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8。交易
    納特茫然的看向顧宸。
    第二使徒？時雨？
    顧宸明白納特現在已經懵了，確實到目前為止他們遇到的絕大多數都是隻能憑借人類才能化身的使徒，本來就什麼能力都沒有的納特在這方麵上是門外漢也不足為奇。
    他歎了口氣耐心為他解釋道；“還記得上次的海南雙人浪漫遊裏出現的那隻尼斯湖水怪嗎？那是【惡作劇】，喜歡利用黑色幽默的方式將人置之於死地，會變成尼斯湖水怪大概也是為了迎合某些人的口味吧，那東西也就是第二使徒，正如你所知道的第一使徒必須通過繼承臨死之人的心情才能成型自由行動，也就是我們經常說的鬼怪。而相反第二使徒就不需要。”
    納特恍然，“使徒原來還分兩種的嗎……”
    “沒錯，然後我們眼前的這個使徒，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顧宸說，“時雨的意思是陣雨，突然出現的雨，原本隻是一種夏季的天象，我也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實體。”
    看來他們來到這裏一直下著的暴雨，也跟這個孩子有關了。
    據【弘】最早的研究記錄表明，第二使徒時雨隻會出現在雨天裏，它們無欲無求，也沒幾個人見過，所以【弘】那邊對它們也不是很在意。
    “我是不會害你們的啦。”桐指著窗外，手指磨砂著玻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那個女孩很可憐啊，納特哥哥。”
    納特聽了半天，最後很中肯的總結出了一條關鍵信息：這熊孩子無害。
    放鬆下來後，納特嘴欠的說，“被你天天像偷窺狂一樣監視著能不可憐嗎！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這是秘密。”他眨著黑亮的眼睛，神秘的說。
    “你們現在就要走了嗎？就不能幫幫她嗎？”
    他語氣一轉，略帶哀求。
    納特語重心長拍著他的肩膀，“難道你想上演一場跨越種族的禁忌之戀嗎？”
    “你還沒懂啊，納特哥哥。”桐遺憾的說，“她一直被束縛著。”
    “我關注她很久了，那個孩子真的很可憐。”
    納特譏諷，“嘖嘖，說的你好像不是個孩子一樣。”
    “當然，我已經有幾百歲啦！”他拍著胸脯自信滿滿。
    “好了，說重點，你到底想怎麼樣？”顧宸問。
    桐看著顧宸的眼睛，緩緩的說，“東郊區有個使徒，就是你們剛剛去的地方，我想要你們消滅那個使徒，然後把她的屍體救出來。”
    納特愣住，趕緊打住桐的話，“等會，你說救誰？”
    “我們一起看的那個跳芭蕾舞的女孩啊。”
    納特眼角抽動，“她、她死了？”
    那個女孩？死了？開什麼玩笑啊，他明明才跟她見過麵啊！
    “已經死了一個月了，但她本人卻還不知道。大概是在臨死的瞬間被使徒選中然後繼承了‘她沒死’的思想。”
    納特聽的雨裏霧裏的，“那她到底是不是使徒？”
    顧宸插話道，“意思是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並且是作為使徒的存在？但你跟我們說這些有什麼用，這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你應該去找那個死腦筋徐子寒。”
    桐拽著納特的胳膊，親熱的說，“我跟納特哥哥比較熟嘛，這種事肯定是要拜托熟人才放心啦~”
    納特嫌棄的推開他，“去去去，誰跟你熟了，你個老妖怪！”
    桐悻悻的聳聳肩，“就像故事中幽靈不可能跟人共存一樣，第一使徒也不能跟人長時間生活在一起，放任不管的話那孩子遲早有一天會壞掉吧。”
    納特反駁道，“屁，那個楚弘之不是跟那個真裏亞的使徒生活了好幾年嗎！”
    “那肯定是因為他不是普通人啦，你們人類中不是也有跟我們一樣能讓歌聲回應願望的訴歌者嗎？從本質上來說他們跟我們一樣啊。”
    “不一樣。”顧宸冷冷的看著他，並加重了語調又重複了一遍，“我們跟你們不一樣。”
    --跟你們這些使徒絕不可能會一樣！
    桐低眉笑顏，“你是老大，我現在寄人籬下，當然你說什麼就什麼嘍。但是啊，納特哥哥，如果你們現在就走了的話那個女孩真的就完蛋了，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點喜歡她，我喜歡看她跳芭蕾舞的樣子，因為她擺動的屁股真的比我想象中要圓要翹很多，她的胸還沒發育暫且不談……”
    納特有些頭疼，他覺得這個話題好像正在走向一個詭異的角度，所以他製止了他。
    “你不是什麼第二使徒嗎，應該有點能力吧，為什麼自己不去？”
    他默默的垂下頭，歎了口氣，“我雖然是第二使徒，但是正如你們所知我隻是一種特殊的天象，逃跑還能有點用但要說到對戰……”
    “原來你這麼沒用……”
    納特嘀咕道。
    怪不得對人類無害，屁能力都沒有，當然無害了。
    “行了，你走吧，這種事我們是不會管的。”顧宸淡定的說，“徐子寒已經在處理這件事了。有什麼疑問你可以去谘詢他。”
    對顧宸來說，他根本就沒必要去擔心一個使徒會怎麼樣，他是有自己目的，自私的人，可不是愛與正義的夥伴。
    納特明白顧宸所想，這家夥是從內心深處厭惡使徒，讓他去救一個使徒還不如讓他去跳個鋼管舞比較實在。
    “那情報怎麼樣？”桐得意的說，“我可以給你們想要的情報，比如……楚弘之現在在哪裏？”
    顧宸的身體僵硬了。
    “隻要你們幫我救出她的屍體，恩，然後跟她說一句樓下那個酷酷的男孩愛戀你很久啦，是他雇傭我們來拯救你的！”
    納特無力吐槽，“要不要再加一句他很帥，他是英雄？”
    桐摸頭傻笑，“太高調了！但是我喜歡！”
    “我現在就可以逼你說出來！”顧宸紅著眼看著他。
    桐毫不介意搖搖頭，“看來你還不明白時雨啊，我們確實沒什麼能力，但我們是自由的，朋友！”
    輕輕打出一個響指，趁納特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穩穩站在外麵了。動作快到就連顧宸都無法捕捉到他的移動軌跡。
    “媽蛋，什麼時候出去的！”納特瞪大雙眼。
    琢磨了半晌，顧宸隻的服軟，“你是說真的？你知道他在哪裏？”
    “時雨可是遍布世界，不要小瞧我的同伴們！”
    顧宸一咬牙，硬生生接下了這樁交易，“好！”
    對顧宸的決定，納特隻能表示支持。他明白顧宸現在有多想找到楚弘之，他為放走楚弘之的事情就感到有多後悔。越後悔就越絕望，他不希望顧宸成為活著的亡靈。如果這一切伴隨著抓到楚弘之就會煙消雲散的話，那麼納特就會挺他到底。即使前方是一片黑暗，他也不會畏懼。
    隻要有顧宸在的話，隻要他在身邊的話，就沒問題。
    不知不覺，這句話已經快成為他的信仰。
    但恍惚中，他似乎聽到有人在他耳旁這樣低語。
    --你快被那句話寵壞了啊，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