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夜色如畫 第七章 赫連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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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諶家,塵月尋了一家名為紅梁閣的青樓歇下。未有在大廳停留,徑直上了二樓,二樓盡頭一個黑衣墨發的女子垂首站立,看見塵月走近,身軀一緊,恭敬道:“公子,屬下。。。。。”
“進去說。”
墨月心下一驚,卻還是不動聲色跟在塵月後麵進了一間上好的廂房。
“說吧。”塵月端起一杯茶,吹開上麵的碧芽,神色慵懶如常,語氣卻飄渺悠遠。
墨月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月組織已經被人盯上了。”
“哦?如何看出的?”淡然出聲,似乎並沒感到驚訝。
“前幾日魔教派出多名刺客暗探組織的總基地被寇月發現並將其打退。”
輕啜一小口茶,塵月起身站起走向窗口,俯視樓下繁華的夜景,樓下是燈火煌煌,人影幢幢,樓閣之上卻是清冷了些,高處不勝寒,也許說的就是這些。
良久,窗口處傳來人音,和著冷冷的夜風吹向墨月,“此事不怪你們,我自有定論,若他日魔教再來挑釁,必不惜一切代價血洗魔教。”
“是。”墨月神色正然,隻覺得涼意遍布全身。公子。。。。已經很久沒發這麼大的火了。
從二樓躍下,塵月並未回到諶家而是使足輕功飛向夜的深處。在靠近一座巍峨的山巔之前,塵月停下,鳳目微眯,周圍的氣息不對!於是氣沉足底,迫使身子急速下降,待至地麵,仰首望去,剛剛停留的半空中現已密集的交織著各種暗器,且在詭異的月光下,塵月所站著的地麵透出絲絲寒意,涼氣由下至上包圍住塵月周身的環境。
嘩!
塵月撩起衣袖拂開眼前濃重的白霧,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周圍的赤色木槿花像是沒有根似的到處移動,看似沒有章法,實則不停地變換移動陣形,所擺出的陣乃是上古兵書上介紹的“魑魅”。此陣陣法怪異且變化頻繁,若沒有深厚的內力和極高的軍事才能是無法擺出此陣的,更為不可思議的是,魑魅陣早已消失多年,而那本上古兵書也早在多年前被空穀幽人一指暗火燒的一幹二盡,而如今卻又神秘出現,不得不讓人深思。
看著眼前無骨似的木槿花在旋轉移動,清冷的月輝下,更顯鬼魅異常。枝幹上的赤色花朵沿著細枝隨風即落,配著枝幹掃過地麵的呲呲聲,像極了用刀在剜骨的情景。
周圍的寒氣越來越濃重,魑魅陣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塵月麵色冷然,閉上眼睛,腦中不斷重現魑魅陣的陣形和轉換方式,此陣確實無懈可擊,從地麵上來看也是天衣無縫,毫無一絲漏洞的,怎麼破陣呢?地上攻破應該不可能,如果從木槿花的底部抄攻,那會怎麼樣呢?不行,魑魅陣中從來沒有活物,這些木槿花怕也是假的,那麼隻有從上麵突破了!回憶起自己剛剛被暗器逼落地麵的情景,塵月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猛地抽出腰間的墨玉笛,提氣上行,停於半空中,在上麵可以明顯看出木槿花的中間部位乃是最脆弱的地方,那一處沒有其他木槿花庇護,也沒有如刀鋒利的枝幹和偽裝成赤色木槿花的暗器,此處便是魑魅陣的大忌。由不得片刻猶豫,塵月化笛為劍,帶著淩厲的劍風,手上動作著舞出劍花,放出排山倒海之勢招招刺向株株木槿花的心髒部位。不出半柱香的的時間,地上已落滿紅色的木槿殘花,遠遠望去倒像是傾瀉了一地的鮮血。
魑魅陣已破,但塵月並未鬆懈,因為她感覺前方山巔之上正落下一抹人影,此人的氣勢絲毫不亞於魑魅陣,詭魅無情,現下想來魑魅陣應是他擺出的不假。
