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終章 緣始緣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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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這幾年的奇事特別多,前年南宮家主迎娶男子為妻,現在又有容家二爺迎娶青樓女子為妻。聽說這南宮家主和容家二爺的關係匪淺,難道這真的叫做人以群分?
暗雨站在人群中看著那一片喜慶中的新人,還有另一對特別的夫妻,臉上一片冷然。憑什麼你們都這麼幸福,我的師兄卻隻能冷冰冰孤獨的躺在那棵槐樹下卻無人知?我既然不好受,那大家都別好受了。
當晚,洞房花燭夜,容平卻發現新婚妻子不見了,屋內隻發現一張字條,上寫:槐樹根下,緣始緣終。
“南宮,肯定是風,他是要幹什麼?怎麼老是在人成親的時候出來搗亂,那是我的新娘子!”容平懷疑那人是自己不幸福就要讓別人也跟著不幸福了。
容平猜得很對,隻是對象錯了。
“別急,我們一起去。蓮兒會沒事的,如果是風,他不會傷害她的。”南宮信覺得這不像是風做的,風答應過不入祁安,現在才過去兩年,他不會這麼快就食言的。
“南宮,該不會蓮兒是他的目標吧?”
“別亂想了,我們趕緊過去。”
“我也去”孔玉書在一邊開口。
“玉書,聽話,你別去。”
“不行,我要去。”
孔玉書的話音剛落,他們旁邊突然出現一張飛鏢,上麵有一張紙條,上寫:南宮信,容平,孔玉書。
看來,不去都不行了。
最終決定就他們三個人前去。
“主上,讓屬下一同前去。”來人能在他眼皮下擲入飛鏢而不被發現,身為南宮信的護衛實在不能放心,雖然他已是失職。
“不必。”
“主上!”
“退下!”南宮信覺得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都該換換了,武功不濟還不聽命令。
另一邊,“爺,讓小五跟去吧,小五跟爺去把夫人要回來。”
“你跟爺去?你去給人喂肉啊?等你減了那身肉再說。”
三人到了槐樹下,發現新娘子被點了穴道扔在一旁。人還醒著,隻是已淚流滿麵。
“蓮兒,蓮兒你怎麼了?哪裏受傷了沒?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容平一邊幫蓮兒擦眼淚,一邊不住自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卻在大婚夜讓妻子受委屈。
蓮兒隻不住地梗咽,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風,你給我出來,憑什麼抓我妻子?有種你衝我來!”
容平的話音剛落,發現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紅色的身影,無聲無息。雖然自己也穿著一身紅,可還是嚇了一跳。
“你是誰?”旁邊的南宮信出聲了,這人不是風。
“對啊,你誰啊,你抓我的女人幹什麼?”容平惱了,什麼時候隨隨便便一個人都可以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哦?隻兩年未見,你就不記得我了?兩年果然什麼都可以忘記了,傻——得——可——憐。”
“啊——啊啊啊——是你,那個臭小子?”上下打量了暗雨一番,容平不敢置信,這就是當初在這碰到的那個小子?變化要不要這麼大?他穿紅衣是因為成親,這大男人平日的也穿一身紅衣,整個一妖孽。莫非他真要搶他的新娘子?不當殺手,當采花賊了?
“小容,你認得他?”
“南宮,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臭屁的小子。”說完又意識到說了什麼,馬上把嘴捂住。不會殺人滅口吧?
“風的師弟?”南宮信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與容平形容的相差甚遠。
“就是他。”
“不知閣下搶人新娘這是何意?叫我等前來又是何意?”
“就是,說,你對我娘子做什麼了?”想到這次有南宮在,容平覺得瞬間的底氣來了,何況是為自己女人找公道。
“我能對她做什麼?她我還看不上。我隻是給她說了一則故事罷了。一則兩年之別,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回來,愛人卻與他人成親的故事。你們說,這故事好不好聽?”說著抬手碰了碰頭上的木簪,這根木簪是當年暗風叫他找來的那支,他留下來了。
三人一聽便知道暗雨說的是誰,隻是為何風的師弟突然要說這些?
