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過眼明水幻影絕 第28章 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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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一個七歲左右的小女孩蹲在荷葉遍布的九曲回廊上,低聲含淚痛苦,絲絲浸透心骨。
幽幽凝神之音,緩緩從九曲回廊的另一端流出,小女孩擦了擦被淚模糊的雙眼,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帶著探索朝出曲的方向走去。
始終有些害怕的停留在了用白紗幕簾遮住的亭子,眼睛卻目不轉睛好奇的看著裏麵白衣束身,黑發三千傾於身後,僅用一根絲線係於發梢的彈琴之人,她童真般的一笑,那時她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她隻知道好看極了。
微風拂過,卷起白色紗幕,彈琴的之人不慢不驚的側過眸來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優雅起身掀簾朝她走來。
她抿了抿嘴唇,害怕的捏著衣角,腳步慢慢後退,淚水漸漸濕了眼眶。
他走進了屈身蹲下,溫柔的為她拂去眼角的淚水,微微一笑,宛如白玉。
“蘇兒…孩子,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屈身蹲下之人,欲要開口言語,突聞遠方傳來之聲。
小蘇兒撲在爹爹懷中哇哇大哭,“嗚啊…爹爹我想娘親,娘親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
“蘇兒乖,娘親不是不要你了,她隻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慕振淵仰著頭,克製淚水留下。
小蘇兒隨著爹爹的方向看去,指著天空道,“是那裏嗎?娘親什麼時候回來,她為什麼不帶我去?”
“她……”那時候隻有四十出頭的慕振淵,眼含淚水不知做何答解。
男子再次屈伸蹲在她的麵前,為她拂去眼角的淚水,“因為你還有很多沒有學會,等你學會了,長大了,自然就可以看到娘親了。”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
“小姐,那個蓮花真好看,我們過去看吧!”和她一樣大的桑兒,拉著慕小蘇的手道,慕小蘇點了點頭,兩個小身影跑去了另一端。
慕振淵將頭轉去另一個方向,擦了擦眼淚才道,“南宮莊主,讓您見笑了。”
“湖有枯竭,命終有時,還請慕大人節哀。在下先前說所之事,不知慕大人考慮的怎麼樣?”南宮翊拱了拱手,淺淺而言。
慕振淵看了一眼前方即便桑兒捧著大束漂亮的荷花,也逗不開心的愛女,歎了一聲道,“如今也隻有讓蘇兒暫時離開,方能讓她從失去母親的悲哀中走出了。”隨後喚道,“蘇兒,你過來。”
“爹爹。”
“這位是南宮山莊莊主,從此他就是你的師父。”
“師父?”小蘇兒側著小腦袋,打量南宮翊好一陣,那是她隻是覺得,這個人長得真好看。
他勾唇淡然而言,“你不是想多學些東西,早些長大嗎?那就跟為師走吧!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弟!”
小蘇兒稍稍考慮後,重重一拜。“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他手微微一抬,從袖中掏出名為噬墨蓮月的項鏈,給予慕小蘇,很是慎重道,“你既已拜我為師,這項鏈名為噬墨蓮月,從今日起為師就將它送給你,希望珍愛它如自己的生命。”慕小蘇歡喜的接過項鏈,捧在手中看了又看,高興說道,“謝謝師父。”
桑兒在芊手在慕小蘇眼前晃了晃,見她沒反應,便輕聲喚了幾聲,“小姐!小姐?”
慕小蘇眸子一動,回神有些慌亂的問道,“額?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了,菜都涼了,也不見你動一筷子,這些可都是你平日最愛吃的。”桑兒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我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慕小蘇拿起筷子在菜上麵動了兩下,心不在焉的說道。
桑兒輕笑一聲,“奴婢知道,小姐一定是在想南宮師父給你噬墨蓮月的時候了吧!”
慕小蘇扔下筷子,兩手撐著下巴,滿眼憂鬱,“對啊!桑兒你說我一天到晚除了闖禍,是不是就知道沒事找事,現在連師父送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都被我抵押出去了,我是不是特別惹人煩啊?”
桑兒為慕小蘇添了些菜,癟了癟嘴,安慰道,“小姐你就不要自責了,這又不是你的錯,你是黑大俠,有一顆俠義心腸,所以不容自己的兄弟受一點傷害,才不得已拿噬墨蓮月去做抵押,如果真要怪,也要怪那個忘恩負義的大哥大。”
桑兒話剛說完,大哥大熊一般的身子,踩著螃蟹步走了過來,“誰忘恩負義了?我就說今天這耳朵怎麼不停地癢,原來是有人在背後罵我啊!”
