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狄斯和它主人的春天 汪汪——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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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震翔得知了此事第一時間就是牽著自家寵物去獸醫院進行一次全身檢查,檢驗結果是正常後他才和顏悅色地向男主人家補償損失的費用。
偏心偏得這麼明目張膽男主人也不好說什麼,隻是不敢再讓木頭守後院的門,改為自由放養式——這對於木頭來說等同於剝奪了自己唯一能發揮的作用,也代表著自己再一次成為了無用的廢物。
結果當晚男主人走到後院巡查的時候驚覺木頭不見了,急得三更半夜握著手電筒提著竹竿和老婆大街小巷的找了遍,直至淩晨天微微亮才返回家中。
“你咋沒看緊它呢!現在可咋整啊!狗丟了那警察肯定要找俺們算賬的哪!”女主人一慌張起來連自個兒鄉下話都冒了出來,男主人已經急得焦頭爛額了,幹脆自暴自棄地把竹竿狠狠擲在地上,吼道:“大不了我賠他一條狗總可以了吧!”
“賠?你咋賠噻?那可是警犬呐!你以為是那些隨地跑的雜種狗喲!”
男主人心煩意亂地點了根煙,佝僂著腰坐在藤椅上麵容愁苦的緩緩吐著煙霧。
就在這一戶人家縈繞著愁雲慘霧的不安,院子外頭的一道吠聲瞬間打破了這一氣氛。
兩人對視了一眼,立馬一同衝到了院子裏,一眼就看見了木頭生龍活虎的站在院子門口,像是從未離開過一般。
這下子可把男主人給喜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喊著一聲又一聲的祖宗又是哭又是笑的,而女主人懸著的那顆心終於安定下來,拍了拍驚魂未定的胸脯怨言了幾聲。
湊近一看才發覺木頭身上濕漉漉的,像是泡進了水裏才撈了上來,男主人趕忙把它抱進屋子裏洗刷幹淨再烘幹,看著它乖巧的低頭吃著狗糧,發自內心地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我知道你喜歡看門,就讓你看門好了,可別給我弄這麼一出啊!沒把我給嚇死!”
第二天男主人在報紙上看見一則新聞,說是一條狗救上了差點在河裏被淹死的七歲小孩,配上的那一副黑白照片裏麵的那條狗很是眼熟,他回想起昨天木頭濕漉漉地走了回來,難不成……
他收起報紙趕緊走到院子裏一看,木頭安安靜靜的趴在院子門口曬太陽,脖子掛著的那個鈴鐺和報紙裏那張照片裏的鈴鐺一模一樣。
其實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木頭不是離家出走,它隻是想在晚飯後出去散步消消食順便調整一下心情而已,逛了大概十分鍾它就回去了。哪料路上出了點意外,它聽見一聲又一聲急促的狗吠,趕忙跑過去一看,一條狼狗站在岸邊神情很是慌亂焦慮。
一個星期之內三次都遇上同一條狼狗,不得不說這就是孽緣,可目前的狀況也沒等它細想,走到那條狼狗麵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狼狗一見到它激動得兩黑眼珠子差點嘩啦啦地流下兩條寬眼淚來,衝著那一頭的江麵用焦急得結巴的語氣跟它說:“那那那那邊的小小小小孩淹淹淹淹水了!快去救救救救他!”
木頭想也沒想就衝進江裏把逐漸失去掙紮的小孩給救了上來,這時周遭的路上也發覺了不對勁,連忙走過來給救上來的小孩子進行基礎的急救措施,等救護車趕來時小孩子已經把髒水吐了出來,醫護人員把他抬上擔架送進車裏。
木頭目送著救護車的遠去,自己也轉身離開,這時旁邊的狼狗忽然湊到它身邊滿臉傻笑的跟著它走,“你真是一條善良的狗!”
木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你怎麼自己不去救他?”
那條狼狗眼裏閃過一抹羞赧,羞愧地低下了頭,“我怕水。”
“嗯。”
“……我,我以前有過陰影。”
“嗯。”
狼狗目光熱切地看著它,“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木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它,“你說。”
狼狗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歡快地雀躍起來,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它的陳年往事,重點的地方還添油加醋了一番,總的來說就是這麼一回事:它小時候被幾個七八歲大的小孩子惡作劇過,活生生摁在水缸裏邊動彈不得,後來就對水產生陰影了。
狼狗說完後那濕漉漉的黑瞳裏閃爍著期待,一瞬不瞬的盯著木頭看,木頭絞盡腦汁躊躇了片刻,才憋出一句:“……加油。”
狼狗的黑瞳瞬間亮起來,“是為我能活到現在而加油嗎?!”
“……嗯。”
狼狗高興的蹭著它撒歡,濕漉漉的舌頭兜著它的臉舔來舔去,木頭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直接把它踹到一邊,自己已經夠濕了,這家夥還把它的臉舔得濕嗒嗒的,那種黏糊糊的感覺真是非常惡心!
狼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觸及了對方的潔癖底線,搖晃著尾巴好奇地問:“你叫什麼?”
“木頭。”
“我叫古狄斯,是主人給我取的名字哦!”
廢話!木頭已經不想再和它糾纏,轉身就要走,卻被它繞到麵前堵了自己的去路。
“為了慶祝我們救了一個人類的小孩,我們去玩好不好?”
無視這雙亮晶晶的黑瞳,木頭冷漠地拒絕了。
狼狗不依不撓地湊過來蹭了蹭它,把自己的皮毛也蹭濕了,完全不自覺的向它哀求,“去唄去唄!我帶你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木頭冷著張臉扭身就要走,結果這家夥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把體重相仿的它給推出了幾米遠,沒等它反應過來又被狠狠地推了出去。
就這樣一直推到某個公園的站台階梯下,狼狗無視木頭冷冰冰的眼神歡快地跑上階梯到達四層樓高的站台,試探性地發出幾聲怪音,給了木頭一個炫耀的眼神,然後衝著黑漆漆的夜空仰天長吼。
“嗚————”
就在木頭扭身要走時身後又發出一聲滑稽的嗚嗚叫,陰暗的樹叢無風自動,發出整齊劃一的沙沙聲,木頭擔心這家夥再吼下去會真的出現狼,權衡片刻之後還是待在原地默默的等它吼完,結果這一吼就是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