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祺走進來的時候，正是公司的下午茶時間，精英團隊的團員們或繼續忙碌或三五成群，而雲翔則是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發呆。
    “小翔。”劉祺先是和大家點頭招呼，再走到他麵前，偏頭打量他。
    “唔？哦祺祺，你來啦。”雲翔撐起身子，往日燦爛的笑容今天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墨子在裏麵。”
    劉祺點點頭，卻沒忙著進去，而是盯著他打量了一會：“小翔，你沒休息好？黑眼圈很重哦。”
    “嗯。”雲翔揉揉眼睛，摸摸臉：“可能是吧。”他豈止是沒睡好，這幾天夜裏，他根本是睡不著，天天失眠。
    他實在想不通，這幾天墨子是怎麼了？明明星期天時還對他那麼好，還帶他回家吃飯。
    他拚命地一遍遍回憶，卻也隻記得那天直到最後氣氛都很好，墨子還把點心全部送給他，還開車送他回住的地方，除了這些，他想不起來有哪裏不對啊。
    可是從第二天星期一開始，墨子就忽然變冷了。雖然他看起來和平常一樣，麵無表情，沉默寡言，也沒不準他纏著他和他一起吃午餐，也會幫他多買幾樣菜填飽肚子，可他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變冷了，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純粹隻是一種感覺。
    他覺得他忽然離他好遠，兩人之間忽然升起了一道無形的牆壁，看不見摸不著，但確實存在，任他再怎麼努力靠近也不能跨越，也找不到施力點將之摧毀。
    他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隻能笨拙地當什麼都不知道，將獨角戲進行到底，每天抓住所有機會纏著他，跟他說話。
    “該不是工作太多了吧？”劉祺狀似無意地跟他聊天：“綿羊該不會是過度壓榨你的勞動力吧？”
    “沒有。”雲翔搖頭，勉強撐起的無力笑容在提到墨宇揚之後漸漸消散：“墨子這幾天可能心情不太好，我覺得他忽然好冷，啊，這隻是我的個人感覺而已，我亂說的，你別告訴他啊，我怕他會更不理我。”
    劉祺想了想，忽然點頭笑道：“小翔你要加油，過幾天我再來找你玩。”
    “好的。”雲翔愣愣地看著她敲門後走進辦公室，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繼續趴回桌上發呆。
    “瞧。”不遠處，趙波朝雲翔的方向努努嘴，壓低聲音：“肯定是被總經理看出來了，開始疏遠他了。”
    “噓，你小聲點。”孟光端著茶杯，視線也飄過來：“唉，小翔這孩子其實挺討人喜歡的，可惜生錯了性別，加上他想得太單純了，他做得越明顯就越靠近不了總經理。”
    “是啊，如果他沉得住氣，有點城府，做隱蔽些，慢慢來，說不定還可以延些日子。”
    “哎呀他做不到的啦，他就不是那塊材料，一眼就看穿了。”史宜也過來湊熱鬧。
    “其實我隱晦的提醒過他，可惜還是沒效果，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懂我的意思。”
    “沒辦法，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孟光聳聳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而且他這裏……”
    三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