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嗎？X就那麼不停地下墜，在這沒有盡頭的深淵裏。
    他幻想著斯諾瓦塔能夠出現，即便他已經墮落成魔。他需要一點力量，他自己有那樣的力量。但是還不能夠，還是不能夠解除悲傷。
    “我希望，在離開這個世界所看到的是你的樣子。沒有了。真的什麼也不留下。”X能夠聽見他自己的聲音。低啞的，沉溺在深深絕望裏的。
    他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但是得不到。
    隻有墜落和錯過。
    還有更讓他討厭的人出現了。
    “你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地死了？記住，你永遠不會死，你永遠逃不掉我的手心。”那是賀利，還是那麼居高臨上的神情。
    X根本不想搭理他，他算什麼？誰給的他的力量？他能夠監控和操縱一切嗎？那麼……他不成為神了嗎？嗬，那麼他們一直堅持和維係的世界就隻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了吧！
    “如果什麼都能輕易得到，不是很沒有樂趣嗎？”X不管現在自己飄蕩在哪裏，他隻想著陸，隻想看見大地的模樣。即便沒有斯諾瓦特，他也還是會堅強地活下去的。他們隻是愛對方，但是永遠也不是對方。
    那什麼是愛？X微閉上眼，看上去像是在沉思。
    賀利卻就是不給他清淨。“當然沒有!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什麼都有!”賀利在咆哮著，處於快要瘋狂的邊緣。
    X不知道對方又在發些什麼瘋，自己一個人還是慢慢地飄蕩著。
    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他能夠感覺自己的身體回來了，那麼不真實的，手臂，腿，頭。他把自己全身摸了個遍，才真實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回來了。但他一點也不高興。剛才的沉浸就像是解脫一樣，他的身體恢複了就意味著他還要麵對那些東西。他覺得自己好累，不是身體，是靈魂上的幹涸。
    他需要一點鼓勵，哪怕它來著對手。
    對他來說，賀利的嘲諷就是最大的鼓勵了。
    “你活過來了吧！”賀利一個勁地拽著X，他的手死死嵌住對方的隔壁。
    好久沒有經曆過的感覺讓X一陣恍惚，他快速地從迷糊的意識裏掙紮出來。快速而有力地給了對方一拳。
    “滾！”真的很讓人煩躁，X不停地抓扯著自己的頭發，一眼也不願意看賀利。
    “你還是這樣，你就是這樣!我早就知道的!但是我不允許它發生!”賀利反手給了X重重的一拳，讓對方昏迷之後。他抱著X飛快地往下墜去。
    夢和現實的差別真的那麼大嗎？X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他無論在哪裏都是那麼迷茫，都會質疑自己，質疑他所處的那個世界。
    有誰在黑色的背景下撕開了一條細縫，那透過來的光讓X一下子覺得眩暈無比，他覺得刺眼，不想看見，卻無法控製自己的眼睛閉上。受別人控製的他還是自己嗎？就隻剩一具軀殼了，還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
    他還想睡，一直睡，永遠睡。但是有誰把他叫醒了。
    “斯諾瓦塔？”X看不清楚，太黑了，對方把自己捂得太嚴實。他試探地發問，對方沒有回應。
    對方拿過毛巾，蓋在X的頭上。接著，他慢慢脫去他的衣服，帶著一點點細小的摩擦。
    X沒有拒絕，因為對方隻是為了給他擦拭身體，熟練的，專注的。
    X想確認對方的樣子，他試圖扭動身體，但是他馬上心灰意冷。
    怎麼回事？他完全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