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20。舊人如夢
    蘇荷領著人進來的時候，房間內安靜的有些嚇人。
    “哎，怎麼了這是？”天生敏感的她立刻就嗅到了一絲火藥味，徐子航臉上的傷提醒了她。
    “子航，你是不是又幹什麼了？”
    徐子航無辜的眨眨眼，“我啥也沒幹啊，莫名其妙的就被揍了啊！”
    “讓我看看……”蘇荷捏著他的臉仔細端詳了一陣，“真是的……過來我給你擦掉藥消消腫。”
    “你輕點！我這還沒好呢！”徐子航癟嘴，不情不願的跟了過去，臨走前，還熱情的跟那個新人打了個招呼，“嗨，你好呀~”
    女孩顯得有些生澀，“你、你好。”
    “劉芳，我先帶子航去擦藥，等下過來。”蘇荷特地給徐子寒使了個眼色，“這就是你的新下屬。”言外之意大概就是別冷落人家了。
    “知道了。”徐子寒低聲說。
    待蘇荷帶著徐子航離開，劉芳生平第一次感到不安。她小心翼翼的抬頭，卻在視線抬起的瞬間與徐子寒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徐、徐長官……你好！”劉芳忽然朝徐子寒行了個軍禮，她大概是太緊張了，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徐子寒眉頭一挑，“你把眼睛閉著是幹什麼？”
    “誒？”她顫巍巍的睜開一隻眼，因為太害怕情不自禁就閉上雙眼了，麵前的徐子寒英俊挺拔，著實叫人心動。但長官嚴肅的表情卻更令人害怕。
    好像在他麵前，多說一個字，多做一個動作都是錯的。
    “你是中國人？”
    “恩、恩。”
    “今年多大了？”
    “23，剛、剛畢業。”
    “實習生？”
    “恩、恩……”
    “為什麼來這裏實習？”
    “因因為……”
    徐子寒不解的看著她，“你……？”
    “對不起長官！”
    “對不起什麼？”
    “不知道！”
    徐子寒；“……”
    在旁邊看戲的納特徹底被逗樂了，“這種在訊問犯人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顧宸輕哼一聲，對這種情景表示早就習以為常。
    以前他跟徐子寒搭檔過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裏經常有新人被安排到徐子寒下麵實習，像這種場景他早就見怪不怪了。再說換做誰瞧見自家上司那張吊喪臉也不會好過吧。
    “算了，之後的事情回局裏再問你。”徐子寒歎了口氣，回頭看了顧宸一眼，“既然你也沒什麼大恙了，我就先走了。”
    顧宸哼聲，給了對方一個冷眼，“慢走不送。”
    “下次再見。”納特說。
    徐子寒也不在意，推門而走。
    但劉芳卻還站著原地，比起在徐子寒麵前的緊張不安，現在的她倒顯得比較鎮定。
    “你不走嗎？”納特問。
    “請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劉芳突然上前，跟納特的臉幾乎快貼到了一塊。
    納特被嚇的一個趔趄往後退，“不、不好意思，我想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吧？”
    “這樣啊……”她惋惜的說，然後看看納特又看看顧宸，不好意思的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想我大概有些糊塗了吧，總感覺你們倆在哪裏見過呢……”
    “劉芳！”徐子寒冰冷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馬上過來！”
    直到劉芳慌亂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納特才回過頭問顧宸，“你有印象嗎？”
    顧宸搖搖頭。
    “會不會是那個請你喝酒的女人？”
    “你扯淡呢，那女人少說也得三十幾了，濃妝豔抹的，怎麼可能是她！”
    “那可真就奇怪了。”納特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
    ……
    西大街居民樓，152號。
    “外婆，我回來了。”劉芳習慣性的將提包往在桌上，直接脫了鞋就往地板上走。
    她從小就沒了父母，是外婆獨自一人將她撫養長大。現在這個小房子裏也隻有她婆孫倆相依為命。
    對劉芳而言，進入警局是她的夢想，外婆總說女孩子孤身一人不安全，但劉芳不這麼想，成為警察就是原因之一，有些東西，她必須守護住，比如外婆又比如她自己的未來。
    “外婆，我今天見到了自己的上司，感覺有點糟糕……”她倒了杯水，就往內屋走。
    外婆患有長年的老年癡呆，好在醫生說她的病情還算穩定，雖然有擔心外婆自己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但劉芳並不想送外婆去養老院，外婆為她操勞了那麼多，她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報答她。
    她想過很多很多。讓外婆住舒適的房子，讓外婆讓外婆享受最快樂的時光。
    “外婆？”內屋內，鬢角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椅子上，她的目光停在桌上那個相框上。
    “又在看照片呢，還在想你的同學們嗎？外婆真是意外的懷舊呢！”劉芳從後麵摟住外婆，她笑著說，“外婆年輕的時候還是個大美女呢！”
    但下一刻，她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我想起來了！”她激動的直起身，雙手指著相片上有些模糊的二人。
    “就是這兩個人啊！我就是在相片上見過他們！”
    劉芳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但是……那兩個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外婆60年前的相片上呢？”
    “難道是孫子？但是……這個世界上真有長的那麼像的人嗎？”
    這件事顯然超乎了劉芳的理解範疇，她以為她糊塗了於是端著相框又仔細的瞧了一遍。
    沒錯啊，這是那兩個人吧？她眼睛沒花啊！難不成她大白天見鬼了？但是徐長官也在那裏啊，而且看樣子他們好像還認識。
    陽光從屋外透進來，恰好打在相框裏陳舊的相片上，將那上麵的七個人映的微亮。在那之中，某美國佬跟顧宸倆人如出一轍別扭的笑容格外的引人注目。
    而屋內，劉芳接近崩潰的嗓音還在回響。
    “啊啊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