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itulal6。狂妄
    半個小時前。
    “……我嗎？”劉芳指著自己好半天，直到前輩西波爾親切的接過她手中的咖啡才回過神來。
    “隻是去拿個文件罷了，很輕鬆的。”西波爾低頭喝了口咖啡，假裝不在意的將壓在桌下的球星雜誌往裏挪了挪，“我臨時有點事走不開。”
    說的跟真的一樣，誰不知道前輩你最愛偷懶了呢。
    劉芳低聲歎了口氣，無奈的揉揉眉間，徹底服軟，“那麼需要拿的文件在哪呢？”
    老實說，如果不是西波爾再三鄭重的拍著她的肩膀，以無比真誠熱切的眼神囑咐她，劉芳還真不敢相信一名探員拿份文件要跑到麥當勞去拿。
    所以真的不是放她去休假喝杯飲料的嗎，又或者說是什麼該死的惡作劇？老天，她可沒那閑工夫啊。
    “找史蒂夫啊，那小子出去送外賣了呢，估計要一會才回的來吧？”
    “出去送外賣了？”
    劉芳墊著腳貼在櫃台前，聽到櫃員的話，有些失落的往後挪了挪。
    她還得在這裏等著嗎？明明前段時間徐長官讓做的一份報告都還沒交上去呢。
    “你能給他打個電話嗎？”劉芳盯著對方的眼睛。
    “當然。”櫃員微微一笑。
    然而，手機那側傳來的係統女音卻提示了劉芳：對方處於無法通信的狀態中。
    “誒？明明走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打不通了啊？”櫃員納悶的說。
    隱隱約約，一種不祥的預感浮現出她的腦海。
    “請問，你知道他去哪送外賣嗎？”
    當離開麥當勞的時候，劉芳隱約聽見櫃員在她背後嘀咕道，“話說，那家夥還真是幸運啊，今天已經有兩個妹子找了吧？真是的，到底是耍了什麼手段啊？”
    兩個妹子？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說起來，本身去找麥當勞的員工拿文件這種事就很奇怪呢。但西波爾前輩說的卻好像很正常一樣，具體拿什麼文件也沒有告訴她。
    她停下來，環顧四周，再次確認了櫃員告訴她的地址，而看守所的大門外還停著刻有M字母的電動摩托。
    ……
    警局。
    邁克爾接完所有市民的投訴電話後已經是下午3點了，他伸了個懶腰，眼神一瞥正好看到西波爾在愉快的翻閱著他最愛的球星雜誌。
    “西波爾前輩，你今天不用去史蒂夫前輩那裏拿報告嗎？”
    西波爾抬頭望了他一眼，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我讓劉芳替我去拿了。”
    “什麼？”邁克爾驚愕的差點沒從座位上滾下去。
    “小聲一點！”西波爾厲聲瞪了他一眼。
    邁克爾飛快的衝到他麵前，小聲道，“喂，老大，你怎麼能將這種事交給一個新人去做啊，難道你告訴劉芳……”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啊，隻是拿個報告而已，又沒讓她去跟精靈幹一架。”西波爾聳聳肩，“我什麼都沒說，就讓她幫我拿個文件而已，那傻丫頭也不會想那麼多的。”
    “但要是劉芳看了報告怎麼辦，那可是觀察員記錄的上次事件的總報告啊。組長不是說了不能讓一般人瞧見的嗎？”
    “行了行了，你別傻了，就算劉芳看了你覺得她會相信嗎？”西波爾攤手道，“我保證，她看了多半會以為咱們是一群腦袋有毛病，中二病爆棚的瘋子。況且，劉芳那小丫頭也不是這種人，我相信她！”
    “那……你跟史蒂夫說了沒有？”邁克爾仍舊不放心。
    西波爾將頭埋在雜誌裏，“剛剛打了個電話沒人接，估計在送外賣沒聽到，我已經給他發了個短信你不用擔心。”
    邁克爾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但緊接著他就看見自家長官徐子寒麵色鐵青的從休息室走了出來。
    “邁克爾！西波爾！”
    徐長官平時不苟言笑，對人對事要求都非常苛刻，特別是當他對某件事注意特別集中時，就使得整個人的氣場顯得更加恐怖。此刻他高亢的嗓音如同醍醐灌頂，震的邁克爾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栗。
    “是，長官！”邁克爾條件反射繃直的身體如同在風中豎立的一根標杆。
    “是，長官！”而西波爾慌不擇路的連雜誌也顧不上，動作誇張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這是在徐子寒手下工作的人長年累月養成的通病。有人說徐子寒過於嚴厲的處事風格讓他看起來就像魔鬼，而這個魔鬼也是他們親愛的教官。
    徐子寒將兩份剛接收到的報告扔到了他們桌前。
    一份是奇怪的數據圖，但卻是以赫茲為單位的頻率表。從某方麵看來，像是在標誌著某種生物的活動頻率。而另一份卻是一張芝加哥市的地圖，上麵一個區域被紅色的符號圈了起來。
    “現在立刻通知紐約市所有的調查員，讓他們全部集中到這個地方進行緊急隔離，一般探員也要全部到場幫助疏散人群。”徐子寒說，“另外通知各個搜查科的組長，現在的指揮權全部轉交到我手中。”
    “明、明白！”
    邁克爾跟西波爾立刻行動起來。
    “我立刻趕往現場，告訴他們，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進去，如果有什麼東西從裏麵出來……”
    徐子寒黑色鏡框後的眼眸反射出一道凜冽的寒光。
    西波爾跟邁克爾不自主的同時打了個冷顫。
    不管是什麼，絕不能讓它暴露在廣大市民的眼中。堵上所有一切，都必須將它……消滅掉！
    徐子寒斂眸看向外麵，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那一瞬，他仿佛看見有黑影降下，巨蜂振翅般的轟鳴聲在朝他逼近，柔軟的陽光被攪的支離破碎。他想起那個怪物聚集成群的山洞，想象著那些嗜血的家夥們蜂擁而至。
    他早該認識到，一切遠沒有他想的那樣簡單就結束。
    “您收到了一封新短信。”
    徐子寒低頭。
    泛著熒光的手機上，清楚的顯示著某個聯係人。
    --“不知廉恥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