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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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年坐回了原位,抬頭似笑非笑得看著零星。
    “少爺。”零星突然不敢看紀年,低下了腦袋。
    “零星比少爺大幾歲?”
    “據說是九歲。”
    “今年十五了。”
    “是。”
    “零星,從今往後,我不是什麼少爺,你也不是什麼奴才。”
    大家被這對話弄蒙了,到底在說什麼?
    零星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要說什麼?趕他走?把他賣了?把他賞給別人?
    “你,,,,要不要做我媳婦?”紀年一開口,旁邊就有三人噴了。
    “噗--”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紀年繼續道:“你看我剛剛幫你教訓了那個人,就當是英雄救美好了。我幫了你,你不是應該報答我嗎?但現在你什麼都沒有,你有的我又不稀罕,所以隻有你的人了。”
    紀年喝了口水,在大家開口之前打斷:“所以,我一個眼神,你就得明白我的需求知道嗎?”
    “就像剛剛那樣,合作愉快。下次記得能做得更好,就別客氣。”紀年重新倒了一杯茶,剛放到嘴邊,太燙,又放下。
    “是,少爺。”零星嘴角抽搐著走過去,拿了另一個杯子把水放涼。
    “哎!從此以後,我們得相依為命嘍。”紀年趴在桌子上,下巴抵著手臂,笑看向紀林紀遠。
    紀遠紀林思緒混亂中。。。
    眼前這人不會被人掉包了吧?!
    紀年這樣做是有充足的理由的,隻是現在不方便透露。
    這廂在簽賣身契,皇帝那邊可就不好過了。
    “他真這麼說?”皇帝坐在禦書房批奏折,聽到暗衛的回稟挑起了好看的劍眉。
    停下筆,修長有力的手指敲打著書桌的邊緣,半晌,揮了揮手。
    暗衛退下。
    皇帝想起國師離開前留下的錦囊,說是有疑問的時候打開。他之前還很嫌棄,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打開那幾個錦囊,沒想到他現在他就有疑問了,但他也沒希望國師能給他解惑。
    皇帝打開身後椅子的暗格,拿出一個寫著壹字的暗紅色錦囊。
    裏麵是一張紙,上麵有一首詩。
    “酒醒隻在花間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開花落年複年”皇帝一看就覺得想殺人,這明明是皇兄練字的字帖上撕下來的。
    這字明明就是皇兄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國師從來是個文盲,他的名字都是皇兄教的。。。
    皇帝滿臉黑線地打開了其他的錦囊,第二個還是皇兄寫的,還是一首詩“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皇帝生氣了,把東西胡亂塞進了暗格,發誓再也不會相信那個什麼狗屁國師。。。
    果然國師什麼的,都是忽悠人的。。。
    平日裏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到底是怎麼裝出來的?這大概是皇帝畢生一最大疑問。
    不過,那些詩句倒是真的從國師嘴裏出來的。。。
    “少爺,男孩和男孩是不能成為連理的。”零星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隻是,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
    “沒事,到時候你把我當成女孩就好了,你會不會嫌棄我不能像我娘生我一樣給你生小娃娃?”紀年聲音裏帶著哭腔,用那種濕漉漉的可憐的小狗狗樣的眼神看著零星。
    零星感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果然是說笑的嗎?
    但是,零星真的喜歡少爺,隻是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他不知道是什麼,隻是有點喜歡跟少爺一起,也許是少爺不像別人那樣對他。。。
    “嗯,零星說的對。”紀遠隻能搭上一句這樣的話,他怕紀年再說出什麼驚世之語。
    未來的皇帝是個斷袖,還甘心屈居人下?別逗了。
    紀林卻沒有這麼多想法,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世人大多是男女相結合,生意上的事他一般不出麵,隻是出謀劃策,處理賬務。
    剛開始他有跟紀家上任當家出去談過生意,但都是有檔次的茶館和飯店、金樓什麼的,還真沒去過倌館,妓院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國師雖然愛整人,但也是內心挺純潔的一人兒。所以,紀林在今年的成人禮到來之前,還是一處。
    紀遠比紀林大兩歲,去年行過成人禮了,也有了一房侍妾,是之前在他身邊照顧的丫鬟。
    紀林現在還是十九,再過幾月他就是成年人了。除去他本身已有的權利之外,他會有權接管紀家的一切,之前紀遠由紀遠保管的東西,也該歸還了。
    事實上,紀林現在所有的,隻是紀家所有的東西裏麵的九牛一毛而已。
    隻是現在紀林不知道,而紀遠有些猶豫,紀媛又不在,所以,現在其實最有權的人,是紀遠才對。
    “少爺。”小白停住腳步,在花園最寬闊的地方,停在了正中央。
    “我知道。”
    紀遠抬頭望天。
    “少爺。”小白有些擔心。
    “我隻是舍不得你。”紀遠從身上拿出了片玉簡,遞給小白。
    小白眉頭皺的更深了,沒有伸手去接。
    “少爺。”小白接過,彎腰點頭,轉身走了。
    紀遠抬頭望天,濕潤的眼角朦朧一片。
    視角有些模糊。
    最終還是離開了。
    那個人,現在這個,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再也不會了。
    紀遠低下頭,放任淚水打濕睫毛,在輪椅裏,縮成一團。
    像個無助的孩子。
    紀年在房間裏看了會兒書,眼睛有些痛,看到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
    興致一起,便打傘出門了。
    花園裏的花還是開得很好,隻是開得太盛終究是開始枯萎的前奏。
    鵝卵石踩在腳下,對古代的鞋子來說,有些咯腳。
    其實那鞋子是零星做的,鞋底有些薄。
    紀年看到了紀遠,縮成一團,頭藏在膝蓋裏。
    那畫麵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心疼。
    紀年站在遠處看著紀遠,白色的油紙傘,白色的衣裳。周圍綠肥紅瘦,烏黑沉重的輪椅,在細雨綿綿之下,那風景,美得像一幅畫。
    紀林站在走廊裏,看著紀年和紀遠,眉頭微皺。
    他要怎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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