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是眼睛好了之後寫的第一篇，背景大概就是我念書的那個學校吧，很亂，但是……有一群對我很好的漢子。
    很長時間沒寫文發現自己古風文現代文的文風都駕馭不了了【苦笑】寫出來的東西也是亂七八糟的。
    但是我用心了，所以，好不好大概無所謂了。我還是想寫一點自己想說的東西……要是寫的不能讓別人看懂，那大概就是我個人水平及能力問題QAQ大概是我語言編排有問題【淚奔】
    寫出來的東西貌似依然扯淡並且狗血，轉接肯定生硬的夠嗆……但是……原諒我，這個戳貨這能做到這個地步了，我真的用心了【哭跑】
    我高一的時候成績不好，所以沒有念正常高中而是讀了技校，去學計算機的專業。
    每天學習使用那些軟件，說實話，過的很枯燥。
    學校是全封閉式的，一年到頭也沒有幾天假期，回家就更成了奢望……再說，那個家，有沒有我也都一樣。
    有一個同性戀的兒子，他們丟不起那個人。
    身邊同學每天在學校討論最多的，就是金融班的女孩長的最漂亮，幼師班的女孩最溫柔，電商班的姑娘腿最長。
    高一，學校管的不嚴，再說，一個破技校，掏錢就能念，誰還在乎紀律？
    逃課，打架，抽煙，酗酒。學校裏常見。總是有人被開除，卻又有不斷的人掏錢再進來。
    “焰陽，我說你小子最近怎麼這麼清心寡欲啊，妞也不找，煙酒也不碰……你這是要修仙還是咋的，你來錯地方了吧，你該去少林寺！哈哈哈哈……”劉孜攬著我肩膀，說晚了引著身邊的一堆人爆笑。
    我伸手拍開他。
    我不是什麼好人，剛進學校我也打架逃課，成天躲在廁所裏抽煙，有時候上課路過男廁所，能被那種衝鼻的煙味嗆得直咳嗽，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在裏麵抽過煙。劉孜以前跟我說，想抽煙了，去廁所裏呆個十分鍾，光聞著煙味癮都能過了。
    逮著空就逃了晚自習翻牆出去喝酒，喝多了就給同寢的打個電話，跟晚上查夜的宿管說幾句好話遞盒煙，幾個人在學校外麵開個房睡一覺，第二天早上再回去。學校在蓋新教學樓，從西麵那麵高牆就能翻出去。但是很少有人敢翻，尤其是冬天下了晚自習。高三的說以前有學校的學生從這兒翻牆跳下去摔斷了脖子，第二天早上才被人發現，滿臉的血，屍體都凍得青了。
    那些事也就是剛開學的時候幹過，後來再也沒去做。大概是被這種枯燥磨光了所有的感覺。
    “焰陽，明天出去喝酒吧，我剛認識幾個電商的妞，大長腿，看著就特勾人。”劉孜拽著我找了個旮旯，壓低聲音：“我知道你也好久沒那個了，出去就當泄泄火了。你這麼老對女人提不起感覺的，那兒會廢掉的。”
    哦，我忘了，我的性向沒跟他說過。
    “不去。我提醒你你也少做點缺德事，小心以後你女兒落個她們一樣的下場。”我扔下一句扭頭就走，裝著沒聽到他在後麵用家鄉話問候我祖宗。
    剛上課班主任就給我打電話，我沒管計算機老師難看的臉色接了電話：“喂，焰陽啊，下課了來辦公室一趟，見見新室友。”
    我“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我們寢室剛搬走的那個男的，因為一女的打架把一哥們打成重傷，學校知道了直接開除。
    又要新來人了……這次能呆多長時間？我一邊有點幸災樂禍的想著，一邊用校服墊在鍵盤上，然後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班主任是個女的，三十多，你光看她文靜的臉絕對想象不到她會為了我們班孩子和學生會那群傻逼潑婦罵街的樣子。
    她遠遠一見我就笑了。
    我當然知道她為什麼笑。
    剛才睡覺臉上沒被鍵盤壓出印子，倒被校服的內襯摁了左臉滿臉的小網眼。來的路上路過二號教學樓，一群女生見了我就捂嘴笑。
    她旁邊隱約站了個人，因為在窗前逆著光，隻能看清大概的輪廓。
    “焰陽，上課又睡覺了吧，壓了滿臉的印子，怕我不知道？”
    “沒有，就是頭疼了趴一會。”
