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胭脂閣。
    幾乎半個月的歇業，閣裏的姑娘們似乎都習慣了早睡早起。天才剛亮沒多久，差不多都已醒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閣裏這麼多姑娘，還能不出流言嗎？
    這不，幾名閣裏的姑娘一邊吃著早點，一邊議論著。
    “你們聽說了沒有？就我們閣裏的那個雨胭。”其中一位姑娘笑著道。
    “這事兒誰不知道？”
    “不是昨天就傳開了嗎？”
    其他的姑娘接過話道。
    “哎，我就覺得奇怪，那雨胭長得也不怎麼樣，怎麼就勾搭上江公子了？而且，聽說還因為爬上了林大人的床。”
    “難不成是她會什麼狐媚之術？”
    “那也不可能將江媽媽也媚倒了吧。”
    忽然，其中一人瞥見了走過來的楚然和離珞，輕輕扯了扯說話之人的衣袖。那人卻不以為意，轉過頭，輕蔑地看了楚然一眼，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離珞擔憂地看向楚然，卻發現她依舊如昨天一般，沒有任何的表情。
    楚然順著那人的視線，與那人對視了一眼，就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離珞忽然看見楚然勾起的嘴角，迷惑地看向那姑娘，卻見那姑娘像見了什麼，眼神閃躲。但是，她也沒多問，跟著楚然走到鄰桌，落座。
    “姐姐，你看要不要和媽媽說一下？”離珞拿著桂花糕咬了一口，輕聲道。
    “不用，反正這事兒沒多久會平靜下來。”楚然隻是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如果一直流傳下去，說不定會影響胭脂閣的聲譽，恐怕江媽媽那人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哦。”離珞見楚然本人都不是很在乎，她也不再說什麼了。
    這時，江媽媽由著丫鬟扶著從二樓走了下來。
    “媽媽好。”沿路下來，都有姑娘向江媽媽問好，她也笑著答應。
    “姑娘都到齊了嗎？”江媽媽問著身旁的丫鬟，眼神卻一一掃過在座的姑娘。
    “到齊了。”丫鬟小魚仔細看了看在座的姑娘，在心裏默數了一下，回答。
    “姑娘們都注意了。接下來媽媽要宣布一件事情，還望姑娘們等下再用餐。”小魚拍了拍手，大聲道。
    在場的姑娘們立刻放下了筷子，看著江媽媽。
    “從今兒個起，如果誰要是再傳出什麼有損胭脂閣名聲的事情，媽媽我可不會輕饒。姑娘們，都聽清楚了嗎？”江媽媽冷著眼，道。
    在場的姑娘皆一愣，隨後，應道。
    大夥兒都心知肚明，知道媽媽口中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楚然的嘴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向江媽媽，正好看見江媽媽也看著她。
    “雨胭。”江媽媽喚道。這女子如果長得傾國傾城，以她的才智，必定是紅顏禍水。隻可惜，長得倒是普通，也不知是福是禍。
    “雨胭在。”楚然笑著，應道。
    “等下來我的院子，帶上花筱她們，我要檢查一下你的成果。”江媽媽的眉輕輕皺起，看似有些不悅。
    “知道了，媽媽。”楚然點頭。隻是，在心裏有些煩惱。這幾日她被關押在地牢裏，根本沒有讓她們排練過。難道江媽媽是故意而為之？
    江媽媽得到回答，便帶著小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楚然掃了一眼在座的姑娘，發現其中三人坐的地方都離她比較近。
    “花筱，秋竹，夏楓，吃飽了嗎？”楚然開門見山，問。
    “差不多了。”花筱此刻也不怎麼為難楚然，道。
    秋竹和花筱是一起的，見花筱如此說，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隻有夏楓一人，沉默著，不回答，也沒再吃糕點。
    楚然站起來，走到夏楓的麵前，道，“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夏楓愣了愣，看見來人是楚然，答道。
    “還需要用餐嗎？”楚然挑挑眉，不以為意，問。
    “不用了，我吃飽了。”夏楓搖頭，道。
    “那我們走吧，邊走邊說。”楚然看了眾人一眼，得到回應之後，向著江媽媽的院子走去。
    途中得知四人在她不在的時候也有練習，她不禁感到有些欣慰。同時，叫幾個丫鬟急匆匆地去拿必備的用品。
    “媽媽，雨胭帶著眾人來了。”楚然敲了兩下門，貼著門，輕聲細語道。
    “進來吧。”聞言，楚然推門而入。看見江媽媽靠著枕頭，側躺在床上，別有一番風韻。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江媽媽輕搖羽扇，看著楚然，道。她自從把這事兒安排給了楚然以後，她就沒有多問過一句。成也好，敗也好。不過當年之氣而已。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是時候告一段落了。
    “是。”楚然退後，眼神示意四人。
    離珞和花筱準備好了，看著夏楓。夏楓拍了拍手，四名丫鬟那些畫軸，動作敏捷地展開，直至畫軸的末端。就在這時，琴音合著琵琶聲響起，響徹整個房間。
    秋竹踏著音符起舞，夏楓隨著意境下筆。
    最後一筆落下，整個節目也順利結束。
    江媽媽還沒回過神來，閉著眼睛，眼角泛著些微的淚光。
    “江媽媽，你看如何？”楚然出聲，笑著問。
    江媽媽回過神來，看著楚然一臉的笑，覺得有些耀眼。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還可以吧。但是這樣會不會顯得有些單調？”四個美人兒的才能雖能吸引人，但始終缺少了點什麼。
    “當然不會就這樣，還請媽媽比試當夜看好了。”楚然露出自信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光芒，看著江媽媽，說道。
    “那你們都下去吧，媽媽我想休息一下。”江媽媽有些無奈，擺擺手，道。這女子，她倒是沒法兒說不是了。
    “好的。”楚然了然，領著四人退出了房間。
    “姐姐，你是不是有其他的安排？”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離珞看著楚然，問道。
    “當然，不過，此刻我不會給你們說，隔牆有耳。”楚然神秘一笑，若有所思。
    “也對。”離珞點點頭，算是理解。
    “今天我們就不練了，你們自己回去以後，休息一下，明天我會安排你們訓練一天，所以要有心理準備。”楚然看著眾人，道。時間也不多了，如果要練好，出其不意，必須想一些法子。也許，這閣裏有奸細。
    “好。”
    得到回答，眾人就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