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將亂我徒有悲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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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高人”走近些,我看著他那幾乎沒什麼變化的麵龐,隻是清臒了不少,也瘦了許多。而斯年在旁邊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估計是想問清怎麼回事吧!顯然老叔也是吃驚不小,一時我們三個人互相看著都沒有說話。
真是求神拜到自家人!這位遊勝老叔是多年前跟爹爹十分要好的一位兄弟,算起來,我也有大概十年沒有見過這位老叔。爹爹是風家獨子,我也就沒有至親的伯叔,直到記不清是四歲還是五歲他與眼前這個人結拜了兄弟後,這世上就有了我風蕪的唯一一位老叔。第一次見他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一副茂盛的絡腮胡子就是我對他的全部印象,當時他抱起我親昵的拿他那副大胡子蹭我,以致我連他的麵目都記不大清,隻是單純地覺得那時的他隻能用剽悍來形容。現在的老叔已經沒有了那氣勢洶洶的滿臉胡子,倒是多了幾份隱士的飄逸,唯獨那雙虎目怒睜,終是沒變。老叔一身好武藝,也打的一手好鐵,豪爽的性子很是對我的脾胃,我們也算是忘年交,,但是我始終也不知他到底是幹什麼的,。他在京都待了好一段時日,後來他就告辭爹爹,說是要走,爹爹也沒有挽留,兩人隻是暢飲了一晚上,老叔第二天早上就已走了,自此我就再沒有他的下落。我不知道他是何方人士,家在何處,隻知道他的名字是遊勝。爹爹走後,我也曾想過找找他,可是想到他當年離去的意圖或許就是處江湖之遠以遠廟堂之上,再加上天下之大,僅憑一個名字大海撈針,念頭也就淡了,不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到了異國他鄉還能遇見故知,我這次就是談不攏這樁生意也算是不虛此行了。至於這一切的緣由一會兒自見分曉。
老叔先是看看我,又是一臉狐疑的看著斯年,轉而臉色又轉好,哈哈大笑著
“丫頭,你有十年沒有見到老叔了吧?恩恩,比我當年走時出落得更好了!”
聽著老叔的這些話,心裏一股暖流又有些酸楚,我有多久沒有聽見這種長輩的話語了?我想到了爹爹,但是一瞬間我又控製住了自己的思緒奔騰,回過神來笑著回道:
“我們彼此彼此,老叔也是風姿更勝當年!”眨著眼看著老叔,老叔的笑容更大了。
我頓了一下還是決定當機立斷:
“不過你們到底能不能跟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斯年在邊上也是一臉的不明真相,我轉頭看向老叔,老叔倒是很瀟灑的一揮手
“走,進屋說!”
邊立即走到了我兩前麵帶路,我這才看清原來老叔手裏拿著的居然是一個魚竿,旁邊吊著的那條魚應該是剛才釣上來的,我心裏有些糊塗,老叔這幾年不打鐵改釣魚就算了,好歹找個好點的生活地方啊,不過他向來就是這種風格,清新脫俗。
老叔將那條釣上來的魚處理好,放在小壺裏燉上後,我們邊聞著這漸漸濃鬱的香味邊聽老叔細細的道來原委。原來他就是那位爹爹在北戎的莫逆之交,難怪他那不凡的身手,他當年在北戎受人排擠,便隱姓埋名隨爹爹來到煙國京都以打鐵為生,後來北戎出事了,他隻得告別爹爹,再回北戎。等到處理完他的事情後他便定居到這裏,不問世事,後來知曉了爹爹被陷害致死,他便想著什麼時候能再見我一麵,卻不料在今日在此得見。
我一聲歎道:
“爹爹走前也沒有告訴過我這一切,到底還是不放心我。”
老叔爽朗一笑:
“當時你太小,告訴你沒有什麼好處,你一個衝動扯出我們的關係,對你風家隻能是罪加一等,再說現在你不是也見到了老叔我嘛!倒是我在這等隔絕世事的地方,仍聽得你征戰東西,外族逐個平定,眼光獨到,當年看你一眼我就知道你小丫頭不俗,果真是威風八麵,好大的神氣!”
