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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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取走敷在古希額頭的布巾子,順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自受傷那天的當晚起,古希就開始發燒,用了各種辦法都不見效,就連藥房上好的天山雪蓮也不見的對他的燒有多少助益。看著古希那一臉不正常的潮紅,再看著手中那被他的體溫迅速捂幹的布巾子,苡沫沉思了起來。
那天副幫主天地在處理了古希餘下的傷口之後,留下莫雅照顧受傷的古希還有那對雙胞胎,其餘的人都聚到了紫沫的院子裏。對於古希受傷一事,眾人心中都滿是疑惑,再加上這對雙胞胎身上的毒,更是顯的此事撲朔迷離。雙胞胎口中那個以手為刃傷人的人,也在眾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疑惑。
“江湖中以手為刃的,除了少林寺的金剛指,西域的蠍彌指,南洋的血魔刃之外,你們還能想到什麼嗎?”紫沫如數家珍的把自己所知道的的以手為刃的武功一一羅列了出來。
“可是……”隨即紫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金剛指傷內不傷外,中了金剛指的人輕則四肢筋脈受損,重則全身癱瘓卻不見外傷的,應該不是!”
“西域蠍彌指早已失傳許久了,更何況南洋遠在萬裏之外!”天地突然很是頭疼,怎麼盡是些失傳的玩意。
“即便是萬裏之外,不見得就不會到我東勝來!”路途再遠,隻要想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紫沫是這樣認為的。
苡沫卻搖頭道,“血魔刃以掌為刃,所造成的傷與刀傷無異,且功力高強之人所造成的傷口極薄,像左護法身上這般的兩指傷,退一萬步講也不可能是由血魔刃所造成的!”
“幫主,幫主……我……我想到啦!”正在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莫雅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慌亂間右腳絆在了門檻上,一時間失去了平衡,左右晃了一下,不管不顧的往旁邊抓了一把,瞬間把禹軒一起帶倒在地,撲起了一地的灰塵。
不管自己現在有多狼狽,也不管身上有多少灰塵,莫雅爬起來又直衝到紫沫麵前,“我記得很小的時候我看到過有個全身發白但是已經死掉的人,那個時候有個白胡子爺爺還很凶的在罵一個人,然後我記得那個時候左護法還不是左護法的時候管那個白胡子爺爺叫左護法還有師傅什麼的,然後還叫那個人叫師兄呢……”
紫沫被莫雅這麼嘚啵嘚啵的一通說,愣是沒反應過來究竟什麼左護法不是左護法的左護法,還有什麼師兄什麼的。詩情畫意發展至今,幫中自然有不少人師出同門,師兄師姐的滿幫都是,就說禹軒和蜀殤,那本就是同門師兄弟,莫雅說的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不過倒是一邊的苡沫裏出了頭緒,“我記得古希確實有個師兄,隻不過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是白髯左護法自老虎嘴裏救下的孩子。但是據說此人生性陰狠,睚眥必報且毫無仁心,經常拿山莊的下人試毒,早已被白髯護法費去武功逐出山莊了!”
“難道他手裏有百煉霜的毒藥?”紫沫大驚,若是如此,此人必對白髯護法甚至詩情畫意都有可能有著敵意。“那麼是不是他下毒在那對雙胞胎身上?是不是他傷了古希呢?”
“不可能!”展逸之一臉堅定的從門外進來,瞥眼看見了滿身是灰的禹軒和一臉狼狽的莫雅,“早叫你離那個麻煩精遠點的,下次小心連衣服都給你撕了!”
禹軒不語,隻是訕訕的笑了笑,隨即立馬轉移了話題,“你說什麼不可能?”
“花溪橋不可能還活著,更不可能傷得了古希!”展逸之說的斬釘截鐵,“當年我是看著白髯護法將百煉霜喂進他的嘴裏,看著他毒發被逐出山莊的,沒有解藥,他怎麼可能活到今天!”
眾人皆驚駭,怎麼也不會想到白髯左護法會用這樣的方式,去對待曾今被自己救下的孩子,即便因為他手段惡毒了些,即便是對他恨之入骨,又怎麼會用同樣殘忍的手段來對付這個人呢?
放置在床邊的手突然被一個灼熱覆蓋,苡沫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驚喜的看著從昏睡中醒來的古希,連續幾天隻靠著藥物的維持,眼神中盡是迷茫,此時仍因持續的發熱所導致的幹裂的嘴唇微微的動了一下。
苡沫一下子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走到窗邊的案幾上倒了杯水,回床邊輕輕將古希的頭托了點起來,給他喂了點水。好半天,古希這才緩過勁來,開口的聲音卻有點沙啞,“幾天了?”
“三天!”苡沫淡淡的回應,輕輕的讓他躺會去,仔細的給他蓋好被子,又試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歎了口氣,即便是醒了,可燒還是沒有退。古希不做聲,任由著苡沫的動作,回想著他失去意識前的事情,半晌兩人也搭不上一句話。
屋子裏靜的能聽見花開的聲音,苡沫不再盯著古希發呆,古希也一直是閉目養神中,好半天了也沒人願意主動打破這樣的靜謐,似乎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終於,古希再一次睜開了雙眼,看著苡沫依舊一身清爽的綠衣打扮,卻沒有忽略她眼底的微青,他一愣,“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
苡沫一怔,隨即把頭轉向另外一邊,“大部分時候自然是下人來照顧你,我隻是來幫你換個藥……”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古希灼灼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苡沫連忙定了定神,“莫雅和莫岑都會來幫忙的……”
“嗯!”古希輕輕的低沉了一聲,隨後又閉上了眼睛假寐。
苡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半天沒聽見回應,是以悄悄的轉過身去看了古希一眼,發現他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這才輕輕的按了按心口。然後才想到古希既然已經醒了,就該吩咐下人給他熬點清淡易消化的吃食,來補充一下這幾天僅靠藥物維持的身體。
隨即她從床邊站起,方邁步要走出去,可垂下的手卻被灼熱給握住。一時間屋內又恢複了沉靜,靜的似乎能聽見苡沫慌亂的呼吸,還有那略微有些加快的心跳聲。輕輕的動了一下,苡沫想從古希那滾燙的手中抽回被他拉住的柔荑,卻被他緊緊的握住,越是掙紮握的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