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出行(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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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眾人簇擁著火紅的花轎一邊前行,一邊說說笑笑,任是轎內的新娘子如何哭喊也無人問津,直到出了鎮子,來到了郊外一座規模宏大卻相當冷清的宅院。
喜婆率先上前將半掩著的門給推開,接著四個抬著花轎的人就手腳麻利的將花轎給抬了進去,餘下的人似是了了一樁心事般,站在原地鬆了口氣。
“今兒個,多謝各位父老鄉親們的鼎力支持,才使得我們雙流多年的習俗未遭受外來蠻漢的破壞,相信,遊姑娘經受洗禮後定會同柳官人和和美美,一生恩愛,多子多福。”
“好!”人群爆發出一聲大吼,緊接著四下便掌聲如雷,喜娘掃了眾人一眼,然後就麵帶微笑地將院門給關上了。
“喲,回去喝喜酒去!”見眾人準備返程,李太傅立即瞅準了當中一個眉慈目善的老婦人,接著便跟了過去,然後抱著瑞小皇子的手抖了抖。
感受到召喚,瑞小可愛立即湊到老婦人肩頭,“奶奶好~”
“喲,這是誰家的小娃娃,這麼可愛。”老婦人笑眼眯眯的伸手捏了捏瑞小皇子的小臉蛋兒,換來一陣咯咯的笑聲,“奶奶~剛才是在幹什麼~”說著,瑞小猴子蹄爪並用的就要從李太傅這棵樹上爬到了老婦人這可樹上。
“不要胡鬧。”
“哎,哎,小娃娃嘛,不要對他太凶。”說著老婦人抱著瑞小皇子不讚同的看了李太傅一眼,“剛才啊,是遊員外家嫁女,禮成了,所以給送到貢院來受洗了。”
李太傅聽罷一臉吃驚,“禮成新娘子不都是直接送新房,這送貢院這我還是頭一回聽說,這裏頭有什麼特殊的含義?”老婦人逗弄著瑞小皇子,接著就從懷裏摸出幾顆幹紅棗放到小肉爪上頭,“哎呀,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兒了,自從發生了那事兒,你說的那一套早不興了。”
“那事兒?您能給我們說說?”李太傅說著掃了眼準備偷吃的瑞小皇子,後者立即識相的將幹紅棗全給塞進了小荷包,末了還朝李太傅展示了一下兩隻空爪子。
老婦人瞅了瞅李太傅一看就是好人的臉,仿佛很安心,“這事兒啊還得從好幾年前說起,那會兒不知怎的在這一帶突然就流行起一種怪病,女子往往剛出嫁不到兩日就會染病而死,搞得鎮上好人家的姑娘都養到二十了也不敢出嫁。”像是回憶起了往昔的慘狀,老婦人語氣不覺就帶上了沉重,“有名望的大夫都請來看過了,可惜,都是束手無策,好在那時貢主剛好雲遊到此,因見這一帶晦氣籠罩,便主動上門來詢問了。”
不知不覺李太傅已經同老婦人並肩而行,瑞小皇子瞅準機會,接著就撲回李太傅懷裏,可惜,窩兒還沒蹲熱,就被李太傅驅逐到地上讓他自己跑路。
“那怪病後來好了?”
“誒,貢主大人聽鎮長一五一十的說了實情,沉思片刻,接著就想出了辦法,讓原本定有婚約的女子準備出嫁,然後禮畢後就讓人將新娘抬到了自己的住處。大家不知何意,隻好守在門外,緊接著入夜後,卻聽到房裏男女雲雨之聲,頓時氣到不行,於是紛紛扛起鋤頭要去剿殺貢主。可是闖進去以後,卻見貢主一臉灰白的躺在床上,顯然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李太傅頓了頓腳步,“那後來呢,究竟有沒有搞清楚那怪病究竟是什麼?”
“後來通過那名新娘子,我們才得知,那怪病確實是出在女子身上,但可以根治。”老婦人說著看了一邊的瑞小皇子一眼,見他完全沉浸在被李太傅拋棄又要自己跑路的雙重打擊中後這才繼續,“染病後,女子的初次行事時陰氣最甚,但因普通男子陽氣盛,陰氣不能過繼,最終隻能返還到女子體內,但這股陰氣由於沾染了男氣,與之前不同,所以相克起來,形成了一股內毒,女子體弱,三不五日就會殞命。”
“這麼說,貢主大人是與一般男子不同了?”
“正是,自那晚後,那女子確實沒再出現不好的症狀,到現在娃都過了打醬油的年紀,不過貢主的身體卻是日漸垂危,大家感念他的恩德,就集資在郊外修了院子給他靜養,又不斷送飯送藥,定是上天布澤,不久,貢主的身體竟是奇跡般開始恢複。自那以後,他沒再離開,隻說是感念疾苦與恩德,願意永久留下幫助我們,所以,現在我們本地姑娘一旦出嫁都會去進行洗禮。”
話畢,他們已經回到了柳府門前,老婦人同李太傅道了別,複又摸了摸一邊因跑路而氣喘籲籲的瑞小皇子,便笑著同家人一起進門入了席。
“太傅~窩餓了……”瑞小皇子可憐巴巴的看了眼李太傅,又看了眼門內的大魚大肉,咕咚吞了口口水,李太傅沉默著摸了摸小黃毛,“那回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