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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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給風月場所想了一個美麗的詞:青樓。關於愛情,關於性&欲,關於道德,青樓似乎是男人們除了廟堂、家庭、江湖以外必不可少的寄托之所,有人在此一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有人在此呼朋喚友,隻為彰顯自己的身份地位。
起初青樓不過是個買賣奴隸或是懲罰罪人家屬的一個地方,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青樓已經不單單隻為滿足於人類最原始的欲望而存在了,逐漸的也有了不少文人雅士寄托於青樓女子的才情。是以天長日久,青樓已經不光是以賣身為主的營生,也有一些德才兼備的女子在青樓掛牌,或是有家道中落的世族小姐委身青樓,慢慢的提升了青樓的整體水平和品味。
現如今的青樓,簡直是女子高收入的代表,有詩曰:買入青樓翻身價,昨日稀粥今喝湯,金銀財寶收入囊,忘了清白和菩薩。
手持一柄觸手清涼的玉骨折扇,頭帶赤金盤螭束發冠,身穿對領鑲邊雲錦長衣,腰間織錦束帶繡工細致,玉佩香囊於垂於兩側,腳踩著黑色蜀錦的靴子,慢條斯理的跨進了醉花樓的大門。
一見來人,立馬就有鶯鶯燕燕環肥燕瘦圍了上來,公子長公子短的,這清秀公子卻但笑不語。門口的一名龜奴閱人無數,自然瞧出了這公子的通身做派,忙不迭的推開各類庸脂俗粉迎上前來,“喲,這位爺麵生,必是第一次來咱們這裏,如果您對這些姑娘不滿意,看看是否需要別的姑娘作陪呀?”
那龜奴還未靠近這清秀公子一臂距離,就已經被一個似書童一般的小小子給攔住了,“站遠點,別弄髒了咱們公子的衣服!”
並不介意那小廝的跋扈,龜奴安安分分的站在原地,“咱們醉花樓可是江州城最大的青樓,姑娘個個樣貌出眾才情可嘉,您要什麼樣的都有,要不讓小的給您詳述?”
“聽說你們這裏有新花樣?”那小廝從袖袋裏掏出一定金子擺在龜奴的眼前,滿臉厭棄的看著龜奴諂媚的笑臉。
那龜奴收了錢賊賊一笑,“有,但看公子要什麼花樣了!公子這邊請!”一邊說著,一邊將二人引上二樓雅間,之後轉身離去。不多時就有侍女端來幾樣小菜並一壺好酒,隨即站在一旁,以便不時的伺候著。
那清秀的公子落座在桌邊,瞟了一眼簡單卻又不失精致的小菜並沒有動手,隻是將折扇放在手邊,命小廝給他斟了一杯酒,也不喝,隻是抬手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然後遣退侍女,隻留自己帶的小廝隨身伺候著。
待到小廝將桌上所有的菜品一一檢查完畢,連酒壺碗筷都不放過的時候,門外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那小廝趕忙收起手中的銀針,快步退到了錦衣公子的身後。
隨著大門被人推開,進來一個看上去十六七歲的……人,之所以隻能說是人,是因為確實看不出她或他是男是女。隻見此人膚如凝脂,唇若桃李,眼眸中流露萬種風情,走起路來身姿搖曳綽約,雙眉似蹙非蹙,雙眼含媚帶嬌,麵容細致更甚楊妃貂蟬,隻是身量卻比一般女子還要高挑,再細看看居然還是一雙天足。
“爺,這是新來的小官,名喚月奴!”龜奴點頭哈腰的跟著介紹。清秀公子稍稍使了個眼色,那小廝遞了一錠銀子,隨後就將龜奴掃地出門。
室內就剩下三人,清秀公子也不言語,自顧的抿了一口酒,卻不急著咽下,含在嘴裏細細的品著滋味。眼見著麵前這多情妖豔的小官緩緩的在身前單膝跪下,出口卻是十足十的男兒聲音,“屬下青龍堂淡漠,見過幫主!”
“噗!”一口上好的美酒奔瀉而出,還有一絲晶瑩的掛在紫沫的唇邊,“咳咳……咳……你……你是淡漠?”就連旁邊一直安靜伺候的小廝,此時也是一臉的驚詫。
房門被驟然撞開,蜀殤等人一貫而入,除了他和德芙一臉的不可置信之外,隻有莫岑一臉的淡淡,“我就說幫主不會那麼安分的,你們看吧。”有他那個多事的姐姐在就更加不會安分了。
青龍堂本在詩情畫意專職暗殺和刺探情報,鑒於這一類見不得光的職業,曆代的詩情畫意幫主除了給青龍堂主直接下達命令以外,其餘堂下眾人都不記得其人其貌。為了保護青龍堂的眾殺手不被仇家追殺,接任務時都要求他們隱姓埋名改頭換麵,每完成一次任務,也都會銷聲匿跡一段時間。
至少在明麵上,江湖正道並不知道詩情畫意還有這個勾當,隻有暗中知道一些門道的人才能與青龍堂的人接觸到。不過一般人不會輕易的來請青龍堂的人出馬,需要動用青龍堂的人來動手除掉的,那必須都是有顯赫背景的人才值得花大價錢去冒這個險。
由於詩情畫意這樣低調的處事手段,使得青龍堂的殺手在江湖上排不上什麼名號,隻是在詩情畫意內部,作為幫主的紫沫還是要明了的知道,青龍堂裏究竟除了堂主蜀殤以外,還有哪些人是可用之才。
就比如說這個淡漠,在青龍堂裏排名第一的殺手,本身就是個一等一的使劍高手,他的劍疾如風,快如電,能在眨眼之間抽劍取人性命,造成的傷口薄如蟬翼卻毫無特色,而且其功夫路數靈活多變即便是想查也無從查起。
一直都知道淡漠這個人的存在,可是如此麵對麵的還是第一次,向來青龍堂的人不會輕易到聚義廳露麵,更何況他們經常易容,想要記住這群變化莫測的殺手們,還真的需要一點記性。這個時候紫沫不得不佩服其蜀殤來,他一個人就能記住青龍堂百十來號人的容貌姓名,這個堂主當的還真不是蓋的。
至於淡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很明顯,青龍堂的人出麵,不是殺人就是刺探情報了。
桌上的酒菜已經被撤了下去,換上了清爽的點心和一壺香茗。清靜的雅室阻隔了外麵的靡靡之音,清嫋的楓子香不同與其他房間裏的媚香,帶來了一室的寧靜和安詳。
不過在這安靜的雅室裏,上演了一出三堂會審,三堂乃青龍堂主蜀殤,白虎堂主德芙以及什麼堂都不是的莫岑;審的是那個誘拐幫主男扮女裝上青樓找小倌的莫雅,還有一個罪名他們大概還不知道,那個起先阻止紫沫上青樓的影護衛紫影,此時正因為著了莫雅的道,被迷暈後捆得結結實實的,扔在了他們下榻的那家客棧的房間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