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聽到老夫人的頭一直在流血的時候，何莫興就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渾身都在發冷。
    奶奶千萬不能出事，千萬不要！何莫興一邊祈禱著一邊盯著急診室上的那一盞紅燈。
    “徐媽，應該會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何莫興安慰著徐媽，他的這話既是在安慰徐媽，也是在安慰著自己，奶奶不會有事的，也不能有事，何莫興不敢想象奶奶不在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他實在不敢想象下去。
    何莫興不知道自己在那裏等了多久，當醫生出來的時候，他跟徐媽一下子就衝過去，“醫生，她……她情況怎麼樣了？”何莫興問道。
    “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醫生語氣淡定，聲音很冰冷，像是一個正在活動的機械，“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醫生的回答，何莫興崩潰了，“什麼……什麼叫做好心理準備啊？”何莫興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他隻知道自己慌了，真的慌了。
    “醫生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徐媽也奔潰了，她一邊哭泣一邊求著醫生。
    何莫興此時的心已經被恐慌所占據了，他也聽不清楚徐媽說的是什麼話，也不知道醫生回答的是什麼，他現在隻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快要崩塌了，自己身上的力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當何莫興恢複意識的時候，他已經跟徐媽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外，他看著玻璃窗裏麵的奶奶，他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的難受。他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的眼睛腫的很難受，原來，他已經哭過了，哭得眼睛都疼了。
    “徐媽，你也累了，你去休息吧。”何莫興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徐媽。
    “不用……”徐媽搖搖頭說道，她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來看著何莫興，“倒是你，你才需要去休息，我把你叫過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耽誤你的事情。”徐媽帶著歉意說道，她的聲音已經哭得有些嘶啞了。
    “沒事，我也沒有什麼事情……”何莫興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機就很不適時的響了起來。
    何莫興盯著自己的手機，有些尷尬。
    “小興，你接吧，你也該去休息了，真的不好意思，耽擱你的時間了。”徐媽帶著歉意說道。
    聽到徐媽說的話，何莫興點點頭，他不得不接起這個電話。
    “喂？”何莫興走到走廊的另一邊去接聽電話。
    “是我，你今天怎麼沒來？”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程世伽的聲音，他的語氣裏似乎帶著不悅。
    聽到程世伽這樣的問話，何莫興也懶得去揣摩程世伽的心思了，“我今天突然遇到了一些急事，所以就沒來。”何莫興簡潔的說道。
    “你怎麼了？聲音怎麼變成這樣子？”程世伽聽出何莫興的聲音裏的不對勁，他的語氣也轉變了，沒有之前的不悅，反而多了幾分擔心。
    “我……我以後再說吧。”何莫興不知道該怎麼跟程世伽解釋這個，他感覺很疲憊，很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