從來聽這樣的傳聞我也不在意,可是今日聽老叔這樣一說我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我看向斯年,他倒是對這裏相當熟悉,剛才我進屋正細細的端詳,他卻早已駕輕就熟的尋出了喝水的杯子,又輕盈的一轉身去尋老叔珍藏的雪水,這個家夥,從進門就一言不發,悠閑的很。我轉而盯著他:
“傅公子,你就不預備向我解釋點什麼?”
他把玩著那杯子,連看也不看我:
“你們都是一家人了,還需要我再互相引薦嗎?現在我就當自己是過來蹭杯好水喝罷了。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看他那個不羈的樣子,我就想給他一拳。他這個接受能力倒是強,我憤憤的想。老叔看了他一眼,笑著向我繼續解釋道原來斯年家同他家在北戎是世代相交的關係,斯年生性乖戾,同這個在雪山深出簡居的人倒是投緣,每每到這裏,十分熟絡。日前斯年到他這裏一趟說是要帶他見個人,沒成想竟是我。
弄清這一切以後我也就不再耽擱了,直接說明來意,聽罷老叔卻是一番沉吟,我知道這肯定是有難處,隻默默的低頭喝水,隻等老叔給一句話。不想斯年卻放下杯子:
“阿蕪是實在沒有辦法才過來,你以為你能一直置身事外,終究你以為隻是你內心所想,還要看人家願不願意。遲早的事,倒不如趁現在!”
這話說的我迷迷糊糊的,我也不好開口問,隻好愣愣的看著他兩,老叔大手一揮:
“你也不必多說,我自有主意。”
看著斯年還想說些什麼的樣子,我按住他的手,衝他搖搖頭示意,斯年既閉口不提了。吃過了晚飯,老叔就出去了,隻有我們兩個人坐在屋子裏,我這才跟斯年問清究竟。原來老叔當時已經在北戎位高權重,後來慕哈西勢力漸大,他不想卷入之中爭鬥當中,放棄一切跟爹爹來到京都,後來聽說慕哈西要對他的部族下手迫不得已回到北戎,將族人安置好後他仍是不想繼續原來的生活,故意找了這樣的地方,原來他所謂不理世事,與世隔絕是有意為之。
聽到此處我不禁對斯年有了惱意,這一切我並不知情,他這不是恰好利用我這件事逼著老叔做他不願意的事情嗎?我對他發泄了我的不滿後,他反而一臉清清冷冷的表情:
“你以為有那麼容易?慕哈西那種狼子野心的人才不會放任遊勝叔這樣一個有能力的人呆在這種地方,你要知道有些事,你這樣想不代表別人也會這樣想,你可聽過,最好的防守是攻擊?”
我看著他眼裏放出的光芒,那樣的銳氣,我讚許的點點頭,算是回答。看到我的回應,他馬上就恢複了油腔滑調:
“阿蕪,我當初就說你們風家這大生意我們小本買賣做不起你還不信,你看,連北戎最大的將軍都和你們風家沾親帶故,這根本就不用我幫你,你爹爹都已經幫你鋪好了路!”
我瞪他一眼,卻莫名的泛起傷感,提起爹爹,我心裏還是不好受,盡管這麼多年,那些慘痛的記憶是永久的刻在腦海,不曾抹去,也無法抹去。他看到我出現的異樣神色好像又一切了然於胸了,輕輕握住我的手: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我們每個人都要向前看,必須向前看。”
說完他加大了力度握握我的手,看著我像是等一個回應,我撇過臉看著他,堅定的點點頭,謝謝你,斯年。我心裏這樣想著。
早上醒來,卻隻有我是最後一個醒過來的,老叔和斯年早已起來了,我隱隱覺得氣氛不對,斯年的臉上沒什麼,仍舊是那副模樣,老叔的連卻有一絲莫名的凝重,有時還看斯年一眼,他們一定是談了什麼內容,我又錯過了!
我正收拾著穿靴,剛套進一隻腳就聽見老叔的聲音響在頭頂:
“丫頭,你跟斯年回去準備一下,我收拾完下去後與你們會合,我們即可就去見慕哈西!”
我驚訝的看著老叔,斯年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雲淡風輕的看著外麵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