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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毒有兩個心法,一個是毒經,一個是補天訣。毒經是打怪的,補天是被怪打的。
    開個玩笑,補天其實是一個小組的靈魂,是一個團隊不可或缺的人物,是T的力量之源,是DPS的精神支柱——別想太多,就是個奶。
    所以我選擇了毒經,誰讓本人專注單刷十年載,走的是孑然仗劍走天涯的路線。
    後來我才發現這網遊根本不能單刷。
    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在洛道接了一個試手任務,要打“掃把”等一幹精英怪物。
    我接了任務就直接去打了,一蛇影上去看到他的血條幾乎沒變,我以為是網絡延遲了,但當他過來打了我一下,六分之一的血啊!嚇尿我了,百足蟾嘯蠍心寵物幻擊全往他身上招呼,終於看清了咱之間的差距——我一半血,他一點血,這怎麼幹得過!
    事實如此,我犧牲了。
    然後來了幾個人,他們邀請我組隊,我馬上同意。
    畢竟我是新手,對麵也不是很會操作,我們五個人接受任務放棄任務分享任務搞了好久才弄得所有人都過了第一個怪物。我本以為打贏終於可以走人了,誰料後麵還有後續任務,沒辦法,接著打。
    隊長讓我先讓靈蛇寶寶去打,可我是新手,隻會用靈蛇的幻擊,連怎麼讓靈蛇去攻擊目標也不知道,我便跟他們坦白說我是新手不會用蛇,正等待著一頓精神鄙視時,我掉線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要說的話太過和諧,老天都不願讓我聽到,但我掉了就是事實!
    我罵天罵地問老天怎麼組隊做任務的時候掉,沒辦法,現在上可能會被別人當成臨陣脫逃的人,為了麵子,我遲一點再上好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即使退了遊戲也不會從隊裏掉下來。
    這點時間我便在企鵝上問了百度裏認識的一個劍三大神,我問他是不是隻要點擊目標並按寵物攻擊鍵,寵物就能上去打人。他說是。
    懂了怎麼用寵物,我自信心也多了些,再次上了劍三,看見我還在隊裏,不由有些愣,原來退遊戲不會退隊。
    隊裏走了一個人,兩個人去別的地圖了,隻剩下我和一個召喚玉蟾的毒哥還在這個地方。我來的時候毒哥剛複活,在那調息,我便和他兩人一起打。
    還是打不過。
    沒多久又來了一個花蘿(劍三中體型除了男人女人還有男孩女孩,小女孩普遍叫X蘿,花蘿是萬花弟子,萬花是另外一個門派),一直在旁邊說“組我組我”,我和毒哥本來都沒理她,由於實在打不過,就和她組了。
    組了後,我讓寵物上去幻擊,才讀了兩個蠍心,那精英怪物竟然就死了。
    我驚訝,問道:“這麼快?”這花蘿一進組就打得這麼快,難道她這麼厲害?
    毒哥看了一會兒才道:“貌似是旁邊這位大哥哥的功勞。”
    他這一說,我才看到旁邊站了個深V的唐門弟子,一個抱著千機匣的滿級帥鍋。
    炮哥(唐門男弟子,女的炮姐)道:“我來這裏懷念一個故人,任務幫你們做了吧。”
    來懷舊的……這麼戲劇的情節原來在肥皂劇以外還真有,我不禁對劍俠情緣充滿了美好的遐想,我會不會也遇見一個這樣的炮哥……妖炮無妨。
    我們新建了一個隊伍,隻有我們四個人。做完任務後,炮哥道:“有緣再見。”等我兩個隊友都對他行了個謝禮後,他才一個大輕功飛走——到這時,我連表情動作-/謝謝都沒找到……
    我一直很後悔,要是那時我對他說了這麼一段話,會不會不再像現在這樣天涯各一邊:過去的都是陳年往事,與其思人成疾不如笑眼杜康論四方,似水往昔浮流年,人如蜉蝣,人生短又愁,倒不如珍惜眼前之人,比如——我~
    這些都是後來感歎的話了,況且若是時間真能讓我回到當時,我也不會說這些話,麵子還是放不下。
    他走之後,我們三人零零散散聊了幾句,我麵帶淫笑對他們道:“我很好奇他在懷念什麼人。”
    毒哥馬上就回答了,字字精妙,言簡意賅:“基友。”
    我大笑三聲,問毒哥是不是腐女,他回了四個字:“我是男人。”
    “那你怎麼說基友……”
    他感歎:“這年頭誰身邊沒幾個腐女。”
    “分布真廣。”我也感歎。
    他做任務沒再回複,我和花蘿也聊了幾句,她說她有個師父是高冷,她想學他。
    我嗬嗬敷衍了過去,心道現在網上的高冷都是裝的,要知道我幾年前在網上還不是把高冷裝得很好,裝這玩意兒端的就是技術高話得少。
    我們各自做任務,隊沒散。沒多久一個九十級的將軍(天策,門派,一般男天策稱軍爺,女天策稱軍娘)進了隊,又有一個九十的道長(純陽,門派)進了隊,那頭像,不說仙風道骨就對不起這個人了。
    這麼多滿級的人進隊,我心裏忐忑得很,不久便看到他們在小隊裏聊天。
    先是有人問了個問題,道長回答得簡單又精妙,隻見軍爺馬上道:“道長說得對。”
    道長接著回答,軍爺又道:“道長說的對。”
    ……莫名的我突然激動了,猥瑣的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
    看樣子他們是要去打七秀(門派,此門派隻收女弟子,不提供小剪刀或是葵花寶典)秘境無鹽島。
    這個秘境打完送粉武器,盼得我可眼饞。可惜特別難打,不組隊過不了。
    “他在揚州。”說的是我。
    我回複:“等我,馬上來。”
    我神行千裏去了七秀,到達普通無鹽島。他們四個人都站在入口處,看到我來了,才上去打怪。
    道長周身環著一層淡藍色的氣暈,身著藍袖白底的道袍,沒束道冠,三千青絲披散,從背後看來簡直是……披發魔女。
    呸呸,是仙風道骨的道長……
    道長在前頭衝鋒陷陣,我們幾個則在後麵悠哉遊哉的聊天。
    我對毒哥道:“聽別人說五毒穿的騷。”
    毒哥說他不覺得,軍爺插了一嘴:“那算什麼,我這件深V呢。”
    “……”毒哥露腰肚,你露嗎?毒哥露肩背,你露嗎?毒哥露大腿,你露嗎?我會告訴你我是因為毒哥騷才玩的嗎——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我們聊了很久,軍爺才對道長說:“道長,有沒有人說你是高冷?”
    道長沒回話,一路專心刷怪。
    起初我沒看出什麼,直到後來回想起這件事才驚覺,花蘿說的高冷師父,是不是就是他?
    花蘿隻和我提了他師父一次,實際上我們聊天也隻有那一次,從她的話語裏,我聽得出她敬佩甚至喜愛她的高冷師父。
    我也不再做聲,但那次,確實是我與他們四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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