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嗓嗓嚷嚷的街道，一個個緊挨著的攤檔，過來過往的人群，吵吵鬧鬧的叫價，熱鬧無比。沒錯這就是夜市。
    溫比茨頭不抬一下，隻埋頭吃碟子裏燙好了的菜，一眼也沒看坐他對麵的小妖。
    安圖給凱樂使了個眼色，然後開口道，“今晚牛雜我請，大家盡情吃，哈哈。”盡管他強笑幾下，可他這一桌的氛圍還是那麼壓抑。
    小妖自顧自地吃，完全忽視其他三個人。而溫比茨，因為之前在酒吧撞見那一幕後，就往心裏留下了“討厭小妖”的烙印，悶聲悶氣地自顧自地吃。
    “親愛的，要不要來點鴨血？”凱樂討好般地問溫比茨，“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這裏的陳皮雞翅麽？要不要來一份？”
    溫比茨白了他一眼，甩開筷子，站起身說，“飽了。你要什麼時候才走？”語氣極其冷淡。
    凱樂見他不賣自己麵子，也不敢再和他鬧，隻得起身起哄，用極溫柔的語氣去勸他，“這麼早，回去做什麼，再坐下聊聊嘛。過幾天你就要跟你媽回去了，我和安圖都舍不得你的。”
    “這裏有個不三不四的渣，散播汙染氣體。我不想再留在這一秒！”溫比茨毫不掩飾他對小妖的反感，小妖在他眼裏就是小三類角色，“Now，yougoorno！”
    凱樂真心怕了他生氣，也知道他是來真的，連點頭，說，“走走走，隻跟你走，好吧？”
    溫比茨給安圖拋下一句“別把自己弄得那麼肮髒，不然他知道了會一輩子與你絕交”就走了，凱樂忙跟安圖說了聲“對不起”便追著溫比茨走了。
    計程車裏，凱樂摟著溫比茨開口說，“當初不是你支持他找個小妖練習的麼？”
    溫比茨偎在他懷裏，嘟起嘴，哼了聲，“可我沒讓他這樣練習啊，再說，這個小妖很討人厭！”
    “那是你的偏見！”凱樂反駁。
    溫比茨聽罷，謔地坐直身，還用力地把他推開，大聲罵道，“你也被他迷得七七八八了吧，Kaylu，老實說吧，是不是等我回去後也想找個小妖？！你說，是不是••••••嗚••••••”
    凱樂沒等他罵完，趕緊把他抱住，用力地去吻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前麵駕駛座坐著的女司機，不好意思地“咳咳”了兩下，作為叫他們注意場合的提醒。
    吻得動情的兩人謔地放開對方，凱樂幹咳了兩聲，假裝看窗外的風景，而溫比茨手指忙著絞衣角。他的氣全消了，臉頰紅彤彤的發燙，幸好是黑夜誰也沒看見他在害羞。
    “小兩口吵吵架嘛，沒什麼大不了，”司機邊打著方向盤，邊瞟後視鏡看他倆，說，“可兩個人在一起，若是連基本的信任也沒有，那往後的漫漫人生是很難熬的。”
    溫比茨擦了擦眼角，點頭“嗯”地應了聲。
    司機咧嘴一笑，說，“有時候，愛就要去珍惜。沒了，就算爭啊吵啊，都回不來了。”說罷，伸手去點開音樂。電台裏正好在放飛兒樂團的《我們的愛》。
    車停了，在等著紅燈過去。
    我們的愛過了就不再回來直到現在我還默默地等待
    飛兒的歌聲在車裏回響，女司機跟著哼唱著。凱樂伸手去握著溫比茨的手。
    音樂，有時候會刺激人的感性，讓人的行為隨心而行。
    凱樂跟在溫比茨後麵下了車，計程車開走後，凱樂從溫比茨的身後把他抱住，在他耳邊說道，“我的心意還沒完整地傳達到你的心裏麽？！”
    溫比茨不哼聲，凱樂繼續說下去，“我不想以後的你隻活在我的回憶裏。除你以外，再無人能與我共度餘生。你能永遠地在我身邊嗎？不管往後日子貧富，傷殘患疾。”
    溫比茨聽了他的情話，哭泣成淚人。哽咽地不住點頭。
    凱樂眼角亦流著淚，這輩子第一次說這麼肯定的情話。
    混蛋，此生你若不棄，我終不離。
    “你不要生氣，他隻是氣頭上才這樣說。”安圖跟依然在吃著東西的小妖解釋說，“溫比茨沒有惡意，他是個很善良的人。”隻是小孩子脾氣，吃起醋來爛攤子比較難收點。
    小妖撕咬著陳皮雞翅，毫不介意地聳肩說，“我漢語很糟糕，還沒能理解那種程度的句子。”
    “嗬嗬，是麽。”安圖幹笑兩聲，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索然無味地夾起幾根豆芽吃。
    “放心，我不會糾纏的。我隻會收錢辦事。”
    “你真的很需要錢？”
    “嗯。”小妖點頭。
    “家裏有人得了重病？”安圖緊張地問。
    “••••••”除了得重病就不急需要錢麽？！小妖白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眸，嘀喃著說，“我要帶個人回我的故鄉。這樣需要好多好多錢。”
    “你是哪個國家的？”安圖突然好奇起來。
    “俄羅斯。”小妖說，“奧羅奇。我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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