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沙漏 40、回去or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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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現在一樣看著你微笑,沉默,得意,失落,於是我跟著你開心也跟著你難過,隻是我一直站在現在而你……卻永遠停留過去。
走到禮堂的轉角口,我看著禮堂裏喧鬧的人群,有些失神,原本我應該也是裏麵的一份子,可現在……
馬思遠走過來,看著這出幾近尾聲的鬧劇說:“李浩霖,你現在倒是夠大度啊!”
“隻要他高興,我什麼都願意為他做,”李浩霖看著他,嘴裏溢出一絲嘲諷,“倒是你!馬思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隻要他回去!”馬思遠的表情僵了僵說。
“我看你是想讓他回到你身邊吧!”峰哥放下手上的香檳,“馬思遠,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啊!”
我向他們走去,馬思遠猛地跨過來抓住我的手,大力的扯著。
“你要幹嘛!”我用力的掰著他的手說。
“跟我走!”
“馬思遠!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停下來,臉上全是怒火:“我說了!跟我走!”
“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要聽你的話!你真以為自己是太陽,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啊!”我吼著,我用力甩著手,可是怎麼也拜托不了他的束縛,“你放開我!放開!”
浩霖上來,拉住我另外一隻手,把我擋在他的身後,皺著眉剛要開口說話,另一個聲音就插了進來:“放開他!”
“古念!”我躲在浩霖的身後,顫抖著抬頭看著橫插一腳的人,輕聲的喊著他的名字。
“你誰啊!”古念又推了推浩霖,沒好氣的說,“把你的手從他身上拿開!”
“你又是誰!憑什麼管我們的事!”馬思遠像極了一隻炸毛的貓,什麼不滿意都在直勾勾的叫囂著。
“你看我有沒有本事管!”古念也沒這麼好惹,把領帶一把扯下來哼哼的摔在地上!挽起袖子就要抬起拳頭幹架。
“別別別!”我拉著古念的解釋著,“店長!別生氣!他……他就是……”
“是什麼?”古念挑了挑眉毛眼神複雜的問。
“額……沒什麼!”我硬扯了話題,“店長,你怎麼跑來了。”
“酒店經理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和客人吵起來了,我這不得趕緊過來看看嘛!”他雙手扣在我的肩膀上,有些擔心:“辰,你沒事兒吧!我看看!手怎麼成這樣了!”
“我沒事!”我抽了回了他緊握的手,敷衍著。
“雷曉呢?”古念也沒太在意,環顧著周圍,衝著還在工作的雷曉比了個手勢,“我送你們回去!”
我連忙揮著手說:“不用不用,這樣太麻煩了!”
“你是我的店員!萬一路上出了什麼事,我找不到人我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別廢話!”他也不聽我的辯駁,把鑰匙直接扔給了笑得一臉花枝亂顫的雷曉,命令著:“我的車就停在門口,你們先過去!”
“現在,該談談你們了!”古念繼續用警告的口氣發表著他的聲明,“第一,我不管你們是誰從哪裏來找星辰幹嘛,婚禮結束後,你們該回哪回哪!第二,不管你們要去哪裏,林星辰都不會和你們走的!第三,如果你們真的是他朋友,請為他的生活著想!既然他當初離開你們,就說明和你們在一起過得生活不是他想要的!懂!”
“等等!”浩霖叫住了古念。
“怎麼,還有什麼事嗎?”
“你是星辰的店長吧,”浩霖保持著微笑,向他伸出手,“以後星辰還要麻煩你多照顧,我們有空會來看他的。”
古念笑著,握住他伸出的手說:“你還挺識趣的!我喜歡!”
杭州的繁華不像上海,沒有到處都是的燈紅酒綠的商業中心和摩登大樓,有的是一片清新的韻味和隨處可見的人文環境。
我看著窗外,默不作聲,車裏的氣氛沉默而又尷尬。
古念受不了這種氣氛,但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把寂寞驅散的太快:“那什麼,我救你出來你還一臉不樂意……”
坐在後排的雷曉拍了拍古念的肩膀說:“店長,你這叫好心辦壞事兒!”
“去去去!這沒你說話的份兒!”古念抖了抖肩,“辰,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想……沒怎麼想啊!”
“有話就直說!這又沒外人!”
“一開始過來的時候,我也沒打算回去!我感覺在上海的時候我像個白癡一樣,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快樂,全都是假的!”我看著窗外,隔著玻璃摸著那些建築物,雨又下來了,嘩嘩的奪走了我本來清晰的視線,“可是,直到現在的,我再次見到他們,我還真有些舍不得。”
“你不會想和他們回去上海吧!”
“沒……”
“是沒想過還是沒敢想啊!”
“額……都沒……”
我歎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看著那一道道紅印莫名的有些難過。
“不是我說,辰!你和那個馬思遠還有那個李浩霖是不是有點糾葛,額……我指的是感情方麵。”
想起在大學裏和他們的生活,真的是……糟透了。
“不說話就是有嘍!”古念單手揉了揉我的肩,安慰著,“誒,你們這群小朋友啊!”
“我們三個人就是個錯誤。”
雷曉在今晚終於說出了一句得應古念的話:“既然是錯誤,你可以兩個人都不選。不過……他們不會逼你吧!”
古念狠狠的按著喇叭,迅速調檔,加快了車速:“他們要是敢逼你!我分分鍾剁掉他們的右手!切切碎喂狗!”
“噗……還真押韻!”
“笑個屁啊!”
我閉著眼睛,無奈的笑了笑:“快回去吧,我有點累了。”
到了家門口,我剛要下車,古念攔住了我,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認真:“辰,這樣吧,我給你個建議!”他揉了揉我的頭發,“你想回上海也行,但不是現在,最好的方法呢就是你現在好好工作,等有能力了,在上海開一家自己的店,這樣我也能放心的讓你回上海。”
“店長,你別說笑了!我的工作到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家店啊!”
“我這麼跟你說吧,我有一哥們在上海也開了一家酒吧,他這個人吧,花花公子一個,這店啊,我估計是開不住了!他前幾個月一直在找人,把店當了。”
“可我也沒錢啊!”
“我可以買下來,就當是我借你的!等你賺了錢就還我就行,不過我可要算利息的啊!如果賠了的話,你就一輩子給我呆在這裏給我打工就好!”
遺忘,是我們不可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沒有對齊的圖紙。從前的一切回不到過去,就這樣慢慢延伸,一點一點的錯開來。也許,錯開了的東西,我們真的應該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