    “你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一年四季睡不醒。”她撇嘴笑了笑，扭頭對著那個人說：“這是蘇焰陽，他以後就是你同學加室友。”
    那個人轉過身，淺淺的笑著，幹淨的眼睛看著我，然後伸出手。
    “焰陽好，我叫夏子修。”
    “……你好，我是蘇焰陽。
    他握完手就微笑著站在一邊，一臉”我很乖帶我回家吧“的表情。
    我還沒從他剛才那個笑裏回過神來，老師突然伸手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發什麼呆，帶他去領新書啊。“
    ”哦。“
    靠，班主任這娘們掐人太他媽疼了！我邊走邊想。
    ”焰陽，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我？我學IT的。“
    ”……學挨踢的？“
    我站住，扭頭看他表情一臉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就覺得牙很疼。
    ”計算機。“
    ”哦。“然後我繼續往前走，聽他在身後小聲的一直笑。
    好容易不笑了，他又繼續說話。
    ”我是學機械的。“
    ”……技術宅。“
    ”誒，有人說過你嘴很毒嗎。“
    ”很多。“
    ”誒，你是沒睡好麼。“
    我邊替他找書邊抬頭瞪他一眼，然後繼續找書：”娘胎裏帶出來的睡眼。“
    ”有人說你……“
    我忍無可忍的摔出一本職業規劃：”你廢話怎麼那麼多。“
    然後夏子修一臉茫然的不再說話。
    我陪他抱著一大摞書回了寢室，從我的櫃子裏翻出一把鑰匙給他：”鑰匙不要隨便亂扔，丟了再配會很麻煩，而且屋裏丟了錢丟了東西都是責任。加上你寢室裏一共三個人，劉孜逃課了晚上你能見到他。每天早中晚要查寢，衛生不幹淨會扣分，扣一分罰二十。所以每天要值日三次，墩地掃地，值日完記得倒垃圾，垃圾桶要去水房衝幹淨，早晨劉孜，中午我，晚上你。除了劉孜的你要睡哪張床，隨便挑，或者你想睡我這個位置我可以跟你換。“
    夏子修楞了一下，隨後揚起嘴角：”我就找一個離你最近的吧。“
    然後他就去宿管那裏領了行李。
    我看看手機，十二點半了。學校食堂就是有這麼一個好處，不會限時。
    夏子修還是一個人安靜的收拾，一點要去吃飯的意思都沒有。
    靠在門邊上，敲敲門框：”去吃飯。“
    夏子修抬頭：”幾點了？“
    ”十二點半。“
    他從一堆衣服裏摸了錢包，笑了笑：”走吧。“
    時間不緊不慢的流淌，劉孜對夏子修的感覺不怎麼好，他說我有預感這貨以後一定跟我搶妞。
    夏子修就憑那副長相，什麼樣的女孩子找不到。
    體育課的時候他們班恰好也在操場上，他們繪畫老師領他們出來寫生。
    結果他看到我之後就笑著扔了畫板衝過來一起打籃球，他們老師氣的一直衝他翻白眼。
    打完之後一身汗，我們幾個人一人叼了根冰棍坐在陰涼地，校花過來遞給夏子修一條毛巾，跟他說擦擦汗，小心感冒。
    夏子修笑了笑抬頭衝她說了聲謝謝。我突然覺得他們倆很礙眼。
    我站起來要回去洗澡，可劉孜氣的直打嗝，拽著我跟我說，大夏天的感冒，扯淡呢麼。
    劉孜追了這校花一個月，人家多一眼都不肯看他。
    有一次喝多了扯著我不讓我回學校，一個勁的跟我說，最後跟我說，那校花太他媽難追了，讓她笑一笑比讓你笑一笑還難。
    我冷笑一下，摁地上把丫揍一頓，拍拍手回學校了。
    現在這校花對著夏子修一臉的溫柔還光給他遞毛巾，我身邊好幾個男的都翻了醋缸，恨不得掐死夏子修替他享美人恩。
    相處了幾天才知道，夏子修會抽煙喝酒，但是從來不會瞎混，也不會逃課。
    抽煙隻是偶爾聊天的時候抽一根，平時還是很節製。劉孜說，豔陽給自己找了個盟友。
    劉孜在他來的那天晚上非要拽我們出去喝酒，說是給他接風，學校門口就是錢櫃KTV。
    當然沒有去成，因為我翻牆的時候沒踩穩，把腳崴了。本來應該嚴重得多，但是夏子修接了我一下，緩衝了下力道。
