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灑然一笑：“大哥我沒什麼本事，隻能靠著幾手字畫賣賣錢養家，如果不夠，我也可以去當私塾先生補貼家用。”
    世誠皺了皺眉頭：“父親為何如此支持我和二弟？難道我和二弟要走的路，和大哥你不同嗎？”
    “這個父親沒有跟我說，他隻說了若他不在，長兄為父，讓我照看好你們。我想，他也是不想約束我們兄弟的手腳，將我們的未來定死吧，他希望你們都可以做自己希望做的事，算是他走後對我們兄弟的唯一補嚐。”
    “那大哥你就沒有什麼自己的想法嗎？”
    世安又是一笑：“嗬，大哥唯一的愛好就是這些琴棋書畫，舞文弄墨的事，所幸還能養家糊口，也不算太差。”
    “大哥……”
    “大哥哥，二哥哥！”小正太清亮的嗓音在外麵傳來，“午飯做好了。”
    “二弟，一起過去吃飯吧。”
    世誠點了點頭，與他並肩而行，出了房門後，又道：“大哥，其實我們世家脫離了本家也沒什麼不好吧，父親連回一趟本家都會遇害，而去了性命，如果我們真的回到本家就真的能過上好日子嗎？”
    世安的身子一僵，語氣有些沉重道：“二弟，回本家是先祖以來最大的心願，不過是希望我們這些後代能認祖歸宗的一份執著。父親他失敗了，我們兄弟幾個，如果也能有回本家的機會，也應該抓住。此事就看我們的造化了，如果沒那樣的可能，不提也罷。”
    世誠沒再說什麼。
    那所謂的本家應該是個大家族吧，都已經隔了幾代了，就算回去，血脈親情早就已經淡了，就算傍上了本家的大腿又如何？還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行事。
    看著桌上的幾碟香噴噴的飯菜，世誠立刻感覺到食指大動。
    世軒興奮地叫出聲來：“嗚哇！今天有肉吃，好多好多的肉哇！大哥哥，二哥哥，你們快來嚐嚐。”
    世誠皺了皺眉，不過是一隻野雞，一頭草魚，為什麼這個三弟就那麼興奮了呢？難道以世家的家境連肉也吃不起了麼？
    在昏睡中，他確實是聽到大哥和二位老仆說過現在家境窘迫的問題，但後麵大哥的要求似乎很強硬，二位老仆也沒法說什麼，隨後就沒了下文。
    “二弟你嚐嚐，這是禹爺爺和曹爺爺費了許多心思從山上抓來的，特別為你大病初愈時做準備的。可別浪費了他們二位的一番心意。”
    “謝大哥”世誠一笑，然後又轉身向站在一旁的禹燦和曹陽兩位頭發發白的老人作揖道，“謝過兩位爺爺，廢心了。”
    其中的白布衣較為年輕一點的禹燦聲音有些疏冷：“二少爺客氣了，這是家仆應該做的事。”
    而另一個身穿青布衣的曹陽卻有鼻音極力勉強地，不知道是嗯，還是哼了一聲。
    禹燦又道：“三位少爺請慢用，我們先出去了。”
    世誠連忙伸手邀約道：“二位爺爺不防留下來一起用飯。”
    兩位老人都同時一愣，禹燦平和地笑道：“二少爺，這可使不得。家有家規，主仆有別。”
    “二位爺爺都是世家的老仆人了，一直任勞任怨盡心盡力照看我們一家，哪有什麼使得使不得的，不防一同進膳吧。”
    兩位老仆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在世安的身上轉過，然後曹陽生硬的語氣道：“多謝二少爺好意，不過還是使不得。”
    說著，兩位老仆也不管世誠繼續婉留，毅然從廳中退了出來。
    世誠也隻好作罷。不過看們這兩位老仆走路的樣子，似乎有些武功底子。即使再老當益壯的老人走路也沒他們沉穩吧？是他想多了？還是這落泊的世家真的隱藏了太多的秘密？
    世安欣慰地看著世誠：“二弟，你這一病之後，似乎成長了許多，換作以前，你認為主人就是主人，仆就是仆，不可能同桌而坐。而今你卻能如此真誠請兩位老仆同桌入席，讓我這個做大哥的著實驚訝了一次。”
    “大哥嚴重了，二弟我從鬼門關走了一回，自然更加懂得了珍惜，而這位老仆一直盡心盡力也是事實，這次還特意為了我去山裏抓野雞捕魚，也不知道他們的身體能不能消受得了，我是心中有愧啊。”
    “也是大哥沒用，不能讓家裏過上更好的日子……”
    “大哥哥，二哥哥，你們煩不煩，我快要餓死了，好想吃肉！”世軒不滿兩位哥哥的羅索，走了過去拉著世誠的手，“二哥哥，你要多吃點，然後才有力氣恢複健康。”
    世誠嗬嗬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