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曠奇 第三十八章 閉門推出窗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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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抬頭望著這位出眾的公子,心裏一緊,我的乖乖,怎麼是他?懷寧城首富之子,也是城中首屈一指的才子,怎麼不到花街尋花問柳,盡展風流文采,跑到這裏來了?
“公子請。”
紅妝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也佩服他的膽量,她這手上的可不是一般的燈謎,是五兒親自寫下的,能有幾人猜透,還是個未知。
隨著那公子轉手合起扇子,頂著下巴,笑得毛骨悚然後,邁著悠然的步伐,咯呀咯呀的穩步下樓,整棟小閣都安靜下來了。
“紅妝姑娘,本少爺陸子言,這廂有禮了。”一點都沒有有禮的感覺,對著紅妝拋這桃花眼,金絲扇抵在唇邊,透著一股玩味,哎,大夥都扶額,這公子還是一慣的風流,那那種目光來看著一個姑娘家。
“公子,請坐。”紅妝是何人?常年呆著青樓那種地方,什麼人沒見過,這陸子言不是頭一回見到了。
解下謎題,遞給了坐在對麵的路子言,陸子言借機輕輕吃了一下豆腐,看得附近的下人們心裏一肚子火。
隨手卷開,看了幾眼,一挑眉,這個謎麵,還真有趣,“姑娘還真有趣。”
紅妝早就知道裏麵的是什麼,也不理會某人的話中話,“謎麵十,打一成語。”
這下陸子言也隻好訕笑一臉苦思冥想,大家也在討論著謎底是什麼,其實這謎底不難猜的,隻是看個人怎麼看這個十字,當她知道謎底時,才知道這隻是唬弄人的手法,當一個“十”字,還有之前難度加大後的謎麵,或多或少都會以為她手上的是終極謎麵,所以就把事情複雜化了。
無聊的沾上茶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都是十字,突地動作一頓,輕笑出聲。“如果本少爺答對了,免單就免了,紅妝姑娘就陪本少爺春宵一渡吧!”
“公子請自重。”
陸子言完全沒把別人的拒絕放在眼裏,窩在心裏,自顧自的做了君子之約,把食指放在了唇上,一股痞子氣。
“既然紅妝姑娘不反駁。”也不給對方說話的時間,直接把謎底解了。“縱橫交錯!”
雖然紅妝不想承認對方答對了,也不會拿這個來報複陸子言的無禮之舉。
“公子聰慧。”能夠靜下心來,把五兒的小把戲頓時領悟了,也算是心性沉穩的人,可惜風流了些。
“既然答對了,請紅妝姑娘移步府中。”陸子言輕佻一笑,就差起來勾著紅妝下巴,摟著紅妝的小蠻腰,親下去一口了。
“是公子一廂情願。”紅妝並沒有答應,也沒時間讓她答應對方就直接說出答案來了,她連說個不字都沒有,不代表她會說個好字。
就在兩人相持不下,客人眾說紛紜的時候,從後堂走來一位老者,不看還好,一看還真不得了了。
“陸公子,想抱得美人歸,就要過五關斬六將,如今五關未過,談何六將,又如何春宵一渡。”
來人正是古屋的劉叔,紅妝與劉叔相處不久,倒也知道劉叔的為人,如此文縐縐暗帶諷刺的話,可不是劉叔會說的。
“原來是古屋的劉叔,失敬失敬。”陸子言一點都沒有晚輩對長輩的尊敬,隻是客套幾句,誠意不足話中所說,讓人看了就覺得紈絝。
“難道連劉叔也想······”話不需要說全,有心人必然懂,半開金絲扇,笑得曖昧。
“紅妝乃是我家小公子的下屬,小公子早知道有人喜歡熱鬧,不安本分,非要弄點事情,我家小公子也不好佛了某人的興致,想帶走紅妝,也不是不可以。”
五兒早就知道紅顏禍水,有人喜歡牡丹花下風流病,一早就讓劉叔呆著,等真的遇到了無賴,出麵解困。
還別說,懷寧城都要給古屋的劉叔三分麵子,天知道古屋背後的靠山是誰?而廣大學子雖不得入內和借讀藏書,可有學術上的疑問,還是可以通過書信交由劉叔,都會一一作答解惑,當地的官員也是客氣非常的。
“有意思,想必“過五關斬六將”這個新穎的詞語,是劉叔口中的小公子了。還真是榮幸,可以得到古屋背後主人的垂憐。”
“請注意您的用詞。”劉叔目光幽沉,不快顯露,不說身份,就五兒這種超脫塵世的氣質就不該被這種放蕩公子出口玷汙。
陸子言保持著一貫的輕佻曖昧,讓人覺得把劉叔口中的小公子從頭到尾都逗弄了一番。
“我家小公子說了,若公子能對出下句,便可答應公子的任何請求。”
這種人趕緊打發趕緊解脫,看見就覺得納悶。
“哦?”陸子言挑眉,唰的把扇子收了起來,直指著劉叔,問得認真,“那我要你家公子也成?”