    害的我好幾天跟個殘疾人似的天天上下樓都費勁，索性跟班主任請了假我在寢室裏窩著玩了一星期的電腦。
    剛好點，想去學校超市買點零食，這幾天劉孜和夏子修兩個人使勁偷吃我東西，就剩一盒奧利奧了。
    劉孜打電話問我在哪兒，剛回了寢室也沒見我，一個病號活蹦亂跳滿世界竄什麼？
    我哼了一聲，問他我這樣拜誰所賜。
    他嘿嘿嘿嘿傻笑也不說話，我剛準備掛電話聽他”哎呀“一聲。
    ”恩，你也崴腳了？“
    ”……什麼啊。我會像你那麼蠢？“
    ”再廢話我掛了。“
    ”誒誒，那個，夏子修出事了。看不出那小子還挺狠，把老師門牙都杵掉了……“
    我手裏拿著的紅茶摔在地上，可是心裏咯噔一聲，好像那瓶紅茶砸在我心裏一樣。
    ”他在哪兒。“
    ”哦，他在實習車間二號啊，就是挫鐵的那個……我操，焰陽你小子要幹嘛！“
    我沒說話，掛了電話。然後把所有零食仍在收銀台上，跑了出去。
    實習車間離超市很遠，我跑的肺都要炸了，可還是沒有停。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
    可能因為他的眼睛太幹淨了，我從心裏不信他會做出打老師的事情。
    可能因為不想讓他被開除，因為不想再換室友，換來換去很麻煩。
    可能因為習慣了他遠遠的就會衝我笑，不管我幹什麼都要過來湊個熱鬧。
    可能……習慣了他每天半夜悄悄的，帶著淺淺的果木香，湊過來的那個……短暫的吻。
    夏子修，你怎麼能那麼混蛋呢。膽小鬼，連試一試都不敢，
    我進車間之前撞到一個人，腿一軟就差點跪在地上。
    劇烈的喘息間，是從未有過的狼狽，可是剛才跑了那麼遠，真的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
    淺淺的果木香飄到我身旁，我抬頭，對上夏子修錯愕的表情：”焰陽？你怎麼過來了。“
    我使勁閉了閉眼睛，感覺嗓子裏像是要湧出血沫子，腥甜的厲害。
    ”你……扶我，起來。“
    夏子修皺著眉把我扛到旁邊的台階上：”你先把氣喘勻了再說話。“
    休息了十多分鍾，他看我感覺好多了，扶著我問：”你到底是從多遠跑過來的。“
    ”超市。“我啞著嗓子。
    ”你從那麼遠跑過來幹嘛，好好走不會麼。“夏子修一臉的哭笑不得。
    ”我聽說你打架了。打老師會被開除的，我怕你走了。“我茫然垂著眼睛，感覺喉嚨每說一個字就會尖銳的疼一下。
    我伸手，在他臉上拍了一下，然後喃喃的說，你個混蛋，
    ……他肯定覺得我特別好笑。
    我等著他笑出聲，可是一直也沒有等到。
    夏子修輕輕的湊在我耳邊：”焰陽，閉上眼睛。“
    我難得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然後有一個輕輕軟軟伴著帶著淺淺呼吸的東西落在我唇上。
    溫軟的像是會化的棉花糖。
    那天晚上劉孜出去狂嗨了，寢室裏隻有我們兩個。
    夏子修抱著毛巾被湊到我跟前：”剛才聽了鬼故事，害怕，跟你擠一宿。“
    什麼破理由，騙小姑娘嗎。
    可我沒有出聲，慢慢的往裏挪了挪。
    ”焰陽，你睡著了麼。“夏子修悄悄的在被子裏握住我的手，可是，很燙。
    ”沒。“我看著黑暗裏不知名的地方：”你為什麼打架。“
    夏子修低低的笑了：”恩，你果然問我。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跑來找我。“
    “……”我沒有說話。
    過了很長時間，我才慢慢的出聲：“因為我想找你要個答案。”
    一個呼之即出的答案。
    “那你知道了麼。”
    “可是，那個答案是模糊的。不清楚。”
    “你還想知道我為什麼打架麼。”
    “想。”
