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再次見宋晨曦，是在海夜。我和韓越應韓喆的局晚到了，門口恰好碰見宋晨曦與他的妻子、孩子以及一群陌生人，應該是家庭聚會。恰如他們所說，都是成年人，掩飾情緒的技巧早已爐火純青，或許，有些人也不用掩飾吧。
    當陌生人擦肩時，心裏還是有些煩躁。當我和韓越從海夜出來時，我見到了宋晨曦的車，那時的我已經分不清是歡喜還是失落，總之很想哭。
    上了車，韓越倒是先笑了，“沒想到老宋那麼純情，還想著你呢！”
    我扯著嘴角笑，“結了婚跟別的女人純情就不是好事了。再說，韓哥你也不是想著我嗎！”
    韓越將外套扔一邊，大笑，“難怪韓喆那麼喜歡你，當初要不是他非要你，我還真對你沒在意。幸好你是跟我在一起，要是跟我那傻弟弟好了，估計他就毀你手裏了。”
    “喜歡這事多麻煩，誰毀誰還不都是心甘情願犯賤麼。韓喆他……沒多喜歡我，隻是一時圖新鮮罷了。”我笑著，將他扔到一邊的外套整理好放到後邊。
    “說真的，小冰，要不是因為那事，等過幾年你舅舅要是得了勢，你和韓喆真有可能，我還挺希望韓喆能娶你這麼個姑娘，起碼識大體，要是對一個人好也是真好。”韓越若有所思地想著，拉著我的手。
    “其實現在我覺得自己也不錯，有你撐著腰，什麼都不怕。”我笑著，遞給他水。
    韓越接過水喝下，“去城東那邊的別墅吧，正好給你買的酒送那邊去了。”我點點頭，不再回應，盡量掩飾著有些發抖的手。那晚，或許是因為韓越給我喝了太多酒，夜和疼痛都比平常不再那麼難捱過去。
    第二天回家時，宋晨曦在客廳沙發坐著，一臉憔悴。他見我進門，起身拖著我到浴室，我怎麼掙紮都沒用，求他放開我，他真的嚇到我了。沒多久，我全身濕透了，蹲下哭著，他也蹲下，把我鴕鳥式的腦袋從雙臂間挪出，雙手捧著我的臉麵對他，那紅了眼的他，聽他說：“小冰，洗洗，挺髒的。”
    挺髒的。這句像是顆原子彈，直接將我的心炸得粉碎，我也知道，我挺髒的，因愛，才有了羞恥之心吧。沒了情緒，也不哭了，就任由他脫下我的衣服，任由他看著我身上的傷痕，任由他哭著說著對不起，任由他衝進我的身體裏，我也不想哭了。
    不想哭了，卻還是想問他，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