“你才耳朵癢啊,我都以為你耳朵爛了,忘恩負義說的就是你,你以為我說別人嗎?我家黑爺說了以後都不想見到你,你怎麼還有臉找來啊?”桑兒兩手叉腰的起身,手指指咄咄的逼近大哥大,口水故意漸到他一身,逼得他隻能後退了。
眼看就要逼到客棧外麵去了,大哥大做出一個停的手勢,求饒道,“停停停…桑爺,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你能不能讓我和黑旋風說兩句話啊?”
“不行,立,刻,給,我,滾!”桑兒墊高了身子,手用力一甩,攬了上去,一副直接要將他轟出去的架勢。
“黑旋風,這次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就聽我說兩句好不好!”大哥大在桑兒的強逼之下,不得不退了出去,但還是不放棄的看向裏麵。
“不好!你趕快給我滾,我家黑爺不想聽你說話。”桑兒黑青著臉白了他幾眼,十分厭惡道。
“桑兒,讓他進來吧!”
“黑爺?”桑兒跺了跺腳,“哼…”
大哥大搓手搓腳的來到慕小蘇對麵坐下,嘿嘿一笑,“黑旋風,謝謝你讓我進來。這次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大哥大以自己的項上人頭擔保,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有第二次,嗯…那個…”大哥大說著說著手指上天。
“好了,小爺時間很寶貴,如果你找小爺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你可以走了。”
一旁的桑兒聽到小姐如此一說,立馬下了逐客令,“還不快滾!”
“不,等一下,我找你當然不是為了說這些廢話,而是關於奪回項鏈的事。”桑兒、慕小蘇聽完都同時狐疑的看著他。
他勾了勾手,慕小蘇與桑兒同時將頭伸了過去。
“什麼?你確定二騾子今夜會去迎風閣包場?”慕小蘇拍桌站起身來大驚。
“大哥大,你不會是為了去泡你的夢中情人,所以故意騙我們的吧??”桑兒兩手環抱胸前,滿臉懷疑道。
大哥大甩了一把他的小辮子,正兒八經道,“吼……我大哥大是那種人嗎?”
“但是你要是騙起人來,就不是人,你又不是沒在背後陰過我和黑爺,憑什麼相信你?”桑兒瞅了他幾眼,毒茶他幾句。
“憑我大哥大決定煥然一新重新做人,憑我改頭換麵,決定以後誓死跟隨黑旋風。從今往後有我這打遍天下無敵手,風流倜儻,風度翩翩,才高八度,一夜迷死萬千大家閨秀的大哥大,為你們保駕護航,從此你們無處不安生?”大哥大摸了一把自己光禿禿的頭,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說。
桑兒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看是被打得滿地找牙無敵手,從此我們無處能安生了吧!”
“怎麼能這麼不相信我呢?我大哥大好歹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呼風喚雨、響當當的人物!”
慕小蘇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起身道“吹吧!你就使勁吹吧!牛皮都被你吹破了,小爺看你還能吹什麼?好,今晚迎風閣見,大哥大你要是再敢騙小爺,小爺這次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慕小蘇狠狠地甩了他一個毒眼,轉頭離開。
“哼……”桑兒對他更是痛恨。
待她們兩走了以後,大哥大肉震般坐在了地上,舉手望蒼天,錯,舉手望樓頂,一聲哀歎,“蒼天啊!大地啊!我大哥大向來說話一言九鼎,被你們懷疑我實在太傷心了,可憐我的楚顏姑娘啊!今夜你就要被二騾子那龜孫子給玷汙了,我的心肝,我的寶貝,好痛啊……”
跳眼望去,上京某一處繁華的府邸,牆壁巨蟒盤旋,栩栩如生,瓦磚菱角,攀岩力爭,內置簡單卻處處顯露著威嚴,仆婢們腳步整齊莊嚴,晨曦透露畏寒。
謹慎凝重的管家從西邊不滿不急的走上主子的書房,已在半空中的手,遲疑了小會兒,還是敲響了房門。
頃刻,得到了屋內主子回應,管家才畢恭畢敬的進了房,隨意抬頭一眼,便見書案後多了一幅笑容甜美,身著蓮青色的女子畫像。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的管家,豈有不知這女子是誰?隻可惜紅顏命薄,無福與王爺長相廝守,如此一歎,心頭多了幾分遺憾與惋惜之痛。
“何事?”宗政淩隨著輪椅轉過身來,那透著傷痛的眸子,漸漸冰冷。
管家和藹一笑畢恭畢敬道,“王爺,迎風閣的楚顏姑娘請您去一趟,說是新譜了一曲,邀您共賞。”
“不去。”宗政淩轉過椅子,直接拒絕,見管家並未有退下的意思,皺眉冷聲道,“怎麼,還有事?”
管家低眉顫顫說道,“楚…楚顏姑娘說,今夜您要是不去包場,老鴇定會要她服侍八府巡按之子梁生虎。”
宗政淩峻峰般的額頭皺了又皺,深深的看了一眼,牆上笑容甜美的女子,低沉愁悶道,“本王知道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