他。”鄭宇看見人家姑娘這麼著急那個兔崽子,心裏倒是感歎,王遠東你還是真有本事啊,幾天就叫人姑娘替你牽腸掛肚,寢食難安了。
他這風輕雲淡的幾句話,可把鄧慧給嚇壞了,兩眼淚汪汪的差點就哭出來,嘴裏還重複著那句話:“那怎麼辦?”。
鄭宇看著這姑娘的可憐樣,也不好太過分,就說你找他到底什麼事。要是想看他的話,跟張大軍說一聲帶你去就行了。
鄧慧眼睛紅紅的,她轉身麵向外麵的窗子,聲音悶悶的開口,“不是,我就是要還他東西。”
“親自還,還是我幫你捎過去?”
“你幫我捎過去吧…”鄧慧想了一會還是這樣說。
鄭宇倒是有些猜不透這女的想什麼了,你這是來慰問呢,還是對我扮可憐來了。
“行,那你把東西給張大軍吧,我今天不去他那。”
其實鄧慧根本就沒有東西要還給王遠東,他隻是找了個借口罷了,倒是還要掩飾什麼,她也不知道。
最近班裏老是有人拿自己開玩笑,拿自己跟王遠東的關係說事。今天已經有好幾個人問她,怎麼王遠東傷了,也不見她關心呢?她要怎麼關心呢,要哭給他們看麼。
鄧慧跟鄭宇說了聲再見,就轉身走了,背影都瞧著怪可憐的。
鄭宇倒是無所謂,看鄧慧的反應,就知道是有戲。自己也算是幫了王遠東一把,能不能拿下就看他自己的了。
這時候上課鈴也響了,鄭宇就回身去自己的座位。他踢踢前麵葉沐的凳子,那家夥又低著個腦袋學習呢。
葉沐現在就跟被他訓練出來似的,立馬回身,眼神晶亮的看著他,好詢問他有什麼事。
鄭宇將手背搭在摞的高高的書上,拿筆就要戳葉沐的脊背。
葉沐也不敢動,就這麼由著他玩似的戳弄,疼痛裏又有些麻癢。
“以後叫我的時候大點聲,知道麼?”
葉沐側著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下,順從的說道:“好。”心裏卻很憋屈,心想原來他都聽見了。
慶幸的是,鄭宇這一陣倒不對著葉沐實施暴力了,卻是喜歡動不動的就管教自己。葉沐知道自己有個容易害羞的毛病,可是總也改不了,見到陌生的人腦子甚至有些轉不過彎來。鄭宇隻要是一見到他這樣,輕則罵兩句,重了就會像這樣一樣戳他。其實鄭宇都是使了巧勁兒的,他專挑人的穴位,那些既會使人產生強烈痛感,又不會造成傷害的地方。鄭宇就是愛看葉沐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可他卻見不得葉沐縮手縮腳的怯懦,這看似矛盾,又有些惡劣的玩法,是鄭宇最近無聊的時候新發現的惡趣味。比如跟葉沐說話的時候,如果葉沐不看他的眼睛,或者是說話磕巴,他就不高興了,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教訓葉沐說這是不尊重人的表現。
可是葉沐哪敢,他躲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主動招惹鄭宇。他就盡力避免接觸到鄭宇的機會,可是兩人座位是前後位,床鋪還是上下床,怎麼就不碰麵呢?葉沐覺得最糟糕的時候,是幾乎一天二十個小時都跟鄭宇呆在一起。
他心裏很不是滋味,簡直跟處在水深火熱中似的,有時候他就這樣調侃自己。鄭宇可能就是他的一場劫難,讓他時時提醒自己仍在受苦的活著。可他不曾停止祈禱這樣的日子趕緊過去,他實在忍受不了的時候,還想過要找班主任調位置或者是調宿舍。可是這樣一來,就更加欲蓋彌彰了,老師肯定會問他原因,到時候自己又該怎麼說呢。
葉沐最終還是選擇忍了,這也是自己經常做的事情,好像也除了忍耐自己也不能做什麼。他是不能把鄭宇如何的,這個人脾氣壞,力氣大,有時候蠻不講理又粗暴,動不動就嚇唬他。葉沐連恨他都不能,因為這雙眼睛毒著呢,似乎時刻能把他看穿。
他聽鄭宇說完,又回過頭去又忙自己的了。他頭頂上的還是鄭宇今天早晨扔給他的物理練習題,他一回來的時候,那本書就躺在自己課桌正當中。葉沐的當即反映就是把那本書給放回去,他以為隻是鄭宇放錯了地方,要是自己不還的話,肯定就會惹麻煩的。
可是鄭宇一回來,看見自己早上放的那本書又回來了,他心裏就有些不暢快,好像自己每次主動給他好,都會原封不動的退回來。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對葉沐從來也是不加收斂的。他將那本書一把拿起來,就扔到葉沐的摞著的書堆上,書頁相貼發出響亮的一聲。
葉沐當時在看一片文章,登時就就嚇了一跳。剛剛那本書是從自己的頭頂飛過來的,葉沐反映慢半拍的意識到,要是使得力度偏些些,說不定中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他知道肯定是鄭宇幹的,除了他還有誰呢?這麼樂此不疲的不肯放過自己。他拿著筆的手都在不受抑製的哆嗦,那是他洶湧而來的不甘和怨憤。眼前淨是一片花哨的黑白,那些字符也像在跳躍著、飛舞著,嘲笑著他的不堪。
葉沐肩膀抖動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鄭宇又在發瘋了,就讓他瘋吧,他想。
其實葉沐不理他是對的,鄭宇那會兒就是有股氣沒處發,心裏正悶,要是葉沐回過頭來觸了那根弦,那又是一場衰兵必敗的戰爭。
那本書就這麼放在那,葉沐連碰一下都沒有。他就跟賭氣似的僵持著,進行一場毫無意義的對弈。
剛剛鄭宇沒有裝作沒聽見的時候,葉沐心裏不是怨憤,反而是覺得自己不長記性,幹嘛要主動給鄭宇說有人找他,自己大可以裝沒聽見。
這些事後無用功,葉沐姑且用來安慰自己罷了。要是換個人找他叫人,他也會答應的。因為當時他腦子裏根本就來不及轉彎,隻能本能的順著別人的意思答應。
葉沐現在也不生氣了,他的阿Q精神還是挺有作用的。這就像是他修行的另一種苦功,而又恰恰反用在了這些災難體上。就如他跟鄭宇之後相處的日子裏,或是離開鄭宇之後,不管別人把他氣成什麼樣,隻消一會,他準又能煙消雲散,從容應對了。
如果葉沐以後要感謝鄭宇什麼的話,這好像是他第一件就能想起的事情,最初也是印象最深刻,謝謝你教會我如何更深刻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