人影還未來到身前,便有一道強勁的掌風襲來,塵月側身避過,借力轉身執起玉笛攻向前方的身影。剛邁出第一步,塵月便暗叫不好,自己剛顧著破陣沒有瞧清周遭的地形,此刻她正處在懸崖之緣,而剛剛那一步就讓她置於兩山之間,於是塵月被迫使輕功靠近那身影。
封月劍沒有在手,但這絲毫不影響塵月,多年的練劍讓她對任何一樣兵器都能熟練地使出劍招。而對方的武功也絕不在塵月之下,招式碰撞間,塵月似乎能猜到對方所使的兵器——折扇。
能將一把折扇當作兵器的,天下之大,有很多人;能把折扇使得如此好的,天下隻有寥寥幾人;而能用這把扇子與她封塵月過百招而不敗的,天下間唯有一人——魔教教主,赫連笙雪。
“底下景色昏暗,赫連教主不如上來再打如何?”塵月提議道。
一陣疾風掠過塵月向上,塵月露出笑意,還真是聽話。
待赫連笙雪上來後,塵月也落於懸崖上。兩人皆是側著月光,因而能夠很好的看清對方。
赫連笙雪一襲深色藍袍,腰間一根藍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墨發綰起,長眉如畫,一雙細長的桃花眼似是多情似是無情,遙遙望去,眉眼竟似糅合了魔性與妖氣,充滿了邪魅與危險,風迎於袖,纖細白皙的手執一把扇,嘴角輕鉤,漾開濃厚的挑釁。
這樣的人有著眀逸淩的妖美,也有著秦宸的高貴,更有著幾分自己的味道,當真是合自己的胃口。塵月這樣想著。
“以你武功的招式不應該使笛,而該用劍。”赫連笙雪淡淡出聲,目光定在塵月身上。其實她一來,自己便知道了,隻不過想看看她能否有能力破魑魅陣,而結果讓他很滿意,於是自己不覺得有些手癢想來會會他。
“本公子覺得用扇子會更好。”塵月負手而立,月下,顯得玄衣墨發的她更為輕狂不拘。
“哦?”長眉輕挑,赫連笙雪漾開的笑意間多了幾分玩味,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同他一樣狂妄的男子。
“本公子把話先放在前麵,如若尊駕的屬下再來侵犯,本公子不介意拿驚鴻落羽扇當劍使。”
“這分狂妄勁我喜歡。”並沒有理會塵月說的話,赫連笙雪走近,抬手將扇子抵在塵月下頷,手上用力迫使塵月微微抬頭。
然而“風月公子”的稱號也不是白來的,塵月執起笛子學著赫連笙雪的樣子將他的下頷也抬了起來,“這分邪魅勁本公子也喜歡。”
“嗬。。。。。。”赫連笙雪輕笑起來,另一隻手伸向塵月的背後,將那條玄色發帶挑在自己麵前把玩,眼神鎖住塵月,魅惑妖冶,“不如嫁給我,讓你天天享受這分邪魅勁,如何?”
塵月嘴角上揚,鳳眸漾出清光,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風流瀟灑,可在別人看來又是另一番風景,“本公子不知赫連教主竟也好男色。”
“也?”赫連笙雪嘴角笑意更濃,“你好男色不假,不過我好女色。”
塵月垂眸瞧了瞧抵在她頷下的扇子,鄙夷道:“那這是在幹什麼?”
“因為你是女人。”
“赫連教主是在說笑嗎,本公子。。。。”
塵月瞪著雙眸看向眼前笑得柔情款款,實則不懷好意,蓄意挑釁的赫連笙雪,此刻她的頭發散下,玄色發帶握在對方手中,平時的塵月男裝便已經夠驚豔了,而此時的她多了分女兒家的意味,更襯得她姣好的絕世容顏更加清美,這哪是風月公子?這分明就是風月小姐才是!
“你是如何看出的?”極力壓製怒氣,塵月咬牙切齒道。
“漓淵十式隻傳女不傳男,這是你師父東方訣告訴我的。”藍袍男子把玩著發帶,漫不經心道。
“你是誰?”
“嫁給我就告訴你。”
這家夥分明就是來挑釁的!塵月將笛子欺近赫連笙雪的脖頸,正要刺下,遠處傳來一陣笛音,低沉深遠,塵月動作一滯收起玉笛,憤恨的盯著赫連笙雪道:“今日之仇,本公子定當雙倍奉還。”語罷,轉身縱身飛向笛音深處。
赫連笙雪執著玄色發緞,靜靜地望著塵月離去,良久,嘴角漾開弧度,輕笑起來“東方訣的徒弟竟是這般有趣。”
而匆忙離去的塵月在半路上忽然想起自己的發緞還在那人手中,於是又折回去想拿回發帶,不料到懸崖邊時,人已離去,隻留一輪圓月清清冷冷懸著,塵月恨恨的望向那山巔之上的殿宇,最後無可奈何的離開。
寇月為何發出九重笛音?難道洛安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