    “今天上課老師讓我們搬個小凳子坐在機器前麵挫鐵，挫成一個零件的形狀。我沒穿校服去，我穿的是那件白半袖，就是圓領，胸口中間帶一個毛茸茸藍色桃心的那個。我覺得我要是挫鐵啊，那件半袖就髒了，我平時都舍不得穿啊。有一個師傅就生氣了，過來揪著我肩膀就問我為什麼不挫，他手上沾著機油呢，肩膀的衣服上沾了特大一片油，還把領口扯開線了。我當時就特生氣，然後轉身掄圓了就拳頭杵了他一下，我沒看到，一拳就杵在他門牙上了，他捂著嘴蹲下了，手上全是血。後來我們同學告訴我，你把人家老師的一顆門牙砸掉了。”夏子修扭頭看著我，幹淨的眼睛好看的緊：“你現在知道答案了麼。”
    我皺眉，不願意看他：“你這是什麼破脾氣，為了件衣服就把老師打了，還砸掉顆門牙。”
    夏子修很無辜的湊過來：“可是那件衣服是你逛夜市陪我買的啊，弄髒了我心疼。”
    是我跟他能一起買的，當時他死活要買，可那是情侶的，老板不肯單賣，我無奈隻能把另一件一起買下來。當時他高興的笑的跟個弱智一樣。
    我那件半袖早就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可他還為了我陪他買的衣服和老師打了一架。
    “你白癡啊，我不會再陪你買一件。”我繼續嘴硬：“你以為你拳頭那麼硬……”
    然後我突然跑下床拉開燈，瞪著他：“你用哪隻手打的。”
    他不說話，就是蔫蔫的看著我。
    可他不說，我也知道。剛才握著我的時候，他的手那麼燙。
    我小心的從毛巾被裏揪出他右手，毫不意外看到腫了的手背和一道不斷滲血的口子。
    一邊恨恨的瞪著他心虛的臉，一邊拿出醫藥箱給他上藥。
    劉孜總打架，老去醫務室也不好，慢慢的我有些倒黴的學會替他簡單的處理傷口，屋子裏備了個醫藥箱。
    倒是從來沒想過，這醫藥箱會用到夏子修身上。
    “焰陽你輕點，疼。”夏子修哼哼著喊疼。
    “閉嘴，否則我給你拿酒精衝。”嘴上這麼說，手上還是放輕了手勁，用棉簽沾著碘酒去消毒。
    簡單的包紮好了，可我又想起一個事。
    “打老師要開除的，劉孜那麼混，可他也不敢動老師。”我看著他：“為什麼，到現在班主任都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夏子修笑了：“我爸是校長，打了就打了，無非賠點醫藥費。焰陽你可不許告訴別人。”
    我沒說話，低頭收拾好醫藥箱，然後上床睡覺。
    怪不得。我自嘲的笑了笑。我擔心他擔心的跟什麼似的，人家爸可是校長，隻要他不殺人，怎麼都好說。
    “夏子修，你為什麼每天半夜都偷偷的吻我。”我茫然的看著他。
    “喜歡你。”夏子修看著我，表情是從沒有過的認真：“喜歡你才會親你。”
    “你喜歡我什麼呢……你家裏那麼有錢，還來這個破地方念書。”
    “夏子修，我在這個地方念書，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你幹嘛喜歡我……”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嗎。我覺得你好看的臉上壓著印子，有點好笑，有點傻。好像總是睡不醒的眼睛一邊睡不醒的看著我，一邊毒舌……真的很可愛。”他轉身抱著我，低低的埋頭在我耳邊：“誰沒有過去啊，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進過戒毒所進過戒同所還進過公安局。”
    他摁亮手機，照著自己的胳膊，上麵有些小到不仔細看就看不到的針眼：“我從十六歲就開始吸毒，以前胳膊上全是針眼。你看，跟我相比你可是個好孩子。”
    “可是我改了，至少以後是個好人。”夏子修看著我錯愕的表情笑了：“既然都不是好人，那麼我們在一起吧。”
    “……好。”
    你為什麼偷偷親我呢。
    我喜歡你。
    我們為什麼在一起。
    唔，我們都是壞人，別去禍害別人了，內部消化好了。
    夏子修，我們會分開麼。
    地球會毀滅麼。
    可能我們倆個都是沒有翅膀的鳥兒，無法靠近太陽，就隻能互相擁抱著取暖。
    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