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句話，歐少陽未散的笑容僵在臉上，還沒等他笑話這句話的含義，又一個姑娘扔來一炸彈“再說樓兒姐不是好好的呆在你房間裏嗎？”
    歐少陽甚至聽見了自己轉動脖子時“咯吱咯吱”的響動，他看向封爵，發現他麵無表情，仍然一副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他早就知道了？！
    房間裏姑娘們的笑聲又響起了，但是歐少陽現在聽見這笑聲不是不耐了，而是毛骨悚然。
    看著眼前這一張張明豔的臉，歐少陽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他突然覺得這幾天好像沒見到太陽，一直都在這陰暗的屋子裏。
    這個時候他僵硬著身子不知道做什麼反應來解釋這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姑娘們！
    過了好一會兒，姑娘們也笑夠了，歐少陽聽見身邊傳來“叮咚”的聲音。
    十來雙眼睛一起看向封爵，隻見他白皙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紅色的筷子，在茶碗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
    那不成調的聲音在這空蕩的屋子裏顯得格外清晰，像是呢喃又像是吟唱，那群姑娘愣神時封爵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
    “你們在這裏多久了？”
    “多久了？”所有人像是被他催眠一樣，嘴裏呢喃的問自己。
    “為什麼最近都沒有新的看客過來了？前個日子小蘭不是還被唱班主罵了？”
    其中一個穿著蝴蝶印花旗袍的姑娘往前走了一步，呆滯的眼神看著封爵，想了一會兒，又問自己“但是我好想記得昨天小樓姐不在，我唱駙馬的角，被班長罵了”停了一會兒，她又疑惑的道：“好像前天也是，前前天也是，好像一直都是，班主一直罵我····”
    “他是不是一直都捏你的耳朵，一直都是左耳，一直都是一個力道？”
    姑娘皺皺鼻子，然後點點頭。
    封爵記得那台上唱駙馬，因為忘詞而被扯著耳朵下去的戲子叫小蘭。
    “小二把茶不小心倒在你裙子上了，你擦幹了嗎？”
    封爵將目光投向另一個姑娘，這姑娘的反應同前一個的反應一樣，輕輕的道：“他昨天也潑在我身上了，前天也潑在我身上了……好像一直都是”
    歐少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個目光呆滯的姑娘們，這些人的記憶難道都隻停留在一天？
    “死的那天”
    封爵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她們不斷重複著她們死時那天的事情和記憶，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隻做那一天的事情，唱台，扮裝，準備下一場戲班子……”
    “對哦，老班長說今晚會有一個軍官來看戲，讓我們機靈點”
    一個姑娘接著封爵的話說，接著是另一個姑娘，她們仿佛見到了當時戲院的場景。
    “那出女駙馬本來是由樓兒姐唱的，她唱的最好，但是那晚她卻沒有來，老班主說的軍官也沒有來，倒是樓兒姐家的那個小公子來了”
    “那個從海外歸來的大學生，他說來娶樓兒姐，我們都替他們高興的”
    說著那小蘭嘴角掛起笑容。
    “我們九陰村從來不對外開放，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精彩，但是那個大學生見過的東西和我們不一樣，他知道很多我們不曾知道的事，他說現在已經不是男尊女卑的世界，各種職業都可以算得上平等，他說”姑娘說到這裏時抬頭看向歐少陽，麵上帶著欣喜“他說我們卑賤的戲子身也是高尚的”
    “著火了！好像著火了”
    聽到女人突然的尖叫，歐少陽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