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晚班車路過第一次看見紹鈺的站牌河俊還特意向車外看了一眼，果然，紹鈺坐在長凳上低拉著腦袋。河俊停好車，看要上車的乘客幾乎都買好了票，下車一把把小孩拎上了車，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錢把車費交了，然後讓小孩就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坐下。
    “誰說我要上車了，你讓我下去。”
    河俊隻是瞥了一眼小孩，小孩被嚇得身子都坐直了，“等會我下班，我帶你去吃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紹鈺也隻敢在心裏吐槽，萬萬不敢說出口。河俊沒有欺負過紹鈺，紹鈺也知道這個人沒有惡意，但是隻要一看到那個人板起臉，自己就下意識的害怕。
    河俊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那些年每天過的都是刀口上添血的日子，積威已久，就算向東都未必受得了河俊的威嚴，更何況紹鈺一個還沒入社會的奶娃娃。
    河俊說下了班帶紹鈺去吃飯還真是去吃飯，紹鈺坐在包間裏各種不適應，完全想不到河俊的目的。
    “高中不是住校嗎，你整天往外跑什麼。”
    “我不住校。”
    河俊不動聲色地打量小孩，三天沒見，小孩看起來可不是一點兩點的憔悴。紹鈺低頭吃飯，河俊又給他夾了一塊排骨。
    “以後在學校裏住，你們老師的電話號碼知道不，我跟他說。”
    “我不要。”
    河俊抬頭看小孩，“你要是每天往外跑是為了你那個爸爸，你趁早給我死了心。”
    紹鈺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眼睛瞪得很大，滿是恐慌。
    河俊使勁揉了揉小孩的頭發，“你怕什麼，老子是為了你才摻乎進這破事的，你要是不給我爭氣整天屁顛屁顛地跑去，老子不收拾你才怪了。“
    紹鈺被嚇壞了，說話都不利索，“你，你怎麼知道的？“
    河俊還是不忍心看紹鈺嚇成這樣，“明天就住校，除了我有人找你都不用理會，知道不？”
    紹鈺愣了半刻，點點頭，卻又哭了出來。
    紹鈺這個反映河俊也想到了，他幹脆把小孩拉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身旁，也不哄，由著小孩哭，在紹鈺哭得鼻涕都出來時，拿了兩張紙給小孩擤鼻涕。
    “哭夠了？”
    紹鈺點點頭，啞著嗓子說：“我以後就沒有家了。”
    河俊擦眼淚的手一點也不溫柔，“我以後供你，你好好讀書就行，讀好了就有了。“
    紹鈺還是覺得很難過，“我，我以前，那樣，就是為了別被趕出來，我想讀書，可是，可是現在，白操了。“
    河俊一巴掌打在紹鈺的屁股上，“給老子文明點，別草草的。“
    “你不也這樣。“
    “我這樣行，你就不行。“
    小孩又哭了，他覺得自己被老流氓欺負了。
    紹鈺甚至沒有懷疑河俊作為一個公交車司機哪來的權勢幫他脫離那個家庭，紹鈺隻是覺得那是他最後一棵稻草，他渴望逃離，河俊就是他的希望，是他無條件的信任。
    河俊帶小孩回家過夜，河俊洗完澡出來時小孩已經把自己洗幹淨脫幹淨躺在床上，臉紅的像是頭一季的西紅柿。
    河俊挑眉，走過去把紹鈺翻過來，揚起手對著紹鈺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三下，帶著響，是一點不摻假。紹鈺先是一愣，後來屁股火辣辣的疼怎算讓他回過神來，腰扭著就要跑。河俊的力氣大，紹鈺挪了沒兩寸的地方就又被拖了回來，又是一巴掌。
    紹鈺覺得委屈，眼眶都紅了，就是不說話。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紹鈺偏著頭去扯被角，就是不說話。
    河俊也不慣他的脾氣，不說話就是一巴掌，小孩的屁股都紅腫了，紹鈺這才帶著哭腔說：“你上來就打人，我怎麼知道？“
    “以後你不用這樣，你還小，好好讀書就行，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紹鈺把屁股往外挪挪，小聲地問：“那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是。“
    紹鈺也就隨口一問，沒想到河俊竟然承認的這麼疼快，紹鈺一下子沒了反應，張著嘴不知道接什麼。
    河俊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他對紹鈺的心思他也沒打算藏著掖著，“你不用瞎想，現在就你這幾兩肉想上我的床，我還嫌呢。“
    “你，你老牛吃嫩草。“紹鈺說完就後悔了，這老男人會不會惱了再打自己一頓啊。
    河俊今年三十，紹鈺才十七，算起來還真是老牛吃嫩草。河俊也不惱，讓小孩老實地趴著，自己拿來藥膏給小孩抹上。紹鈺覺得屁股上涼涼的，不再像剛才似的火辣辣的，愜意地趴在那就不動了。
    “睡吧，我去睡客房，明天送你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