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兩摞資料，加一台筆記本電腦，亮著紅燈的U盤插在上麵，和元梟之前用的一樣。
    穀秋霖的目光總是沒有從那U盤上麵挪開，他知道這是什麼。
    “你與元部長是如何認識的？”俞應律從這個問題開始問起。
    穀秋霖答道：“我不想說~”
    穀秋霖已經準備好要與俞應律兜圈子，而俞應律看起來也是如此。
    但元梟卻按了按穀秋霖的肩頭，讓他如實回答所有問題。穀秋霖納悶地看了一眼元梟，他要是什麼都說了，最後豈不是要被刪除記憶了？
    完全不明白元梟為什麼要這樣做，但穀秋霖還是決定聽他的話。
    從他們倆一起去醫院、吃飯、借宿，到之後於公司相遇，再到至今這些事情的發生，穀秋霖是全部都記得。俞應律怎麼問，他便怎麼回答。他知道，這些話已經轉換成了文字被記錄到了電腦當中，之後的步驟他也再清楚不過。
    難道，就連元梟都希望他把這些記憶給忘掉？
    話全部問完，窗戶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審訊室裏昏黃一片，好好的一台白色筆記本電腦被變成了淡黃色。
    俞應律將筆記本電腦轉過來，屏幕上顯示著密密麻麻的字，全都是剛才穀秋霖的話，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元梟的話。
    穀秋霖的目光挪到了回車鍵上，一旦按下去的話，他和元梟可能就此再也不相見了，誰也不記得誰，相忘於江湖，這麼想想都要哭了。
    然而穀秋霖沒有哭，他隻是有點兒悲傷，掩飾不住。
    “核對一下你的證詞。”
    “證詞……”穀秋霖無奈地笑了笑，他看了一眼屏幕，道：“誒？你的筆記本快沒電了。”
    俞應律看了那“7%”的提醒，彎腰從抽屜裏拿出一塊電池，插到了電池槽。
    結果——
    “噗啪……”
    筆記本電腦屏幕一下子黑了下來，還傳來什麼地方短路的聲音，穀秋霖抬頭茫然地看著俞應律，後者也有點兒迷茫。
    按了兩下開關，沒反應。俞應律心裏有點兒不踏實，他看了元梟一眼。之前元梟在刪除記憶失敗的原因，尚且還能算在黃鳥的頭上，現在，這件事該怎麼解釋？
    “你這個電池有問題吧？”穀秋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放太久發黴了？”
    “我去一次保障部。”俞應律站起身，對穀秋霖說道，“你也跟我來吧，我不能讓你留在這裏。”
    穀秋霖笑了，“我能走了？！”
    “不，送你去客房休息。”俞應律道。
    元梟對他點點頭，穀秋霖這才站起來，他奇怪道：“你們這裏的設施可真多，居然還有客房？”
    俞應律打開門，“說了好聽罷了，你也可以把他稱作‘牢房’，不過環境可比真正的牢房好太多。”
    穀秋霖沉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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