劉叔皺著眉,這人真是口出狂言,跟傳聞一點都不差,色字頭上一把刀,遲早栽在美人堆裏。最氣憤的是居然把五兒當做了倌館裏的小倌!
“隻要陸公子有那個本事。”心裏波濤洶湧,語氣還是平淡無奇,“閉門推出窗前月。”
此話一出,頓時炸開了窩,自從劉叔來到這裏,知道這彩宵樓背後的靠山是古屋的主人,就知道今晚的所有燈謎都出自那位神秘主人之手,還有那料事如神的本事。古屋,藏曠奇各類古籍,非市麵上一般出售的,人人皆知的書籍,所以那主人的學識淵博,造詣高深,而這句上聯,妙極!
這回路子言抓破了頭腦都想不出來了,這句對聯頗有難度,比喻恰切,語意雙關,其他的學子才子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思前想後,就是想不出來。
“陸公子,時候不早了,請回吧。”一直到了打烊時間,都沒對出來,劉叔隻好請他回去了。“我家公子並沒有給出期限,什麼時候對出來了,什麼時候來。”
大家都幾乎走光了,留下的都是些文人雅士,見劉叔都這麼說了,都回去了。陸子言雖然挫敗,也依舊風流不該,向紅妝拋了個媚眼才離開。
“今日有勞劉叔解圍,小女子在此謝過。”兩人坐在回去的馬車上,紅妝沏了一壺茶,倒了一杯給劉叔。
“不敢當,那是小公子吩咐,我也隻是照辦。”劉叔接過茶杯,也沒喝,放在小茶幾上,他也隻是帶個話,真的沒什麼值得感謝的。
“不,那也要劉叔幫忙。”紅妝是真心要感謝劉叔的,人情冷暖薄如紙,她從小就領教過了,劉叔憨厚慈祥,平時冷清的五兒都對著劉叔和煦微笑。“而且,我連一個長輩都沒有。”沒有一個長輩可以依靠,一直都是自己過來的,這種被關心的感覺,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劉叔也知道紅妝的來曆,雖然五兒沒有對方說過紅妝的來曆,光憑當初紅妝的原名,他就知道了紅妝是何人了。心知那種地方的世態炎涼,登天難,求人更難,春冰薄,人情更薄,江湖險,人心更險,勾心鬥角的,每日笑意盈盈,賣笑賣身,累了沒有一個依靠。
“好好跟在小公子身邊。”這樣,你失去的,想要的,都能找尋回來。
彩宵樓有了強大的後台,也沒多少人敢來鬧事,而陸子言依舊風塵仆仆的來,風流瀟灑的回,對不出下聯,吃吃嫩豆腐總是可以的。這種狀況沒持續多久,很快的紅妝也在劉叔的安排下,交給了新來接替的掌櫃,隨著五兒回皇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