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他能做的，隻是按照安排活下去。
    話說那韓落的師父竟然與霧霽的師父是同一人。因為韓落做了一件讓師父生氣的事情，師父也做了一件讓韓落不滿意的事情，所以師徒兩人的關係就此決裂了。
    事情是什麼呢？韓落所做的便是不停師父的話，卷入了宮廷朝政之爭。
    師父又做了什麼呢？師父用了一種讓韓落驚歎的秘術，至於那種秘術到底是什麼？韓落至今也不知道，韓落隻知道師父將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救活了。還給那個人賜了名字，叫霧霽。霧霽曾經是一個有名的俠客，模樣生的俊俏，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看見都會驚歎幾分，甚至被他迷住。當時韓落隻當是師父生了色心，卻不知師父救了那個人之後，還改變了那個人的容貌，給那個人換了身份和姓名。原來，師父救人不是因為色相啊。
    當然，後麵所說的這段話兒孟星並沒有聽到，因為他們換了一個地方說。孟星並沒有跟去。
    軒轅次輕輕的拍了拍烏繆的肩膀，說道，“霧霽就是南笙，如今就在鑲城，我看韓落真正要對付的人並不是卿君玉等人，而是霧霽。那個奪走了他師父的男人。”
    烏繆也覺得有意思，眯縫著眼睛，淡淡的笑著，“想不到我那未曾謀麵的師叔竟然有著這麼兩個了不起的弟子。”
    軒轅次譏諷道，“是啊，兩個都長得比你好看，他師父年輕的時候長得也不錯，我看到過畫像。”他這人，嘴裏說得出能將人膩死的甜話，也能說出將你氣死的毒話。
    “模樣算什麼，我能千變萬化，誰能看出我的真實樣子？”烏繆並不在這種言語和長相上麵生氣，他仿佛真的從未在意過。頓了頓，烏繆有些擔心的道，“韓落倒真是猖狂，在焰國呼風喚雨不說，還能將聖太後哄得妥妥帖帖的，也將卿顯立控製的死死的。”
    “他要控製卿顯立這件事你我可管不了。”軒轅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問道，“你想要打敗卿君玉嗎？”
    “卿君玉……”烏繆念著這個名字，神情十分為難，他搖了搖頭，手指輕輕地敲在桌麵上，不安的皺起了眉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良久之後，他才站立起身，轉悠了兩圈，說道，“我應了卿以墨要替他將焰國的權力送到卿顯立的手裏。卿君玉要想奪這天下隻怕是難。但我也答應了霧霽，讓他給我一年的時間，先報答卿以墨的救命之恩，在去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霧霽的救命之恩！
    是的，霧霽曾經救過他一次。他雖惡、雖怪，但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所以他一直都記得，從未忘記過。
    那是在軒轅山莊大火的夜晚。獨孤赫連借用卿君玉的身體，打敗了烏繆，敗後的他本是要被人殺死的。是霧霽忽然出現說，要救他一命。軒轅次也說霧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想要，也就給了。所以他的這條命才被霧霽救了去。
    如今再度回味往事。烏繆很為難。眼睛看著跳動的燭火，心緒不寧。窗外有風吹過，枝椏搖晃，仿佛正有人從窗前飄過。
    烏繆道，“這一年，為了焰國我會全力以赴。”
    軒轅次仍舊做無所謂狀，“反正這一年裏我隻打算做個觀戰的人，真希望你們能夠兩敗俱傷，然後好讓我趁虛而入。不過……這個可能性好像不大。”
    說罷，軒轅次又想了想，搖了搖手，說道，“不過，你的處境可是讓人十分同情，霧霽可是站在卿君玉那方的。也不知道這一年裏，你是打算為了焰國和韓落聯手對付卿君玉等人呢，還是暗裏放他們一碼。我隻知霧霽是會為了這件事情付出全力的。”
    這，也正是烏繆所擔心的啊。欠人什麼，都莫要欠人人情。他的命已經不再屬於他自己。他能做的，隻是按照安排活下去。
    軒轅次明白烏繆心中的想法，傾過身去，靠著烏繆的耳朵道，“要不我們合作？這一年我替你保護著霧霽，你全力報答卿以墨的恩情，來年你便可自由。”
    “你呢？你又要我為你做什麼？”烏繆冷諷嘲笑，他不想在卷入那些人情中去。他很懷念曾經的自己。一個人雖然孤獨，誰都說他是世間最奇怪的人，但他卻從來不用因為什麼而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