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蟠龍寺之行還順利嗎？”
    湖心聽雨亭，青華一邊泡著茶，一邊問對麵的好友。
    軒轅凜的眸中浮現一絲笑意，“除開一些不足為慮的騷擾外，其他都很順利。三天後，我會上朝呈上讓小辰入軒轅氏的奏折，順便清理那些一直不安分的小卒子。”
    青華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又繼續泡茶，“那些小卒雖然不足為慮，但小卒背後的人卻不容小覷。你真的決定要采取行動了嗎？”
    青華的聲音裏帶了一絲憂慮。
    想到什麼，軒轅凜眸中的笑意褪去，“從北疆回來近一年，我上朝的次數不超過三次，於軍政大事，我更是以養傷之名沒有插手。然而，我得到的是什麼樣的回報呢？青華，你和我同樣了解那個人，你覺得隱忍退讓真能解決一切嗎？”
    青華沉默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阿凜，你們之間的矛盾有一天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你會怎麼做？你會……”青華看向軒轅凜，猶豫著沒有說出最後的那個詞。
    軒轅凜的目光飄向遠方的湖光水色，沉默不語。
    青華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他急切地說道：“阿凜，當初我們三人一起麵對泰山巍峨所說過的誓願我還記得一清二楚，我相信他也沒有忘記。”
    “青華，這些年你沒有參與朝廷事務，所以你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我們三人登頂泰山那年。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從不會主動出擊，但不代表我會沒有原則的退讓。軒轅氏延續至今，不知道招惹了多少敵人，一旦我失去手中的權柄，等待軒轅氏的就是萬劫不複的境遇。青華，我絕對不容許軒轅氏在我手上敗落，更何況，現在我還有了小辰……”
    軒轅凜的聲音本來隨著話語的內容越來越冷酷，但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驀然轉柔。
    似乎意識到自己前後的轉變，軒轅凜頓了頓，隨後用平和的語氣淡淡地說道：“青華，我言至於此。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想做何選擇，我都不會怪你。但，如果你決定與我為敵，那麼……”
    軒轅凜沒有繼續再說下去，隻是，他手中驟然被捏碎的茶杯已經代替了他未完的話語。
    青華轉過了頭，亭子中的兩人一時之間陷入了壓抑的沉默之中。
    良久，青華為軒轅凜換上了一個新的茶杯，隨意地說起其他的話來。
    “對了，阿凜，你去蟠龍寺還願的前些日子，我倒聽到一個有趣的消息，你想聽一聽嗎？”
    沒有待軒轅凜回答，青華又繼續說道：“是關於你的，準確地說是關於你未來的戰王妃。前些年，因為邊疆不太平，所以你一直駐守邊疆，也沒人說到那件事。但是，自從你回京近一年，而且有了在京中長住的趨勢後，滿京權貴都瞄準了你府中的王妃位置，坊間賭場甚至都已經開始下注了，賭戰王妃的位置最後到底花落誰家。”
    軒轅凜看著青華含笑的眉眼，有些無奈，“你怎麼也跟著那些人起哄，還過來調侃我了……”
    青華搖搖頭，“這不是調侃，阿凜，你等著吧，不久，你的戰王妃的人選就會變成京城最熱門的話題……”
    軒轅凜低頭飲茶，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