南宮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平哥。”
“蓮兒,你沒事了?要不要緊?咱們去樹下靠靠。”說著便要扶她過去,卻沒想到蓮兒驚呼一聲——
“不要,平哥,不要過去,那邊有人。”
“有人?沒有啊,蓮兒,你眼花了吧?”容平奇怪地看了看,哪有人,他們都在這邊的好不好。
“有,在樹下,樹底下,土裏。”就是那個叫風的可憐男子。
樹底下?土裏?人怎麼可能在土裏嘛?隻有……
容平才反應過來,卻發現南宮信已衝至樹下,雙手開始挖土。
難道?怎麼可能?當年以為死了後來都沒死,現在怎麼可能突然就……,容平想起了最後見到那人的時候,滿頭的白發。
“蓮兒,那人是誰?”
“故事中那人叫風。”其實蓮兒也知道這人的,容平有跟她說過,隻是今天聽到的故事卻不一樣,她聽到了很多風的事,那個風太可憐了。
容平衝上前去,看著南宮信瘋狂地挖著泥土,孔玉書勸也沒用,他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還真沒想過那個人真的會死。
“南宮,你別這樣,也許是這個人騙我們的。”容平自己都覺得解釋有點蒼白。
暗雨衝過來一把推開南宮信。
“把你的髒手拿開。”然後自己開始挖了起來。
“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南宮信,你根本不知道他為你付出了什麼。你不配得到他的愛。他不讓我殺你,不讓我打擾你們,他至死都跟我說要回到這裏。那一年他孤零零的等死,身邊都沒一個人陪著,沒有人陪著。進獄鬼門的時候也沒人陪著。他為了你觸犯樓規,為了你進那地獄兩年都能活著出來,嗬嗬,雖然隻有十年可活了。他是那麼滿懷希望的去找你,可是你呢?你幹了什麼?你要成親了,和別的男人成親了。你不知道吧?樓主說,如果你能當天下人麵娶他,他就自由了,你做到了,可是娶的是別人。樓主說,你若做不到,便要取你的命,否則師傅的命就不保,還不準他自殺,否則便滅了南宮家和師傅。你應該猜到了吧,暗殺孔嚴隻是一個他不得不做的任務而已。你們呢?你們肯定對他做什麼了,不然他不會一個人離開,然後一個人孤獨的死去。”
泥土終於挖開,漸漸出現了一個瓷壇。暗雨小心翼翼地把瓷壇搬出來抱進懷裏。轉頭看著癱在地上的男人。
“南宮信,你說,為什麼他在那地獄兩年折磨都沒死,怎麼一出來很快就死了呢?嗬嗬,你可能不知道吧,那裏真的是個地獄,隻是對他來說,出來才是地獄呢。”
暗雨抱著骨灰壇站起來,南宮信卻突然瘋了似的衝上來,“把風還給我,還給我。”
暗雨一掌掃向南宮信,身形飄出幾丈,“還給你?為什麼要還給你?他是我的!你不是有妻子嗎?把你旁邊的那位裝壇子裏去,那樣你不是就有了?”說罷,人便消失了。
南宮信倒在地上,突然用力爬向樹下,在剛才的坑洞不斷地翻挖著。容平衝上來,抓住南宮信的手,“南宮,別挖了,已經沒了,被他挖走了。”
卻不想還真讓他挖到了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一把匕首和一根木簪,木簪已經有點腐了。南宮信抓著這兩件東西,淚如雨下。
“小容,他死了,這回真死了,再也回不來了,是我害死他的。”
容平這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隻是拍了拍南宮信的背。心裏卻止不住地想,南宮是不是又會變成當初的樣子?這回又要多長時間呢?希望不是一輩子。
暗雨才不管他走後那些人會怎樣,他的目的達到了,隻是為什麼他還是這麼難受呢?他看著懷中的壇子,想象著當年師兄的樣子,看著壇子的眼神越來越溫柔。
師兄,當初我說如果我發現愛上了誰,我就殺了他,現在我發現了,隻是殺不了他了。
師兄,我也進過獄鬼門了,那地方確實很可怕,不過一想到師兄在裏麵呆過,我就不覺得可怕了。
師兄,我發現愛上了一個人,隻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